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該死的家夥!!!”
廖玉玲被氣得有些發抖。
渾身顫抖,
芊細的手掌握在劍柄上,就要拔劍,給眼下的這些家夥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
“哎喲,還生氣了呀。”
“等一下躺在下麵的時候,可莫要哭出來喔!”
“哈哈哈哈!”
一時間,其餘的混混皆是大笑了起來。
廖玉玲忍不住,就要拔劍出鞘。
然而,
一隻手忽然按住了她。
“廖姑娘且慢,讓我來吧。”
楊清雲目光淡漠,平靜地開口道。
這廖玉玲被對方激怒,隻怕根本未曾在這些人身上發現什麽端倪。
此時那鴻興武館大門上方的牌匾,已經是消失不見。
而這些人看似散亂,但話語條理清晰,便是說黃話也並非是那等街頭巷尾底層混混的粗糙低俗,彼此之間的站位更是隱隱間形成陣勢,一旦爆發戰鬥,彼此之間可以迅速變幻相互配合。
如若這段時間以來楊清雲不是研究了一下那回雁鴛鴦陣,對於本世界的這種神乎其神的陣法有了一定的了解,說不定還真看不出端倪來。
這些人的表現,注定了他們所隱藏的不凡!
可以肯定的是,若是這廖玉玲被對方激怒,當真持劍上前與之廝殺的話,
十有八九會陷入到對方的陷阱當中。
“你這小白臉又是誰?”
眼見那原本被激怒的廖玉玲被擋下,先前說話的那尖嘴猴腮的男子目光不善,開口罵道。
楊清雲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滾!!!”
霎時間,
平地之間恍若是響起了一陣驚雷,
空氣當中,仿佛出現了一尊如同山嶽般的恐怖猛虎,鎮壓空間,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朝著他們碾壓而去!
那一瞬間,
天空像是墜落了下來,所有人都是被一股恐怖的壓力席卷,一刹那間仿佛墜入到了無邊的黑暗深淵,有著死亡降臨,籠罩在頭上的感受!
是呼嘯山林刀!
在趕來這商山之地的十多天的時間內,楊清雲沒有在原地踏步。
在研究此界武學的過程當中,他明白了這一方世界武學唯心的傾向,也陸續開發出了一些手段。
眼下的這一聲厲喝,
便是運用到了虎嘯山林刀當中的虎嘯真意,
以楊清雲遠超當代武林境界的理解,以猛虎神異容納進入其中,所爆發出來的威勢,簡直是超乎了人的想象!
在猛虎咆哮,充滿著穿透力的嘯音之下,
不遠處眾人腦子在這一刻幾乎為之炸開,
腦海當中更像是被砸入了一顆隕石,被攪動得天翻地覆,被震**得一陣蒼白茫然,腳步都是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後退了幾步。
直至十數個呼吸後,
聚攏在武館大門前的眾人恢複過來,但耳邊依舊是有著嗡嗡嗡的聲響,看向楊清雲的目光也已經是有了巨大的恐懼。
神意凝形?
這是什麽境界的恐怖強者?!
隊伍當中,有見識的人冷汗涔涔,背後直接是被汗水濕透。
“閣下手段厲害,我等甘拜下風,他日再來請教!”
撂下幾句狠話,
眾人不敢再停留,急急如漏網之魚,迅速狼狽逃去。
楊清雲坐在馬背上,
冷眼看著這一切,
任由他們退去,並沒有追趕。
“這些人……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眼望著那些原本一開始表現得如同找事的街頭混混的家夥,三兩下迅速離開,其中一些人更是輕功不俗,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差點掉入了別人的陷阱當中去?
廖玉玲看向楊清雲,聲音感激地道。
“廖姑娘不必客氣。”
“興許館主還在等著我們呢,一起走吧。”
廖玉玲點點頭,
眼下洪興武館的這般狀況,委實是讓她為之擔心,內心有些急切。
隨之快步上前,走到已經滿是坑坑窪窪,仿佛經曆過戰火般的武館大門前,連忙拍打著大門。
“師父!師父!是我,廖玉玲,快開門!”
不多時,
吱呀的一聲,
大門從裏麵打開。
一個佝僂著身子,頭發花白的老年人艱難地從裏麵拉開了兩扇門葉。
在看到門外的是廖玉玲之後,渾濁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了欣喜興奮之色。
“廖姑娘,你回來了!”
“快進來!”
老者快速招呼兩人進來,隨後腦袋探了出去,在外麵四處看看,確定沒人埋伏在外麵,才連忙將大門再度關緊。
“福伯,到底發生了什麽?師父他老人家呢?”
見此一幕,廖玉林忍不住出聲問道。
鴻興武館雖然並非是商山城內最大的武館,但在她的記憶當中,熱鬧的程度可絕對不少!
要知道當初那些未曾被師父收入門下,隻是花錢進來當武館學徒進行練武的,就有著三百人之多!
每日裏人來人往,好不興盛!
但現在,
那些學徒呢?
往日前來上門拜訪的人呢?
鴻興武館怎麽會落得這般地步,隻剩下一個昔日絲毫不起眼的掃地老仆?!
“唉,廖姑娘,這件事說來話長,您還是先去看看館主再說吧。”
福伯並沒有詳細解釋,隻是急忙地帶著其往武館內部走。
廖玉玲雖然心中滿是疑惑,
但還是緊跟在其身後。
在福伯的帶領之下,
一行人穿過了弄堂,進入到內院,福伯打開了最中間的那座大房子,將他們帶了進去。
此時房屋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燭台上點燃著黯淡的燭火,一股藥味,血腥味夾在一起,彌漫空氣當中。
透過黯淡的燭光,可以看到在那房屋的正中央,正擺放著一張大床。
**躺著一道身影,似乎受傷不輕,喘氣聲像是拉動的破風箱,發出沙啞的嘶鳴。
“師父!你這是怎麽了?!”
在看清楚**的那道身影之後,廖玉玲驚呼一聲,三兩步快步走了上去。
隻見得此時的鴻興武館觀主吳明武麵色蒼白如紙,好像身處冰天雪地猛囉嗦打顫,神智也都已經是陷入了昏迷。
然而,
現如今正是人間六月天的時候,身上穿著單衣就已經是感到非常的熱了。
更何況在其身上麵此刻赫然正蓋著一層厚厚的被子,額頭上更是汗如雨下,
根本不存在寒冷的可能性。
“三個月前,有人來挑戰館主,館主被那人打傷了之後,就一直這樣了。”
一旁,
福伯蒼老的麵容上滿是擔憂之色,解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