丟下琥珀號的方案大家很難認同,朝夕相處了這麽久,而且在知道他有極大可能已經誕生了船精靈的情況下,大家也很難將琥珀號當成普通的船隻來對待。

去萬米高空之上的島嶼玩耍這麽有趣的事情,當然要帶上琥珀號一起——盡管他自己可能不是很想去。

“那就隻能想想別的辦法了,把琥珀號改裝成飛空船,或者去找另一條路線,一個叫做‘西天之頂’的地方。”張達也說道,“幹脆去找緹娜問問。”

緹娜此時正在加雅島內部的U形海灣旁邊休息,經過考察她覺得這裏很適合建造軍港和作為海兵們遊泳、潛水之類訓練的場地。

“空島?為什麽會突然有這種想法?緹娜驚訝。”

張達也回答道:“因為好奇,畢竟是萬米高空的島嶼,想去玩一下。”

緹娜說道:“雖然想要幫忙,但是涉及到航海資料的問題,緹娜也很為難。”

“這樣啊……”張達也倒是沒太失望,想著等下再問問祗園或者澤法。

“緹娜上尉,有軍艦朝西半島駛過來,已經收到對方的聯絡,是維爾戈準將!”一名海兵氣喘籲籲地跑步過來報告。

“終於來了嗎?”緹娜對張達也說道,“緹娜要去迎接維爾戈準將,達也先生要去看看嗎?”

“方便的話當然,我也很好奇維爾戈準將是個什麽樣的人。”張達也點點頭,心想要是能蹭一頓接風宴就更好了。

一行人跟著緹娜來到西半島的海岸,有士兵揮舞著旗子指引軍艦停靠。

等到軍艦停穩,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船上走下來,黑色的短發,戴著墨鏡,閃電形狀的鬢角,鋸齒狀的絡腮胡,身材勻稱,衣著得體,看起來是一副硬漢的樣子。

唯一破壞形象的是,他的左側臉頰上粘著一個勺子,但本人卻是毫無所覺的樣子。

湯姆歪頭看著他,還好奇地拿出一個勺子試著往自己臉上粘。

緹娜默默在心裏給自己這個未來上司貼上了‘可能不太靠譜’的標簽,不過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規規矩矩地上前敬禮:

“維爾戈準將,海軍本部上尉緹娜,現任加雅島海軍臨時長官,向您報道。”

“辛苦了,緹娜上尉。”就算臉頰上粘著一個勺子也不影響維爾戈發出威嚴的聲音。

“這幾位是?”盡管心裏清楚得很,但維爾戈還是看著張達也表示疑惑。

“這是張達也先生,阿爾托莉雅小姐,還有……”緹娜一一幫維爾戈介紹。

張達也他們也紛紛得體地回應。

“原來是琥珀旅行團的各位,聽說過很多次了。”維爾戈友善地說道,“連七武海都輸給了你們,真是讓人十分佩服。”

“不不不,主要是當時有火燒山中將在場,而且克洛克達爾久疏戰鬥。”張達也盯著維爾戈的眼睛,“如果是像多弗朗明哥那樣身經百戰的七武海,我們一定不是對手。”

維爾戈麵色不變,臉頰上的勺子都沒晃動一下:“不能這麽說,我聽同僚提起過,就連卡普中將和澤法先生都對諸位十分看好。”

緹娜有點疑惑,不知道張達也為什麽突然提起多弗朗明哥,他和多弗朗明哥有過節?

張達也則是在心裏感歎維爾戈演技合格,或者他本來就是個麵癱臉,眼睛又被墨鏡遮住所以顯得完全沒有反應?這種試探對於他這種老臥底來說應該是沒什麽用處了。

張達也倒不是沒考慮過明說,但,有句話叫疏不間親,哪怕和海軍的關係再好他們也是外人。

臥底這種事情非常敏感,海軍如果因為他一句話就去調查一位準將,會寒了其他將領的心,於海軍內部團結無益。

今天張達也說維爾戈是臥底,海軍去查了,明天他說戰國是臥底,海軍要不要查?

所以這事他要麽不管,要麽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啦,不然就隻能旁敲側擊地試探試探。或者幹脆等什麽時候去新世界玩了,直接懟死多弗朗明哥,沒了上線的臥底那還能算是臥底嗎?

張達也盤算著該怎麽給多弗朗明哥添堵,上次迪亞曼蒂主動來送賞金,啊不,是主動來找事的賬,還要繼續和他們算下去。

維爾戈此時心裏也不平靜,七武海有那麽多個,他幹嘛不提別人,隻提多弗?這個人不會是知道什麽了吧?

不可能,維爾戈自信臥底這麽久,從來沒有過什麽破綻,家族那邊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幾個對多弗忠心耿耿的幹部,沒誰會泄露情報。

琥珀旅行團他也是第一次接觸,更不可能在他們麵前露出什麽馬腳,不對勁,很不對勁。

雙方的第一次見麵算不上愉快,維爾戈很快就以交接工作為由,和緹娜一起離開了,走前禮貌性地邀請張達也他們參加晚宴,即使在這種小細節上麵,維爾戈也做得和真正的海軍將領沒什麽區別。

張達也滿口答應,等他走後才咂咂嘴,好大的破綻,完全不心疼海軍的經費。當然,也有可能是他一直駐紮在新世界不太了解情況。

“不要學這些壞習慣。”張達也伸手摘掉湯姆臉上的勺子,“走了,今天體能項目是遊泳,順便試試潛水,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可愛的海獸。”

葉言說道:“我就不去了,回船上繼續研究黑夜主宰形態去。”

“我們也要回琥珀號。”佩羅娜和薇薇沒法練遊泳,尤其是薇薇因為果實能力的影響,現在不怎麽喜歡水。

希望她不要變成不喜歡洗澡的髒小孩。

張達也現在鍛煉的重點是體能和霸氣。

遊泳的同時將見聞色霸氣全開,努力去捕捉周圍的‘聲音’,這樣既能鍛煉又能輔助湯姆捉魚,兩全其美。

遊泳的時候使用武裝色霸氣他也試了試,結果就是手腳拍水時會擊打出很大的水花,控製好的話遊泳的速度確實能提高一截,就是動靜大了一點而已。

而且練得多了,他自然而然地掌握了一個很好用的技巧。

“哈哈,阿爾托莉雅你看,我也能在水麵上跑了!”張達也歡快地擺臂,雙腳輪流在海麵上踩踏,一躍數米,每次都伴隨著不小的水花。

與其說他是在水麵上奔跑,倒不如說是踩在海麵上借力跳躍,一開始還需要使用武裝色霸氣輔助,但隨著張達也有意調整,需要用的霸氣越來越少。

“輕功水上漂?”成龍看著他的樣子,驚訝地說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張達也覺得很貼切,撒開腿在海麵上東跑西顛,歡快得像個二哈。

“既然掌握了這樣的招式,不如多練習一下月步?”阿爾托莉雅平靜地站在海麵上,“踩踏空氣的訣竅和你現在踩水的原理很相似。”

“咦?”張達也停下動作,思索了片刻點點頭,“有道理!”

瑞萌萌喊道:“老板。”

“嗯?怎麽了?”張達也疑惑地看著她。

瑞萌萌問道:“你腳下不動也能站在海麵上嗎?”

“不能啊,我又不是阿爾托莉雅。”張達也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腳底,然後撲通一聲沉了下去,頗有湯姆風範。

稍稍擺擺腿浮出水麵,張達也抹了一把臉,隨後開始練習月步。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但總歸是有些心得的,張達也看到了學會的希望。

溫蒂看到張達也的表現若有所思,六式的技巧和學習方法她也看過,並且嚐試過練習,但因為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提升體能和魔法方麵,六式方麵進展緩慢。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六式對她的用處並沒有那麽大,攻擊、防禦、加速這些她通過魔法就可以做到,努力提升魔法對她來說變強的幅度更加明顯。

而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努力修行,溫蒂的魔法已經進入了相對難以提升的階段,她覺得自己可以把精力再多往體術方麵分出一些。

看到張達也今天的鍛煉過程,溫蒂嚐試著將風聚集到腳上,然後隨著腿部發力一口氣釋放出去,以此來達到其他人通過瞬間多次踩踏地麵才能達到的加速效果。

剃·魔法版,完成!

“既然這樣的話,月步說不定也可以。”溫蒂穿著一身兒童泳裝,在海麵上開始了自己的魔改版月步實驗。

雖然經常會一頭栽下來,但這點困難並不能阻礙溫蒂,稍稍握握拳頭給自己打氣之後就立即進行下一次嚐試。

不遠處在海麵上蹦蹦跳跳的張達也感覺自己壓力山大,練習了這麽久,但進度卻好像要被溫蒂後來居上了啊!

張達也連忙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練習,終於在日落之前聽到‘嘭’的一聲,找到了踩踏空氣的感覺。

休息時間,張達也仰躺在海麵上,心情很好地欣賞著落日餘暉:“果然有壓力才有動力,應該謝謝溫蒂的鞭策。”

“要不接下來再練練那幾招滅龍魔法吧,還有輔助魔法也挺香的。”剛完成一項訓練任務的張達也,又默默給自己加了兩項訓練任務。

……

晚上眾人如約前去參加宴會,地點就在海軍搭建的臨時營地。

維爾戈倒是稍微聽過一點關於琥珀旅行團的負麵傳聞,但他不以為意,這個世界上的大胃王多了去了,就是他自己飯量也遠超常人,沒什麽稀奇的,而且反正糟蹋的是海軍的東西,吃多少都不心疼。

最重要的是,維爾戈需要多和琥珀旅行團接觸接觸,以此來試探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另外多弗對這個小團體格外關注,可以的話,他想多搜集一些情報,一旦雙方對立,也好有個準備。

琥珀旅行團這邊的想法就簡單多了,難得有機會吃大戶,不來白不來。

在糟蹋海軍食材這方麵,張達也和維爾戈達成了微妙的共識,不是自家東西,不心疼。

作為補償,張達也決定想辦法幫海軍拔了這顆釘子,如果不能直接拔,那就拔了釘子的主人。

宴會開始,張達也和維爾戈互相敬了對方一杯,各懷心思,隻有緹娜莫名覺得後背發冷。

“聽說諸位是從香波地群島出發開始旅行的,還在那裏和世界第一大劍豪交過手?”

“是啊,那次阿爾托莉雅和鷹眼切磋的時候還不小心毀了一座房子。你猜怎麽著?”張達也笑道,“那棟房子裏住的居然剛好是唐吉訶德家族的人,你說巧不巧?”

巧,太巧了,維爾戈知道在那之後多弗他們就被鶴中將給堵了,原定的抓捕泰佐洛的目標沒完成不說,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果然是你們這幫人幹的好事!

維爾戈有些‘惋惜’地說道:“確實很巧,可惜最後還是被多弗朗明哥逃了。”

他這話是不是在氣我?張達也學著湯姆的樣子挑挑眉毛:

“還有迪亞曼蒂那次也可惜了,好不容易抓到他,結果卻因為多弗朗明哥當上七武海就釋放了。”

“是很可惜,我聽說迪亞曼蒂是被阿爾托莉雅小姐打敗的?”維爾戈聽到的傳言是,迪亞曼蒂聲稱自己被和鷹眼同一級別的劍士擊敗了,他有些好奇阿爾托莉雅的真實實力。

阿爾托莉雅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用餐巾擦擦嘴巴,這才回答道:“並不是,硬要說的話,他應該算是被湯姆打敗的。”

湯姆拍拍胸脯,沒錯就是我。

維爾戈遲疑道:“這隻……貓?”

“哈!”張達也笑出聲來,“沒錯,當時迪亞曼蒂被湯姆用矛戳了一下屁股,然後疼到失去反抗能力,然後被我用海樓石鎖了。”

維爾戈滿心的不信,迪亞曼蒂怎麽說也是家族的最高幹部之一,被一隻貓戳一下就輸了像話嗎?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不說實話……以迪亞曼蒂那種好麵子的性格,對外確實不太可能說實話。

這樣的說法饒是維爾戈這麽沉穩的人,也不由得遲疑地問道:“是這樣嗎?”

張達也豎起手指:“我對葉言的節操發誓,沒有半句假話。”

葉言不滿道:“喂,別扯上我啊!”

維爾戈陷入了沉思,他好像一不小心就知道了迪亞曼蒂的黑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