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種說法。”麵對古伊娜的疑問,張達也回答得很幹脆。

“能決定一個人未來的高度的隻有天賦和努力,或許還要加上一點點運氣,但性別差異造成的那一點點優勢或劣勢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真的嗎?”古伊娜期盼地問道,雖然昨天已經和索隆做了約定,但父親說過的話仍然是她的心結。

在這之前,耕四郎就是村裏見識最廣闊的人,他說的話就是權威,而現在,眼前這些來自偉大航路的人才是權威,給了古伊娜新的希望。

一旁的耕四郎神色複雜,原來古伊娜這麽在意這件事嗎?以世界第一為目標的話,會過得很辛苦的。

張達也不了解耕四郎身為父親的心情,直接說道:

“當然了,比如我們旅行團裏最強的人就是阿爾托莉雅,比如海賊中的大海賊夏洛特·玲玲和波雅·漢庫克,再比如海軍中的傑出將領鶴中將和祗園中將,她們全都是女性,同樣是非常強悍的人呢。”

“果然是這樣!”剛承受過巨大打擊的索隆精神起來,“古伊娜,下次被我打敗的時候可別想再用這種借口了!”

古伊娜被索隆逗笑:“不要說大話了,目前我和你對戰的記錄是2001勝0負,我可不會讓著你的。”

“哼,我已經想到打贏你的辦法了!”索隆信誓旦旦道,“兩把刀不行的話就三把,從今天起我就要練習三刀流!”

“三刀流,聽起來好厲害。”古伊娜取笑道,“我記得某人第一次來道場挑戰的時候一共用了九支竹劍呢。那是什麽,九刀流奧義嗎?”

索隆漲紅了臉,那個時候什麽也不懂,單純覺得越多越厲害,所以左手三把、右手三把、嘴裏咬著三把,當時他就發現了最大的問題——嘴裏咬著三把刀說話是會口齒不清的。

對自己以前的糗事索隆沒法辯駁,隻能梗著脖子嘴硬道:“不管怎麽樣,我一定會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

“有誌氣!既然這樣的話,我這裏有些東西你一定會喜歡,就給你看看吧。”張達也從物品欄中取出一個匣子,打開之後,裏麵靜靜地躺著秋水、木枯和櫻十。

索隆的目光被三把名刀吸引:“這是……”

古伊娜懂得不多,但是她感覺這些刀的品質都不比自己的和道一文字差。

耕四郎更是盯著秋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張達也介紹道:“這把就是傳說中斬落過飛龍的劍豪龍馬的佩刀,黑刀秋水。而這兩把是大海賊金獅子的佩劍木枯和櫻十。”

“好厲害!”這下不光是索隆,原本正在糾結張達也是從哪裏拿出匣子的其他弟子都雙眼放光地盯著三把來曆不凡的名刀:

眾人小聲猜測:“在索隆說出要練三刀流的時候拿出三把名刀,難道是要……”

索隆也有一點激動,他這是認可我的夢想和道路了嗎?

張達也拿起秋水,鏘的一聲拔出來為眾人展示黑色的刀身、紅色的鋸齒花紋。

然後幹脆利落地收刀入鞘,合上匣子,裝回物品欄。

道場弟子們包括索隆在內同時一個趔趄差點跌倒,齊聲喊道:

“收……收起來了!”*n

張達也疑惑道:“啊?收起來有什麽問題嗎?”

有個性急的弟子問道:“不,不是的,您特意在索隆說出夢想的時候拿出三把名刀,難道不是為了送給索隆嗎?”

張達也理所當然道:“不是啊,我在拿刀之前不就說了,給他看看。”

“原來真的就隻是看看啊!”*n

道場弟子們大聲吐槽著。

張達也點頭道:“不然呢,金獅子的佩劍拿出去賣的話,誰開價敢低於一千萬我錘爆對方的狗頭。

還有秋水,現在已知的黑刀全世界就隻有兩把,另一把在世界第一大劍豪鷹眼米霍克手上,怎麽可能隨隨便便送人。”

“竟……竟然這麽珍貴嗎?”弟子們不敢再提什麽送刀的事了,能親眼看到世界上僅有兩把的黑刀已經很榮幸了,雖然不懂什麽是黑刀,但這事他們可以吹好久。

“想要名刀的話就好好變強吧,然後賺錢去買、去海賊手裏搶,世界上有不知多少名刀流落在惡人手裏。”

張達也順手摸了摸小索隆的腦袋,頭發紮手,手感一般,比不上佩羅娜和溫蒂,更比不上湯姆。

“我知道了,我會拿到屬於自己的刀的!”索隆其實也不太懂什麽名刀,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古伊娜替他問了出來:“您剛剛說世界第一大劍豪,您見過他嗎?”

“見過啊。”張達也看了湯姆一眼,鷹眼還送了湯姆一頂黑色大簷帽呢,當時沒注意看,也不知道裏麵沾沒沾頭皮屑。

古伊娜追問道:“那麽,那個人到底強到什麽程度呢?”

“其實也就勉勉強強吧。”張達也指了指湯姆:“能和湯姆打個幾十回合不落下風。”

湯姆很配合地挺直了腰杆,他感覺主人說的太過了,其實那個人的劍術還是很強的。

古伊娜和索隆一臉呆滯,其他弟子們笑成一團,尤其是看到湯姆煞有介事地穿上衣服,拿出西洋劍的時候,他們笑得更歡樂了。

歡樂到來不及思考湯姆的衣服是從哪裏掏出來的。

其中一個忍不住說道:“哈哈哈……別開玩笑了達也先生!哈哈……那隻是一隻貓啊,幾十回合什麽的,世界第一劍豪難道是隻老鼠嗎?”

能和湯姆打幾十回合的那隻老鼠要是真來了,我怕世界末日。還有你這句話有機會我會轉告鷹眼的,說實話是真沒人信啊。

張達也無奈道:“好吧,阿爾托莉雅曾經和鷹眼比試過一次,不過中間被一些人打斷了,所以沒有分出勝負。”

這個說法聽起來比湯姆和鷹眼大戰幾十回合可信多了,眾人看向了阿爾托莉雅,怎麽看這位少女也比那隻貓靠譜……吧?

她是從哪裏拿出零食的?她吃的為什麽那麽快?她頭上的呆毛該不會有自我意識吧?她發現我們在注視她了,但還是麵不改色地吃完了最後一口,甚至還吮了吮手指!

這個少女……真的能和鷹眼打成平手嗎?

阿爾托莉雅微微歪頭:“有什麽事情嗎?”

古伊娜猶豫了一下,誠懇地說道:“阿爾托莉雅小姐,請您指點!”

……

古伊娜拔出了和道一文字,阿爾托莉雅站在對麵,手握誓約勝利之劍。

其他人沒有驚訝那把劍是怎麽出現在她手裏的,就像張達也拿出裝劍的匣子,湯姆拿出劍客套裝一樣,憑空拿出東西大概是很尋常的事情吧……

古伊娜全力攻向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隻是用劍尖輕輕挑開古伊娜的劍,同時不斷點評著。

“招式練習得還不錯,隻是有些死板了,速度和力量還需要加強,實戰經驗不夠……”

作為從零開始教導過張達也和瑞萌萌劍術的人,阿爾托莉雅覺得自己已經很擅長指點初學者劍術了,很容易就說出了古伊娜的各種問題。

道場的弟子們驚歎著,湯姆隻覺得無聊,於是他找上了一個觀戰的弟子,扯扯他的衣服做出要比試的動作。

那名弟子很客氣地找到張達也:“達也先生,您看您的貓……”

張達也看著湯姆期待的樣子,說道:“哦,不介意的話,麻煩你稍微陪他玩一下劍術比試吧,傷到他也沒關係。”

“這樣嗎?”這名幸運的弟子找了把劍,跟湯姆比試起來。

幾秒鍾後,湯姆又找上了第二個人……

古伊娜將自己掌握的所有招式都用了出來,但阿爾托莉雅往往隻需要隨手用劍尖一點就能讓她的攻擊變得毫無威脅。

古伊娜甚至感覺自己是在和一把劍戰鬥,哪怕自己竭盡全力也無法傷到對方分毫。

“體力也需要加強。”阿爾托莉雅想起張達也的劍術達到這種水準的時候,體力已經遠超常人了,但是麵前的古伊娜體力好像差了點。

“感謝您的指導,呼……”古伊娜以為自己已經了解到了自己和世界最強的差距,“請您用全力擊敗我吧!”

噗……少女你這是想拉著全村人一起走嗎?張達也給阿爾托莉雅使個眼色,示意她別太誇張。

阿爾托莉雅也覺得古伊娜可能是誤會了什麽,全力什麽的……她和這座島上的人無怨無仇。

唰!一道巨大的金色斬擊斜著飛過古伊娜的頭頂,穿過院中的大樹,飛向了天空。

古伊娜和索隆瞪大了眼睛,轉身隻看到院子裏的大樹的樹冠沿著斜向的切口滑落下來,那道金色的斬擊飛得越來越遠,切開了低空的雲層。

索隆震驚道:“這就是,世界第一的斬擊嗎?連雲層都能切開的飛翔斬擊……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嗎?”

而古伊娜震驚過後有些臉紅,竟然說讓阿爾托莉雅用全力擊敗她什麽的,太不自量力了。

耕四郎憂心忡忡,古伊娜和索隆的意誌他倒是放心,隻是擔心這麽早讓其他孩子們見識到這種水平的劍術真的好嗎?

然而是他想多了,這種在東海難得一見的超強斬擊其實隻吸引了他們三個的注意力而已,其他弟子都提著褲子在看湯姆和一名成年弟子的比試。

張達也確定阿爾托莉雅沒直接把道館拆掉之後也看向了湯姆那邊。

隻見湯姆閃電般刺出一劍,佩羅娜、溫蒂和夏露露立即條件反射般地捂住了眼睛。

因為隨著湯姆的動作,對手的腰帶立即斷開,褲子唰地一下掉在地上,露出裏麵的大褲衩和兩條毛腿。

那名倒黴的弟子愣了兩秒,低頭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什麽時候!”

隨後他扔掉手裏的劍,提起褲子和眾多提著褲子的師兄弟們站到了一起。

“武藏師兄,沒想到連你也輸了啊。”

“是啊小次郎,原來你們都是這樣被打敗的嗎?”

“沒錯,沒有人能在那隻喵的手上撐過一招。”

湯姆叉著腰左右環顧,最後鎖定耕四郎,這個道場目前還沒有被打敗的好像就隻剩下這一個人了啊。

耕四郎連忙擺手:“我今日身體不適,就不奉陪了。”

開玩笑,他可不想在女兒和眾多弟子麵前丟臉。

“嘖嘖嘖嘖嘖……”湯姆一邊咂嘴一邊搖頭,頗有一種高手寂寞的感覺。

古伊娜和索隆好不容易才弄懂發生了什麽,麵麵相覷,那隻貓該不會真的和鷹眼交過手吧?

沒了對手的湯姆跑到夏露露麵前,耍了個劍花,擺出一個帥氣的姿勢,想聽聽夏露露的評價。

夏露露有一點臉紅,叉著腰說道:“厲害是很厲害啦,但是招式太差勁了,故意弄掉別人褲子什麽的……要是讓溫蒂看到不好的東西怎麽辦?”

湯姆先是喜笑顏開,然後垂頭喪氣,這次耍帥好像成功了又好像沒成功,難辦。

張達也摸摸湯姆的腦袋決定幫他說句話:“湯姆的招式其實還好吧,你們公會不是有個叫格雷的,一言不合就脫衣服?”

“哎?這個,那個……”溫蒂和夏露露都有點臉紅,格雷的壞名聲已經傳到異世界了嗎?好丟臉。

……

晚飯時間,耕四郎熱情地挽留琥珀旅行團,盛情難卻,張達也隻好答應下來。

一心道館在這座島上還算蠻有錢的,隻要他們不像禍害黃猿軍艦的時候那樣吃就沒太大問題。

席間耕四郎找到張達也詢問了一下黑刀秋水的來曆。

張達也坦然道:“秋水啊,從一個盜墓賊手裏搶來的,你以前聽說過?”

佩羅娜鼓起臉頰,當著她的麵說莫利亞大人是盜墓賊什麽的,想一想好像也沒法反駁,佩羅娜泄了氣,她最近越來越能意識到以前做的事情是不對的了。

“沒什麽,隻是聽家父提起過秋水是某個國家的國寶,沒想到現在竟然會流落在外。”

耕四郎沒再說什麽,他出生在東海,對和之國沒什麽歸屬感,既然張達也是從盜墓賊手裏搶來的,要不要歸還也輪不到他來勸。

張達也順著話頭問道:“您的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