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晉陽回到住處,整個人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

“怎麽喝了這麽多酒?”公主姐姐給他倒了濃茶,又去衛生間清洗毛巾。

程晉陽將濃茶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感覺腦子終於清醒許多了。

別的不說,那些將領們平時看著一本正經的,等酒喝上頭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瘋。

祝新初不停說要給他介紹對象,還拿手機翻照片給他看。

劉道堅拉著他可勁兒地表忠心,就差拿刀剖胸脯挖心了。

楊思平哀嚎說他家隻有這一個妹子,平時父親都是當掌上珍寶寵著的,請節帥婚後不要太過縱容,該欺負就得好好欺負。

總之整個包廂裏就是群魔亂舞,不堪入目。

酒席過後,一堆人便起哄說要去洗浴中心“學習按摩”,程晉陽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沒被他們拖去一起學習。

“這些人真是的。”聽完程晉陽的敘述,公主姐姐哭笑不得地道,“你就是對他們太縱容了,一點兒威嚴都沒有,他們才這麽沒大沒小的。”

“不是不是。”程晉陽辯解說道,“他們平時都是很正經的,可能今晚確實喝多了。”

“喝多了就可以去洗浴中心了?”公主姐姐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下次你若是忍不住去了,你也要騙我說是喝多了不成?”

“怎麽可能!”程晉陽便將公主姐姐抱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有歆南姐在家裏,我怎麽會去找外麵的野花呢?”

“算你識相。”公主姐姐笑道。

程晉陽哈哈一笑,忽然發覺歆南姐明明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腳後跟居然能完全著地……不不不,這肯定不是我的腿短,是她的腿太長!

仔細看去,此時的殿下雖然並未化妝,但大概是婚事定下的緣故,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額外嫵媚。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絲綢連衣裙,金色的波浪卷發披肩而下,纖細的吊帶在頭發後麵若隱若現,露出大片的雪白皮膚和精致的鎖骨。

裙擺的長度到大腿中部,露出膝蓋、小腿和套著拖鞋的腳,圓潤的腳趾上倒是沒有塗指甲油,呈現出健康的肉色。

如此說來,自從公主姐姐成為妖魔之後,似乎就不再化妝了……畢竟化妝的目的大多數是為了遮瑕,而可以調節肉體的妖魔,在外貌上不會有任何瑕疵。

“歆南姐。”程晉陽將手放在她豐腴的大腿上,笑道,“既然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那麽今晚可不可以……”

其實他也知道姐姐肯定會回答“不可以”,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說,“那給我摸摸腿總行了吧”。

這便是以退為進之策,發明者已不知是誰,但發揚光大者據說姓周。

“可以哦。”公主姐姐嫵媚說道。

“好吧,那給我摸摸腿總行了吧……”程晉陽下意識接了一句,突然又反應過來。

咦?

誒??

啊???

“別露出那麽傻的表情。”公主姐姐欺負似地捏著他的臉,親昵說道,“反正咱們月底就要結婚了,也不在乎這麽幾天了吧。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非常循規蹈矩的女人?”

“當然不會。”程晉陽立刻深情說道,“歆南姐,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我也是。”公主姐姐伸手抱住他的脖頸。

兩人便熱情地接吻起來。程晉陽伸手環住了她的腰,用力得仿佛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公主姐姐順勢將上身貼了過來,哺乳動物的種族特征顯露無遺。

從沙發上翻滾著親到地毯上,公主姐姐忽然按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細聲說道:

“回臥室。”

於是程晉陽便將她抱起來,向著臥室走去。歆南姐慵懶地靠在他的懷裏,筆直的雙腿優雅地從他的臂彎裏垂掛下來,一顛一顛地將腳上拖鞋甩掉了。

房門被關上了,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左右,外麵的家門突然被敲響了。

“老姐,你在家嗎?”廬陵的聲音從外麵響了起來。

裏麵的人哪裏願意理她,隻是充耳不聞。

過了片刻,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來了。

累得一塌糊塗的程晉陽便奪過手機,直接長按電源鍵關機。

門外,廬陵拿著耳機聽了一會兒,又再次撥出號碼,結果聽到聽筒裏提示關機,頓時便起了懷疑的心思,冷笑著叫道:

“老姐!我知道你和程晉陽在裏麵!你要是不開門,我就要破門而入了!”

……

過了大概五六分鍾,門終於被打開一條小縫,露出裏麵疲憊的公主姐姐和翻著死魚眼的程晉陽。

“你們在幹嘛?”廬陵狐疑問道,“怎麽一個筋疲力盡,另一個有氣無力的樣子?還有,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我在跑步機上跑步呢。”公主姐姐敷衍說道,“戴著耳機,沒聽到你的電話和敲門聲。”

“我在睡覺,被你硬生生吵醒了。”程晉陽無奈說道。

“還不讓我進去?”廬陵冷笑著用力推開了門,不顧公主姐姐和程晉陽的複雜目光,徑直走進了客廳。

“你過來幹嘛?”公主姐姐不耐煩道。

“老姐,你也太不厚道了。”廬陵抱怨說道,“讓我在建康的研究所裏當泥塑木雕,你自己卻留在京口和小男人甜甜蜜蜜,合適嗎?”

“你也可以在京口找男人,我不介意。”公主姐姐煩躁說道,她此時的心情就好像上了弦的箭,明明已經是不得不發的狀態,卻偏偏又射不出去,難受得要死。

廬陵的臉便是一紅,爭辯說道:

“老姐你說什麽鬼話!我還小呢,找什麽男人?我又不是你!”

“那不就得了?”公主姐姐擺了擺手,“你又不喜歡玩男人,有什麽好羨慕我的?隻要留在建康吸引母後視線,你具體想幹什麽我又不會管你!”

“姐,你的臉為啥有點紅?”廬陵突然好奇問道。

她注意到姐姐白皙的臉頰和脖子上,泛著某種淡淡的緋紅色,伸手一摸燙燙的,還帶著點黏糊糊的細汗。

“別摸來摸去的。”公主姐姐不耐煩地將她的手打掉。

“姐!你怎麽回事?”廬陵便將嘴巴一癟,假裝委屈地要哭起來,“還沒嫁人呢,現在就嫌妹妹煩了是嗎?”

“這樣,你們先聊,我上個廁所。”程晉陽也有些坐不住了,他此時的狀態和公主姐姐差不多,便好像密閉的、燒開了水的高壓鍋,蒸汽隨時都會將閥門頂起來。

“你不許走!”廬陵連忙將他的胳膊拉住,目露凶光說道,“是不是你在姐姐麵前說了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