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清雲?!!”
當帶著褚時峰,古應雄兩大洞天的身影從天而降,
麵帶著惡神麵具的儒山公,目光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身影。
他伸手摘下了麵具,麵上露出了震驚與不可思議交加的同時,也是流露出了驚喜之色!
顯然,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楊清雲竟然會趕到這裏!
而這一刻,
那兩個天昊宗的洞天境武者,一顆心更是直接跌入了絕望深淵,冰冷徹骨,內心都忍不住在發顫!
楊清雲之名,這段時間之內他們可謂是如雷貫耳!
東州武道修真界數萬年來第一位合道境界的存在,
也是有可能是整個九十九州曆史上,最快步入合道境界的絕世妖孽,
楊清雲的名字,在其他的州或許隻能流傳於中高層,達不到遍及每一個角落的地步。
但在東州,
作為出身地的東州,這絕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身為洞天境界的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說當儒山公說出清雲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們內心當中含有萬分之一的僥幸的話,
那麽當儒山公揭開了自己麵上的麵具,兩人內心當中的最後一絲僥幸,便是被生生掐滅了!
儒山公雖然不是什麽天驕,
甚至於,
其在接近千歲之際晉升洞天,資質放眼整個東州武道修真界隻能算是普通。
但問題在於,
他所在的宗門,是曾經東州年輕一輩第一人出身的聖極宗!
而且還是聖極宗當中,除了楊清雲之外,唯二踏入洞天境界的存在。
而當楊清雲步入至境乃至合道的消息傳開,轟動整個東州之後,
有關於他的一切,自然是流傳開來,並且格外地引人注目!
儒山公也自然因此而被人認知。
褚時峰和古應雄兩人是沒親眼見過儒山公的。
但儒山公的畫像,
他們卻是曾經見過!
以洞天級數的記憶力,自然輕易間便是回想起了儒山公的身份信息,記起了曾經看過的情報裏麵關於儒山公的麵容影像。
但也正是因此,
讓他們內心之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們甚至寧願不要認出對方來!
儒山公,清雲……
那樣的關係,那般的稱呼,還有那等僅僅隻是站在身邊,就讓他們連動彈都動彈不得的恐怖實力,
他們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等人這事惹上了一位何等可怕的存在?!
眼下的這位,
怕不正是那個在不久之前,晉升了合道境界,並且還將三十三上宗之一的天都門的太上長老斬殺的楊清雲!
合道,
那可是合道啊!
即便是身居高位多年,早已是養成了寵辱不驚的淡然心性,兩人此時都是忍不住產生了一種牙齒膽顫般的感受!
這怎麽可能?!
這些藏頭露尾的家夥,怎麽會是那個傳聞當中的聖極宗?!
不!
這是很有可能!
當初聖極宗突然被解散,其門人弟子幾乎消失無蹤。
很大可能便是因為當初要躲避強敵,將門人弟子四散隱藏在各地。
然後非常不恰巧的是,剛好和他們給碰上了!
後悔!
無盡的後悔!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無論是褚時峰,還是古應雄,都恨不得回到過去給自己一巴掌!
就算他們背後是東州七大勢力之一的齊家又如何?
相比之下,
眼前的這一位,那可是淩駕在整個東州之上,三十六域億萬萬眾生隻能仰望,甚至於放眼整個九十九州都是一方巨擘的恐怖存在!
在那等層次的存在麵前,齊家又算得了什麽?!
不提兩個天昊宗的洞天境武者內心當中的後悔的思緒。
楊清雲朝儒山公笑了笑。
“對,是我。”
“山公,山門竟然被針對到這般境地,您應該跟我說一聲的。”
“唉,這還不是因為擔心打擾到你,畢竟想來你也不容易,不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儒山公喃喃自語念叨了幾句,麵上帶著肉眼可見的激動之色。
麵對著這宗門有史以來,甚至於曾經作為輪回宗時候都無人能夠與之相比的最為妖孽的天驕,
麵對著這自己幾乎親眼見證,一步步從底層爬上來,最終步入武道至境的合道境界的楊清雲,
儒山公的內心,有著萬千的感觸,不知從何說起。
一時間話語凝噎,
竟是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終究沒忘記此時還在奮戰的中下層的門人子弟,於是準備先請楊清雲進山門坐一坐,他將那攻山的戰場解決了先。
於是便開口說道:
“您先進宗門坐一坐,還請稍待一二,我先去將那些宵小之輩盡數解決了先。”
儒山公側開身影,朝著山門裏麵,對楊清雲作了個請的姿勢。
不知不覺間,
他的話語間竟然也是用了敬語,以至於身影都微微矮了一點下去,
帶著發自內心的敬畏。
沒辦法,
合道,
是合道天尊啊!
別說聖極宗千年曆史沒有出過了,
就算是曾經最為巔峰時期作為三十三上宗之一的輪回宗,萬年間也不過是祖師輪回老祖達到了合道境界而已!
還是傳承曆史上的唯一一個!
那等層次的存在,已經是超出了他的認知和理解!
在虛境,洞天境層次的武者眼中,
合道與成仙長生不死,已經沒有多少的區別了!
如此一來,
再怎麽謙卑,也都不為之過。
而不止是他,
連不遠處,那些此刻站在儒山公身後的那些宗門老資格的老祖,也都是紛紛低著頭,不敢與之直視,恭敬迎接他的到來。
其中曾經是為自己師父木道人好友的高老祖,有過說話和交際的林老祖,劍老祖等等,也都不例外。
那些曾經對他和藹可親,
曾經他隻能抬頭仰望的前輩們。
此刻已然是盡數低眉垂首,甚至於不敢抬起頭來和他對視!
因為,
差距太大了!
就如同,
一個自窮山溝裏麵走出,最終成為了皇帝的大人物,功成名就之後回到家鄉。
麵臨著那股威儀氣場,便是曾經再親近的長輩,隻怕也都心中惴惴。
然而看到這一幕,
楊清雲心中並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是產生了一絲悲哀。
我與他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壁障了。
楊清雲內心之中,
忽然閃過了這麽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