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仲叔,王誌都並遼東人也,相知至厚。叔先亡,後年,忽形見,謂曰:“吾不幸早亡,心恒相念。念卿無婦,當為卿得婦,期至十一月二十日送詣卿家,但掃除設床席待之。”至日,都密掃除施設,天忽大風,白日晝昏。向暮風止,寢室中忽有紅帳自施,發視其中,**有一婦,花媚莊嚴,臥**,才能氣息。中表內外驚怖,無敢近者。唯都得往,須臾便蘇,起坐,都問:“卿是誰?”婦曰:“我河南人,父為清河太守,臨當見嫁,不知何由,忽然在此。”都具語其意。婦曰:“天應令我為君妻。”遂成夫婦。往詣其家,大喜亦以為天相與也。遂與之,生一男,後為南郡太守。 《廣記》三百二十二

會稽賀思令善彈琴,嚐夜在月中坐,臨風撫奏。忽有一人,形器甚偉,著械有慘色。至其中庭,稱善,便與共語,自雲是嵇中散,謂賀雲:“卿下手極快,但於古法未合。”因授以《廣陵散》。賀因得之,於今不絕。 《廣記》三百二十四

巨鹿有龐阿者,美容儀。同郡石氏有女,曾內睹阿,心悅之。未幾,阿見此女來詣,阿妻極妒,聞之,使婢縛之,送還石家,中路遂化為煙氣而滅。婢乃直詣石家,說此事。石氏之父大驚曰:“我女都不出門,豈可毀謗如此?”阿婦自是常加意伺察之,居一夜,方值女在齋中,乃自拘執以詣石氏,石氏父見之愕眙,曰:“我適從內來,見女與母共作,何得在此?”即令婢仆於內喚女出,向所縛者奄然滅焉。父疑有異,故遣其母詰之。女曰:“昔年龐阿來廳中,曾竊視之。自爾仿佛即夢詣阿,及入戶,即為妻所縛。”石曰:“天下遂有如此奇事!夫精情所感,靈神為之冥著,滅者蓋其魂神也。”既而女誓心不嫁。經年,阿妻忽得邪病,醫藥無征,阿乃授幣石氏女為妻。 《廣記》三百五十八

會稽國司理令朱宗之,常見亡人殯,去頭三尺許,有一青物,狀如覆甕,人或當其處則滅,人去隨複見,凡屍頭無不有此青物者。又雲,入殯時,鬼無不暫還臨之。 廣記三百六十

新野庾謹母病,兄弟三人,悉在侍疾。忽聞床前狗鬥,聲非常。舉家共視,了不見狗,隻見一死人頭在地,猶有血,兩眼尚動,其家怖懼,夜持出,於後園中埋之。明旦視之,出在土上,兩眼猶爾。即又埋之,後旦已複出,乃以磚著頭,令埋之,不複出。後數日,其母遂亡。 《廣記》三百六十

東陽丁出郭,於方山亭宿,亭渚有劉散騎遭母喪於京葬還。夜中忽有一婦自通雲:“劉郎患瘡,聞參軍能治,故來耳。”使前,姿形端媚,從婢數人。命仆具肴饌,酒酣歎曰:“今夕之會,令人無複貞白之操。”丁雲:“女郎盛德,豈顧老夫?”便令婢取琵琶彈之,歌曰:“久聞所重名,今遇方山亭;肌體雖朽老,故是悅人情,”放琵琶上膝抱頭又歌曰:“女形雖薄賤,願得忻作婿;繾綣觀良覿,千載結同契。”聲氣婉媚,令人絕倒。便令滅火,共展好情。比曉忽不見。吏雲:“此亭舊有妖魅。” 《廣記》三百六十

京兆董奇庭前有大樹,陰暎甚佳,後霖雨,奇獨在家鄉,有小吏言雲:“承雲府君來。”乃見承雲,著通天冠,長八尺,自稱為方伯:“某第三子有雋才,方當與君周旋。”明日,覺樹下有異,每晡後無人,輒有一少年,就奇語戲,或命取飲食。如是半年,奇氣強壯,一門無疾。奇後適下墅,其仆客三人送護,言:“樹材可用,欲貨之,郎常不聽,今試共斬斫之。”奇遂許之。神亦自爾絕矣。 《廣記》四百十五

清河郡太守至,前後輒死。新太守到如廁,有人長三尺,冠幘皂服,雲:“府君某日死。”太守不應,意甚不樂,催使吏為作主人,外頗怪。其日日中,如廁,複見前所見人,言:“府君今日中當死。”三言亦不應。乃言:“府君當道而不道,鼠為死。”乃頓仆地,大如豚。郡內遂安 《廣記》四百四十

上虞魏虔祖婢,名皮納,有色,徐密樂之。鼠乃托為其形而就密宿,密心疑之,以手摩其四體,便覺縮小,因化為鼠而走。 《廣記》四百 四十

晉陵民蔡興忽得狂疾,歌吟不恒。常空中與數人言笑,或雲:“當再取誰女?”複一人雲:“家已多。”後夜,忽聞十餘人將物入裏人劉餘之家,餘之拔刀出後戶,見一人黑色,大罵曰:“我湖長來詣汝,而欲殺我?”即喚“群伴何不助餘邪?”餘之即奮刀亂砍,得一大鼉及狸。 《廣記》四百六十九

江淮有婦人,為性多欲,存想不舍日夜。嚐醉,旦起,見屋後二少童,甚鮮潔,如宮小吏者,婦因欲抱持,忽成掃帚,取而焚之。 《廣記》三百六十八

東魏徐忘名,還作本郡,卒,墓在東安靈山。墓先為人所發,棺柩已毀。謝玄在彭城,將有齊郡司馬隆,弟進,及安東王箱等,共取壞棺,分以作車。少時三人悉見患,更相注連,凶禍不已。箱母靈語子孫雲:“箱昔與司馬隆兄弟,取徐府君墓中棺為車,隆等死亡喪破,皆由此也。” 《廣記》三百二十

秦高平李羨家奴健至石頭岡,忽見一人雲:“婦與人通情,遂為所殺,欲報仇,豈能見助?”奴用其言,果見人來,鬼便捉頭,奴換與手,即時倒地,還半路便死。鬼以千錢一匹青絞綾袍與奴,囑雲:“此袍是市西門丁與許,君可自著,勿賣也。” 《珠林》六十七

宋初 二字《廣記》引有 義興周超為謝晦司馬,在江陵。妻許氏在家,遙見屋裏月光 《廣記》引作有光 ,一死人頭在地,血流甚多,大 三字《廣記》引有 驚怪,即便失去。後超被法。 《禦覽》八百八十五。《廣記》一百三十七

宋永初三年,吳郡張縫 《廣記》引作隆 家,忽有一鬼,雲:“汝分我食,當相祐助。”便與鬼食,舒席著地,以飯布席上,肉酒五肴;如是鬼得,便不複犯暴人。後為作食,因以刀斫其所食處,便聞數十人哭,哭亦甚悲,雲:“死何由得棺材?”又聞雲:“主人家有梓船,奴甚愛惜,當取以為棺。”見擔船至,有斧鋸聲,治船既竟 《廣記》引作日既暝 ,聞呼喚,舉屍著棺中,縫眼不見,唯聞處分,不聞下釘聲,便見船漸漸升空,入雲霄中,久久滅,從空中落,船破成百片 《廣記》引無此二句 。便聞如有百數人大笑雲:“汝那能殺我?我當為汝所困者邪?但知惡心,我憎汝狀,故破船壞 《廣記》引作隱沒汝船 耳。” 《珠林》六十七 縫 本作隆,承上文改,下同 便回意奉事此鬼,問吉凶及將來之計,語縫曰:“汝可以大甕著壁角中,我當為覓物也。”十日一倒,有錢及金銀銅鐵魚腥之屬。 《廣記》三百二十三

宋高祖永初中,張春為武昌太守時,人有嫁女,未及升車,忽便失性,出外毆擊人乘,雲:“已不樂嫁俗人。”巫 《珠林》引作雲不樂嫁女家事俗巫 雲是邪魅,乃將女至江 已上亦見《珠林》三十一有,至字據補 際,擊鼓以術祝治療。春以為欺惑百姓,刻期須得妖魅。後有一青蛇來到巫所,即以大釘釘頭。至日中,複見大龜從江來,伏前,更以赤朱書背作符,更遣去入江。至暮,有大白鼉從江中出,乍沉乍浮,向龜隨後催逼,鼉自分死,冒來,先入幔與女辭訣,女慟哭,雲失其姻好。自此漸差。或問巫曰:“魅者歸於何物?”巫雲:“蛇是傳通,龜是媒人,鼉是其對,所獲三物,悉是魅。”春始知靈驗。 《禦覽》九百三十二

宋初 二字《廣記》引有 淮南郡有物髡人發 《廣記》引作取人頭髻 ,太守朱誕曰:“吾知之矣。”多置黐 音離 以塗壁。夕有數 《廣記》引作一 蝙蝠,大如雞,集其上;不得去,殺之乃絕。屋簷下 《廣記》引作觀之鉤簾下 已有數百人頭髻。 《禦覽》九百四十六。《廣記》四百七十三

有貴人亡後,永興令王奉先夢與之相對如平生。奉先問:“還有情色乎?”答雲,某日至其家問婢。後覺,問其婢,雲:“此日魘,夢郎君來。” 《廣記》二百七十六

徐羨之為王雄少傅主簿,夢父作謂曰:“汝從今已後,勿渡朱雀桁,當貴。”羨之後行半桁,憶先人夢,回馬,而以此除主簿,後果為宰相。 《廣記》二百七十六

吳郡張茂度在益州時,忽有人道朝庭誅徐羨之,傅亮,謝晦三人,遂傳之紛紜。張推問道:“造言之主,何由言此?”答曰:“實無所承,恍忽不知言之耳!”張鞭之,傳者遂息,後乃驗。 《占經》一百十三

景平元年,曲阿有一人病死,見父於天上,父謂曰:“汝算錄正餘八年,若此恨竟,死便入罪謫中。吾比欲安處汝,局無缺者,惟有雷公缺,當啟以補其職。”即奏按入內,便得充此任。令至遼東行雨,乘露車牛,以水東西灌灑,未至於中路複被符至遼西。事畢還,見父苦求還,雲不樂處職。父遣去,遂得蘇活。 《廣記》三百七十三

元嘉初,散騎常侍劉家在丹陽郡。後嚐閑居,而天大驟雨;見門前有三小兒,皆可六七歲,相牽狡獪,而並不沾濡。疑非人。俄見共爭一瓠壺子,引彈彈之,正中壺,霍然不見。得壺,因掛閣邊。明日,有一婦人入門,執壺而泣,問之,對曰:“此是小兒物,不知何由在此?”具語所以,婦持壺埋兒墓前。間一日,又見向小兒持來門側,舉之,笑語曰:“阿儂已複得壺矣。”言終而隱。 《廣記》三百二十四。《禦覽》三百五十

元嘉九年,征北參軍明之有一從者,夜眠大魘,之自往喚之,頃間不能應,又失其頭髻,三日乃寤,說雲:“被三人捉足,一人髻之。忽夢見一道人,以丸藥與之,如桐子。令以水服之。”及寤,手中有藥,服之遂瘥。 《廣記》二百七十六

元嘉九年,南陽樂遐嚐在內坐,忽聞空中有人呼其夫婦名,甚急,半夜乃止,殊自驚懼,後數日,婦屋後還,忽舉體衣服總是血,未一月,而夫婦相繼病卒。 《禦覽》八百八十五。《廣記》三百六十

元嘉中,交州刺史太原王征始拜,乘車出行,聞其前錚錚有聲,見一車當路,而餘人不見,至州遂亡。 《廣記》三百六十

元嘉中,益州刺史吉翰遷為南徐州。先於蜀中載一青牛下,常自乘,恒於目前養視。翰遘疾多日,牛亦不肯食,及亡,牛流涕滂沱。吉氏喪未還都,先遣驅牛向宅,牛不肯行,知其異,即待喪,喪既下船便隨去。 《禦覽》九百

吉未翰從弟名礐石,先作檀道濟參軍。嚐病,因見人著朱衣前來揖雲:“特來將迎”礐石厚為施設,求免,鬼曰:“感君延接,當為少停。”乃不複見。礐石漸差。後丁艱,還壽陽,複見鬼,曰:“迎使尋至,君便可束裝。”礐石曰:“君前已留懷,今複得見湣否?”鬼曰:“前召欲相使役,故停耳。今泰山屈君為主簿,又使隨至,不可辭也。”便見車馬傳教,油戟羅列於前,指示家人,人莫見也。礐石介書呼親友告別,語笑之中,便奄然而盡。 《廣記》三百二十三

趙泰字文和,清河貝邱人,公府辟不就,精進 亦見《辯正論》八注引邱作丘,進作思 典籍,鄉黨稱名。年三十五,宋太始五年七月十三日夜半,忽心痛而死,心上微暖 宋《論注》作晉,誤。又無十字作七月三日。又,忽作卒,微作故 身體屈伸。停屍十日,氣從咽喉如雷鳴,眼開索水飲,飲訖便起 《論注》作索飲食便起 。說:初死時,有二人乘黃馬,從兵二人,但言捉將去,二人扶兩腋東行,不知幾裏,便見大城如錫鐵 《論注》鐵下有端正二字 崔嵬,從城西門入,見官府舍,有二重黑門;數十梁瓦屋,男女當五六十,主吏著皂單衫 五六十下《論注》作五六十人住立,吏者著皂單衣將五六人主疏姓字,男女有別,言:莫動,當入科呈府君泰名雲雲 將泰名在第三十,須臾將入,府君西坐斷勘姓名 《論注》斷勘句作科出案名 ,複將南入黑門。一人絳衣,坐大屋下,以次呼名前,問生時所行事,有何罪故,行何功德,作何善行,言者各各不同。主者言:“許汝等辭,恒遣六師督 《論注》師作部,督作都 錄使者,常在人間疏記人所作善惡,以相檢校。人死有三惡道,殺生禱祠最重,奉佛持五戒十善,慈心布施,生在福舍,安穩 《論注》祠作祀,佛下有法字,生作死,穩作隱 無為。”泰答:“一無所為,上 《論注》所為作所事,上作亦 不犯惡。”斷問都竟,使為水官監作吏,將千餘人接沙著岸上,晝夜勤苦,啼泣悔言:“生時不作善,今墮在此處。”後轉水官都督,總知諸獄事,給馬,東到地獄按行,複到泥犁地獄,男子六千人,有火樹,縱 《論注》此處下有當歸索代四字,馬下有兵字,男子作男女,火作大,下同,縱作橫 廣五十餘步,高千丈,四邊皆有劍,樹上然火 《論注》劍下有上人著三字,火仍有作大 ,其下十十五五,墮火劍上,貫其身體,雲:“此人咒咀罵詈,奪人財物,假傷良善。”泰見父母及一弟 《論注》假作毀,泰見二字到,一弟作二弟 在此獄中涕泣,見二人齎文書來,敕獄吏,言有三人,其 《論注》無其字 家事佛,為有 《論注》為有二字作為其於三字 寺中懸幡蓋燒香,轉《法華經》 《論注》幡下無蓋字,又無轉《法華經》四字 ,咒願救解生時罪過,出就福舍。己見自然衣服,往詣一門,雲 《論注》雲下有名字 “開光大舍”,有三重 《論注》重,有黑字 門,皆白壁赤柱,此三人即入門。見大殿珍寶耀日,堂前有二師子並伏象 《論注》象作顧負二字,又日作目 ,一金玉床,雲名“師子之座”。見一大 《論注》無大字 人,身可長丈餘 餘作六 ,姿顏金色,項有日 日作白 光,坐此床 床作座 上,沙門立侍甚眾,四座名真人菩薩,見泰山府君來作禮,泰問吏:“何人?”吏曰:“此名佛,天上天下,度人之師。”便聞佛言:“今欲 《論注》名字作四坐並三字,薩下有又字,吏下有人是二字,言作雲,欲下有慈字 度此惡道中及諸地獄 《論注》獄下有中字 人。”皆令出應,時雲有 《論注》下有百字 萬九千人,一時得出地獄,即時 《論注》即時起作:即空徙苦百裏城中,其在此中雲:皆奉佛法弟子,當過福舍七日,隨行所作功德有少有無者,又見呼雲雲 見呼十人,當上生天,有車馬 《論注》車馬下有侍從二字 迎之,升虛空而去。複見一城雲 《論注》去下有出字,無雲字 縱廣二百裏,名為“受變 《論注》變上有吏字,當衍 形城”雲,生來不 《論注》作時未 聞道法,而地獄考治已畢者,當於此城受更 《論注》二字到 變報。入北 《論注》作此 門,見 《論注》見下有當有二字 數千百土 《論注》土作上 屋 《論注》屋下有有坊巷三字,百作萬 ,中央有瓦屋,廣五十 《論注》主管上有當字,十作千 餘步,下有五百餘吏,對錄人名作善惡事狀,受是變身形之路 《論注》事作者行二字,是作所,路下有各字 ,從其所趨 《論注》趨作趣,下有而字 去。殺者雲 殺下有生字 當作蜉蝣蟲,朝生夕死,若 若下有出字 為人,常 常下有當字 短命;偷盜者作豬羊身,屠肉償人;**逸 逸作佚 者作鵠鶩蛇身;惡 惡作兩 舌者作鴟鴞鵂鶹,惡 鴟下四字作鵂 聲人聞,皆咒令死;抵債者為驢 驢下有騾字 馬牛魚鱉之屬。大屋下有地房 房作戶 北向,一戶南向,呼從北戶,又出南戶者,皆變身形作鳥獸。又見一城,縱廣百裏,其 《論注》其下有中字 瓦屋,安居快樂。雲生時不作惡,亦不為善,當在鬼趣,千歲 《論注》生時起作生時不作惡行,不見大道,亦不受罪,名為鬼城千歲雲雲 ,得出為人。又見一城,廣有 《論注》無有字 五千餘步,名為地中罰謫者,不堪苦痛 《論注》苦痛下有還家索,代家為解謫,皆在此城中三句 ,男女五六萬,皆裸形無服,饑困相扶,見泰叩頭啼哭 《論注》啼哭下有泰問吏:“天道地獄道門相去幾裏?”曰:“天道地獄道門相對。”四句 。泰按行畢 畢作匝 還,主者問:“地獄如法否? 否作不 卿無罪,故相凂 凂作使 為水官都督;不爾,與獄中人無異。”泰問:“人生 生作死 何以 以作者 為樂?”主者言:“唯奉佛弟子,精進,不犯禁戒為樂耳?”又問:“未奉佛時,罪過山積,今奉佛 《論注》今奉下無佛字 法,其過得除否?” 否作不 曰:“皆除。”主者又召都錄使者,問:“趙泰 泰作文和二字 何故死?”來使開縢檢年紀之籍,雲:“有 《論注》無雲字,有下有餘字 算三十年,橫為惡鬼所取,今遣還家。”由是大小發意奉佛,為祖 《論注》祖下有父母二字 及 《論注》及下有二字 弟懸幡蓋,誦《法華經》作福也。 《廣記》一百九。《論注》末作懸幡蓋作福會也

蔡廓作豫章郡,水發,大兒始迎婦在渚次,兒欲渡婦船,衣掛船頭,遂墮水,即沒。徐羨之作揚州,登敕兩岸,厚賞漁人及昆侖,共尋覓,至二更不得;婦哀泣之間,仿佛如夢,聞聓告之曰:“吾今在卿船下。”以告婢,婢白之,令水工沒覓,果見坐在船下,初出水,顏色如平生。 《禦覽》三百九十六

宋永興縣吏鍾道得重病初差,情欲倍常。先樂白鶴墟中女子,至是猶存想焉,忽見此女子,振衣而來,即與燕好。是後數至。道曰:“吾甚欲雞舌香。”女曰:“何難。”乃掏香滿手以授道,道邀女同含咀之,女曰:“我氣素芳,不假此。”女子出戶,狗忽見隨,咋殺之,乃是老獺,口香即獺糞,頓覺臭穢。 《廣記》四百六十九

近世有人,得一小給使,頻求還家,未遂。後日久,此吏在南窗下眠;此人見門中有一婦人,年五六十,肥大,行步艱難,吏眠失覆,婦人至床邊取被以覆之,回複出門去;吏轉側衣落,婦人複如初。此人心怪,明問吏以何事求歸。吏雲:“母病。”次問狀貌及年,皆如所見,唯雲形瘦不同;又問:“母何患?”答雲:“病腫。”而即與吏假,使出,便得家信,雲母喪。追計所見之肥,乃是其腫狀也。 《廣記》三百二十三

焦湖廟祝有柏枕,三十餘年,枕後一小坼孔。縣民湯林行賈,經廟祈福,祝曰:“君婚姻未?可就枕坼邊。”令林入坼內,見朱門,瓊宮瑤台勝於世,見趙太尉,為林婚,育子六人,四男二女,選林秘書郎,俄遷黃門郎。林在枕中,永無思歸之懷,遂遭違忤之事。祝令林出外間,遂見向枕,謂枕內曆年載,而實俄忽之間矣。 《書鈔》一百三十四。案《廣記》二百七十六引《幽明錄》又《寰宇記》一百二十六引《搜神記》《幽明錄》雲:宋世焦湖廟有一柏枕或雲玉枕。枕有小坼。時單父縣人楊林為賈客至廟,祈求廟。巫謂曰:君欲好婚否?林曰:幸甚。巫即遣林近枕邊。因入坼中,遂見朱樓瓊室有趙太尉在其中,即嫁女與林。生六子皆為秘書郎。曆數十年並無思歸之誌。忽如夢覺猶在枕傍。林愴然久之。皆與《書鈔》文異,雲玉枕者,《搜神記》說也

宋時,餘杭縣南有上湘湖,中央作塘。有一人乘馬看戲,將三四人至岑村飲酒,小醉,暮還。時炎熱,因下馬入水中,枕石眠,馬斷走歸,從人悉追馬,至暮不返。眠覺,日已向晡,不見人馬,見一婦來,年可十六七,雲:“女郎再拜,日既向暮,此間大可畏,君作何計?”問:“女郎姓何?那得忽相聞?”複有一年少,年可十三四,甚了了,乘新車,車後二十人至,呼上車雲:“大人暫欲相見。”因回車而去。道中駱驛把火,尋見城郭邑居,至便入城,進廳事上,有信幡,題雲“河泊”。俄見一人,年三十許,顏容如畫,侍衛繁多,相對欣然。敕行酒炙,雲:“仆有小女,乃 《廣記》引作頗 聰明,欲以給君箕帚。”此人知神,敬畏不敢拒逆。便敕備辦,令就郎中婚,承白已辦。送絲布單衣及紗夾絹裙紗衫褌履屐,皆精好,又給十小吏,青衣數十人。婦年可十八九,姿容婉媚,便成。三日後,大會客,拜閣,四日雲:“禮既有限,當發遣去。”婦以金甌麝香囊與婿別,涕泣而分,又與錢十萬,藥方三卷,雲:“可以施功布德”複雲:“十年當相迎。”此人歸家,遂不肯別婚,辭親出家,作道人。所得三卷方者,一卷脈經,一卷湯方,一卷丸方,周行救療,皆致神驗。後母老邁,兄喪,因還婚宦。 《珠林》七十五。《廣記》二百九十四

宋有一國,與羅刹相近,羅刹數入境,食人無度,王與羅刹約言:自今以後,國中家各專一日,當各送往,勿複枉殺。有奉佛家,唯有一子,始年十歲,次當充行 《廣記》引此下有雲舍別之際 ,父母哀號,使至心念佛,爰及宗親,助子屬想。便送此鬼,辭別舍之 已上四句《廣記》引無 ,以佛威神力,大鬼不得近,明日見子尚在,雙喜同歸,於茲遂絕。國人嘉慶慕焉。 《珠林》五十。《廣記》一百十二

安侯世高者,安息國王子,與大長者共出家,學道舍衛城。值王不稱,大長者子輒恚,世高恒嗬戒之。周旋二十八年,雲當至廣州,值亂,有一人逢高,唾手拔刀曰:“真得汝矣!”高大笑曰:“我夙命負對,故遠來相償。”遂殺之。有一少年雲:“此遠國異人而能作吾國言,受害無難色,將是神人乎?”眾皆駭笑。世高神識還生安息國,複為王作子,名高安侯。年二十,複辭王學道,十數年,語同學雲:當詣會稽畢對。過廬山,訪知識,遂過廣州,見年少尚在,徑投其家,與說昔事,大欣喜,便隨至會稽。過嵇山廟,呼神共語,廟神蟒形,身長數丈,淚出,世高向之語,蟒便去,世高亦還船。有一少年上船,長跪前受咒願,因遂不見。廣州客曰:向少年即廟神,得離惡形矣。雲廟神即是宿長者子。後廟祝聞有臭氣,見大蟒死,廟從此神歇。前至會稽,入市門,值有相打者,誤中世高頭,即卒。廣州客遂事佛精進。 《廣記》二百九十四

有新死鬼,形疲瘦頓,忽見生時友人,死及二十年,肥健,相問訊曰:“卿那爾?”曰:“吾饑餓殆不自任,卿知諸方便,故當以法見教。”友鬼雲:“此甚易耳,但為人作怪,人必大怖,當與卿食。”新鬼往入大墟東頭,有一家奉佛精進,屋西廂有磨,鬼就捱此磨,如人推法,此家主語子弟曰:“佛憐我家貧,令鬼推磨。”乃輦麥與之,至夕磨數斛,疲頓乃去。遂罵友鬼:“卿那誑我?”又曰:“但複去,自當得也。”複從墟西頭入一家,家奉道,門傍有碓,此鬼便上碓,如人舂狀。此人言:“昨日鬼助某甲,今複來助吾,可輦穀與之。”又給婢簸篩,至夕力疲甚,不與鬼食,鬼暮歸,大怒曰:“吾自與卿為婚姻,非他比,如何見欺?二日助人,不得一甌飲食。”友鬼曰:“卿自不偶耳!此二家奉佛事道,情自難動,今去可覓百姓家作怪,則無不得。”鬼複去,得一家,門首有竹竿,從門入,見有一群女子,窗前共食,至庭中,有一白狗,便抱令空中行,其家見之大驚,言自來未有此怪,占雲:“有客索食,可殺狗並甘果酒飯於庭中祀之,可得無他。”其家如師言,鬼果大得食。此後恒作怪,友鬼之教也。 《廣記》三百二十一

東昌縣山有物,形如人,長四五尺,**被發,發長五六寸,常在高山岩石間住;喑啞作聲而不成語,能嘯相呼,常隱於幽昧之間,不可恒見。有人伐木,宿於山中,至夜眠後,此物抱子從澗中發石取蝦蟹,就人火邊,燒炙以食兒。時人有未眠者,密相覺語,齊起共突擊,便走,而遺其子,聲如人啼也。此物使男女群共引石擊人,輒得然後止。 《禦覽》八百八十三

會稽施子然曰,有一人身著練單衣帢,直造席,捧手與子然語,子然問其姓名,即答曰:“仆姓盧,名鉤,家在壇溪邊,臨水。”複經半旬中,其作人掘田塍西溝邊故,忽見大坎,滿中螻蛄,將近鬥許,而有數頭極壯,一個彌大,子然至是始悟曰:“近日客稱‘盧鉤’,反音則‘螻蛄’,家在壇溪,即西坎也。”悉灌以沸湯,自是遂絕。

吳興徐長夙與鮑南海神有神明之交,欲授以秘術,先謂徐宜有納誓,徐誓以不仕。於是受籙,常見八大神在側,能知來見往,才識日異,縣鄉翕然有美談,欲用為縣主簿,徐心悅之,八神一朝不見其七,餘一人倨傲不如常。徐問其故,答雲:“君違誓,不複相為,使身一人留衛篆耳!”徐仍還篆,遂退。

彭虎子少壯有膂力,常謂無鬼神。母死,俗巫戒之雲:“某日決殺當還,重有所殺,宜出避之。”合家細弱,悉出逃隱,虎子獨留不去。夜中,有人排門入,至東西屋,覓人不得,次入屋間廬室中;虎子遑遽無計,床頭先有一甕,便入其中,以板蓋頭,覺母在板上,有人問:“板下無人邪?”母雲:“無。”相率而去。

晉升平元年,任懷仁年十三,為台書佐,鄉裏有王祖複為令史,恒寵之。懷仁已十五六矣,頗有異意;祖銜恨,至嘉興,殺懷仁,以棺殯埋於徐祚後田頭。祚夜宿息田上,忽見有塚,至朝中暮三時食,輒分以祭之,呼雲:“田頭鬼來就我食。”至暝眠時,亦雲:“來伴我宿。”如此積時,後夜忽見形雲:“我家明當除服作祭,祭甚豐厚,君明隨去。”祚雲:“我是生人,不當相見。”鬼雲:“我自隱君形。”祚便隨鬼去,計行食頃,便到其家,家大有客,鬼將祚上靈座,大食減,合家號泣,不能自勝,謂其兒還。見王祖來,便曰:“此是殺我人,猶畏之。”便走出;祚即形露,家中大驚,因問祚,因敘本末,遂隨祚迎喪。既去,鬼便斷絕。

臨淮朱綜遭母難,恒外處住,內有病,因前見,婦曰:“喪禮之重,不煩數還。”綜曰:“自荼毒以來,何時至內?”婦曰:“君來多矣。”綜知是魅,敕婦婢,候來,便即閉戶執之。及來登床,往赴視,此物不得去,遽變老白雄雞。推問是家雞,殺之,遂絕。

漢武鑿昆明極深,悉是灰墨,無複土,舉朝不解,以問東方朔,朔曰:“臣愚不足以知之,可試問西域胡僧。”帝以朔不知,難以核問。後漢帝時,外國道人來,入洛陽,時有憶方朔言者,乃試問之,胡人雲:“經雲:‘天地大劫將盡,則劫燒,’此燒之餘。”乃知朔言有旨。 蘇易簡《文房四譜》五引《曹毗誌怪》又雲出《幽明錄》

蒲城李通,死來雲:見沙門法祖為閻羅王講《首楞嚴經》;又見道士王浮身被鎖械,求祖懺悔,祖不肯赴。孤負聖人,死方思悔。 《辯正論》六注。案:末二句或是陳氏案語

康阿得死三日,還蘇,說:初死時,兩人扶腋,有白馬吏驅之,不知行幾裏,見北向黑暗門,南入,見東向黑門,西入見南向黑門,北入見有十餘梁間瓦屋,有人皂服籠冠,邊有三十餘吏,皆言府君,西南複有四五十吏,阿得便前拜府君,府君問:“何所奉事?”得曰:“家起佛圖塔寺,供養道人。”府君曰,“卿大福德。”問都錄使者:“此人命盡耶?”見持一卷書伏地案之,其字甚細,曰:“餘算三十五年。”府君大怒曰:“小吏何敢頓奪人命?”便縛白馬吏著柱,處罰一百,血出流漫,問得:“欲歸不?”得曰:“爾。”府君曰:“今當送卿歸,欲便遣卿案行地獄。”即給馬一匹,及一從人,東北出,不知幾裏,見一城,方數十裏,有滿城上屋,因見未事佛時亡伯,伯母,亡叔,叔母,皆著杻械,衣裳破壞,身體膿血。複前行,見一城,其中有臥鐵**者,燒床正赤。凡見十獄,各有楚毒,獄名“赤沙”,“黃沙”,“白沙”,如此“七沙”有刀山劍樹,抱赤銅柱,於是便還。複見七八十梁間瓦屋,夾道種槐,雲名“福舍”,諸佛弟子住中,福多者上生天,福少者住此舍。遙見大殿,二十餘梁,有一男子二婦人從殿上來下,是得事佛後亡伯,伯母,亡叔,叔母。須臾有一道人來,問得:“識我不?”得曰:“不識。”曰:“汝何以不識我?我共汝作佛圖主。”於是遂而憶之,還至府君所,即遣前二人送歸,忽便蘇活也。 《辯正論》八注

石長和死,四日蘇,說:初死時,東南行,見二人治道,恒去和五十步,長和疾行亦爾。道兩邊棘刺皆如鷹爪,見人大小群走棘中,如被驅逐,身體破壞,地有凝血。棘中人見長和獨行平道,歎息曰:“佛弟子獨樂得行大道中。”前行,見七八十梁瓦屋,中有閣十餘,梁上有窗向,有人麵辟方三尺,著皂袍,四縫掖,憑向坐,唯衣襟以上見。長和即向拜。人曰:“石賢者來也,一別二十餘年。”和曰:“爾”意中便若憶此時也。有馮翊牧孟承夫妻先死。閣上人曰“賢者識承不?”長和曰:“識。”閣上人曰:“孟承生時不精進,今恒為我掃地;承妻精進,晏然與官家事。”舉手指西南一房,曰:“孟承妻今在中。”妻即開窗向,見長和問:“石賢者何時來?”遍問其家中兒女大小名字平安不,“還時過此,當因一封書。”斯須見承閣西頭來,一手捉掃帚糞箕,一手捉把箉,亦問家消息。閣上人曰:“聞魚龍超修精進,為信爾不?何所修行?”長和曰:“不食魚肉,酒不經口,恒轉尊經,救諸疾痛。”閣上人曰:“所傳莫妄。”閣上問都錄主者:“石賢者命盡耶?枉奪其命耶?”主者報:“按錄餘四十年。”閣上人敕主者:車一乘,兩辟車騎,兩吏,送石賢者。須臾,東向便有車騎人從如所差之數,長和拜辭,上車而歸。前所行道邊,所在有亭傳吏民床坐飲食之具。倏然歸家,前見父母坐其屍邊,見屍大如牛,聞屍臭,不欲入其中。繞屍三匝,長和歎息,當屍頭前,見其亡姊於後推之,便踣屍麵上,因即蘇。 《辯正論》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