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銀子一次,五千兩銀子兩次,五千兩銀子三次,成交!”
台上,拍賣師狠狠地敲下錘子,臉上露出激動之色。
拍賣開始之前,拍賣會的幾個管理者都過目過此玉,認為此玉必然賣不出去。
無關底價,隻因售此玉者是毋風雪。
這一件商品,是最不被看好的一件。
若不是珍寶閣如今的副閣主管鼎,年少時欠過毋風雪一個人情,恐怕這個玉佩連賣都不會賣。
可誰能想到,這最不被看好的一件物品,卻是賣出了本場拍賣會最高的價格,整整五千兩銀子。
她雖然隻是個拍賣師,可若是單場拍賣會的成交額超出預期,也是會有獎金的。
接下來,又出售了兩件飾品,其中最後一件賣到全場第二高價,一千八百兩銀子,乃是一個首飾。
伴隨著鍾聲再次響起,拍賣會也徹底落下帷幕,眾人熙熙攘攘地朝會場外走去。
當上,還有一部分買到東西者,則是朝著深處的房間中去。
而林小凡坐在原地未動,不知在想些什麽。不少人看向這邊,有的露出擔憂之色,有的則是幸災惹禍。
誰都知道,此次拍賣會結束後,林小凡要遭到陳家無休止的報複了。
可林小凡卻是絲毫不慌,眼神之中甚至透露著一些興奮。
若是能把毋風雪收入麾下,他的發展將速度將進一步的提高。
對於很多科技,他腦子裏也隻有一些理論而已,以他的水平,想要靠自己研究出來,太難了。
可若是有一名頂級工匠在旁輔佐,就能給他提供很多思路,而且可以做出許多精巧的零件。
說不準,隻需要把大致的製作方案給他,他自己就能把東西做出來。
畢竟這個時代的工匠,缺乏的不是能力,而是理念。
“師傅,我還是覺得,貿然得罪京城陳家,有些不明智。”
文月小臉都快擰成一塊了,眼神之中滿是擔憂。
在她眼裏,京城陳家已經是龐然大物。
文家雖說是利豐縣四大家族之一,可是在京城陳家的眼中,就是個笑話。
“放心好了,為師心裏有數。而且,陳家我早就得罪過了,這次不過是得罪的更深一點。”
林小凡卻是絲毫不在意。
京城那邊什麽情況他不知道,但是在青州這裏,陳家可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上次對他出手,還是借用的德高鎮縣令的手。
兩人談話之間,已經來到拍賣會場的深處。在這裏,又開了一個大房間,裏麵燈火通明,不少人在裏麵走動著。
房間門沒關,兩側站著幾名全副武裝的護衛。
“師傅,正常來說,要在這裏麵領取拍賣到的東西。隻是你的那塊玉佩,可能有點特殊。”
兩人踏入其中,一眼就關注到一人。此人在房間正中央處,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就連一些賣家,也上前給他行一禮。
不過他卻沒有理會眾人,反倒是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
直到看見文月和林小凡的到來,他的臉上才露出一個職業笑容,朝著兩人走來。
“管叔。”
文月對著麵前之人開口道。
“文月,長這麽大了。”
管鼎客套一句,隨後就看向一旁的林小凡:
“是林謀士吧?你買下的物品比較特殊,還請你跟我走一趟。”
林小凡對其點了點頭,事關毋風雪,行事要謹慎一些。
在這個房間的背後,還有走廊,走廊連通著許多的房間。兩人在此穿梭,最後到了一個辦公室中。
一側的座椅上,坐著一個戴著鬥笠的男子。他看到兩人前來,趕忙站起身來,同時摘下了頭上的鬥笠。
鬥笠之下,是一個皮膚黝黑,胡須剃得幹淨,長著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他的臉上帶著一道傷疤,從眉毛處,劃破眼睛,一直到腮部。
“這位就是毋風雪,這位是林謀士。這個房間隔音,而且位置隱蔽,你們可以放心聊。”
管鼎給兩人介紹了一句,便識趣地退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二人。
房屋之內,兩人眼神相碰,毋風雪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人,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
“林謀士?你是在青州前線,連出數道神策,打退二十萬聯軍的林謀士?”
那個在青州前線叱吒風雲的林謀士,本人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想想就不太可能,也許隻是重名罷了。
可誰知,對麵的林小凡卻是直接點了點頭,謙虛的講道:
“正是,隻是出了些小計謀而已,談不上神策。”
真的是林謀士!
得到答複之後,毋風雪神色愈發的激動,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又被憂愁占據。
激動是因為,林小凡憑幾個計策,就能殺死數萬大軍,此等大才之人,還願意收留他,此乃他的榮幸。
憂愁則是因為,在整個大乾國境內,姓林的家族中,沒有能與京城陳家抗衡的。
也就是說,憑借林小凡,根本扛不住京城陳家的報複。
在這已經腐朽的國家,才華遠遠比不過家世有用。
也許未來的林小凡,可以抗衡京城陳家,可如今的他才十六七歲,羽翼還未豐滿。
他跟著林小凡,隻會成為對方的累贅。
想著,他歎了口氣。
可惜啊,他好不容易才碰到一個賞識自己之人,還是一個明主,自己卻不能追隨。
“林謀士,你的心意我領了。錢我退還給你,你走吧。”
原因無他,他不願意拖累一個欣賞自己的人。
“為何?難不成毋兄看不上我?”
林小凡略微挑了挑眉毛,他沒想到,確定自己身份之後,毋風雪的第一句話是讓他走。
“非也,林謀士年紀輕輕,就有大作為,受萬人敬仰,我毋風雪佩服。”
毋風雪作了一揖,緊接著開口解釋道:
“林謀士願意收留我,這是我的榮幸。隻是你可能不知,我早年得罪過陳家,和他們結下死仇。這些年來,我也一直遭受陳家的追殺。”
“我隱姓埋名十年,甚至都快忘記自己這一身本領。不料一個月前,還是被陳家發現。京城的好友提前告知我此消息,這才逃過一劫。隻可惜,我那個好友,被陳家之人害死。”
說著,他的臉上滿是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