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利的鏡片上似乎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小哥好像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

“是啊。”看他這樣,張達也倒是不慌了,“不光是我,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吧?”

見他們兩個聊了起來,旁邊的奴隸更是好奇:“居然和天輝這麽熟悉,老伯,你又是什麽人?”

雷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眼睛微微睜大,一股無形的漣漪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店內所有的奴隸全部翻著白眼倒下。

“啊?這是怎麽了?”瑞萌萌驚訝,以前沒見過這種場麵。

“這個就是甚平上次提到過的霸王色霸氣。”阿爾托莉雅解釋道,“可以理解為通過精神方麵的打擊讓他們暈了過去。”

因為雷利控製得很精準,沒有波及張達也他們,所以阿爾托莉雅也沒出手抵抗。

“我要是暴露的話也算是不大不小的麻煩吧。”雷利露出溫和的笑容,“這樣說話就方便多了。”

他說的暴露是指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中,到時候海軍本部哪怕為了顏麵也得派個大將過來表示一下,那他就不得安寧了。

“你說話是方便了,但是我們救人就不方便了啊……”張達也抱怨道,“這一下子暈了三十多個,你讓我們怎麽弄?”

“哈哈哈,抱歉抱歉。”雷利爽朗地笑著,“不過不用擔心,我有分寸,他們過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

張達也找出鑰匙,打開一個奴隸的櫃門,試著拍臉、掐人中、潑冷水,喚醒失敗,看來不是普通的暈眩。

“先把外邊的人搬進來吧,然後把這些人的項圈和手銬打開。”張達也沒轍了,隻好把能做的事情先做了,慢慢等他們蘇醒。

“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呢?”雷利問道。

“你這個語氣,說得好像我們是在做什麽壞事。”張達也說道,“覺得該做就做了,力所能及就做了。為什麽?為了心裏舒服。”

雷利多少能理解一點張達也的心情,遇到看不慣的事情就想辦法管一管,但他覺得這樣的做法格局太小了,勸道:“這樣做改變不了什麽,隻要那些人還存在,就會不斷有人變成奴隸。”

“改變不了什麽嗎?”張達也摘下一個項圈,扔在地上時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至少這個項圈落地的時候,這個人的命運已經改變了,至少比什麽都不做要強,至少比什麽都不做還要在一邊說風涼話的人要強。”

“我的意思是像你們這樣有潛力的年輕人應該……”雷利頓了頓,搖搖頭,“算了,我已經退休了,你還年輕,有些事情早晚會看清的。”

“哦。”張達也不想理這種故弄玄虛的人,知道真相又不肯說,煩死了,怎麽不等到海賊大結局再讓我穿越,免得被這種人吊胃口。

雷利也不急著出來,就坐在裏麵看張達也他們忙活,一個個打開展櫃開鎖,但似乎有意忽略了幾個人,其中也包括他在內。

這時張達也已經帶著湯姆在翻找店裏的衣服財物了,雷利忍不住問道:“為什麽不連那些人一起救?”

“哪有賞金獵人救海賊的?最多給他們一個痛快。”張達也把手裏的鑰匙扔給湯姆,“保管好鑰匙,如果被人搶走了明天早上的牛奶沒你份。”

湯姆大驚失色,這後果太嚴重了,看著手裏的鑰匙怎麽都覺得不安全。

雷利失笑,這是要找個借口把鑰匙給自己嗎?年輕人因為有自己的原則,放不開麵子來救他這個海賊,所以想到這樣的辦法。

然而湯姆左跑一圈右跑一圈,想找一個藏鑰匙的地方,最後靈機一動,張開嘴巴咕嚕一聲把鑰匙吞下去,這才鬆了口氣。

雷利:……

他現在確定了這就是他見過的那隻貓,這樣不會死嗎?而且剛才他好像想多了,尷尬。

搜刮了一會兒必要的東西,被震暈的人們慢慢醒來,張達也他們按照慣例給他們發了路費,讓他們換衣服走人。

幾個海賊醒過來之前就結束了罪惡的一生,期間雷利似乎想動手救人,但最終還是沒管。

他畢竟不是所有海賊的保姆,還想在這裏安安穩穩地等待那個繼承羅傑意誌的人,不好弄出太大動靜。

被解救的奴隸們雖然都沒想清楚剛剛是怎麽暈的,也沒問出恩人到底是誰,但重獲自由的喜悅讓他們忽略了這些問題,歡天喜地地結伴離開這裏,隻等明天一早乘船離開。

最後看了看這家空****的店鋪,張達也說道:“這位大叔,你走不走,我們要燒房子了。”

“真是一點都不懂得體諒老人家。”雷利伸手握住自己的項圈,項圈猛然變形斷裂,一瞬間被他扔到半空中,發出嘭的爆炸聲。

隨後又扯斷了手銬腳鐐,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施施然走出店鋪大門。

這一套動作絲滑無比,也不知道他演練過多少次,坑了幾個買走他的人。

張達也取出一根火柴,抬起湯姆的腳底板劃了一下,然後扔到門口,木質門框被點燃了一個小小的角落,火苗和蠟燭差不多大小。

雷利看得莫名其妙,放火這種事他是懂的,畢竟他就是因為自己的家被人放火燒了才四處遊**遇到的羅傑。

要放火的話不說在房子周圍堆滿柴禾,至少也得用個火把吧,哪有扔根火柴就這麽硬等的?

然而接下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張達也離得老遠,輕輕吹了一口氣,小小的火苗瞬間猛漲,一下子覆蓋了整個店鋪。

這不是最誇張的,最誇張的是不到一秒鍾整個店鋪都變成了黑色的灰塵,大火瞬間熄滅。

雷利敢對天發誓,正常的房子哪怕燒上三天三夜也絕對不可能燒得這麽幹淨!

“是能力者?”雷利隻能做出這種“符合常理”的推測。

阿爾托莉雅和瑞萌萌對這種事都已經習以為常,張達也也懶得給雷利解釋,隨意地揮揮手離開原地:“麻煩您老人家就當沒見過我們,反正說了我也不承認。”

“應該做所以就去做嗎?”雷利望著張達也的背影,“這個也算是‘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