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處理程晉陽,讓姑娘們都很是頭疼。

原因之一,當然是因為動了真情。

如果隻是純粹上的利益聯姻,那麽成則固然是好事,不成便抽身而去,斷然不會因為像現在這樣進退失據。

原因之二,就是這家夥實在太屑。

有時候可以看出,晉陽他明擺著就是在拖,想搞一個卑劣的“我全都要”。

大家都是世家裏教育出來的,也理解開枝散葉擴大血脈的重要性,但是正妻還是做妾這是絕對不允許混淆的。

你全都要,你要的起嗎?

原因之三,入夢練級的問題。

雖然各自背後的家族認為,咱們沒到20歲便晉升至五品,未來鐵定是保底三品的存在。

然而不好意思,那是假的。

實際上,姑娘們的自然血脈增長值,別說保底三品了,不少人連保底四品都難,全靠夢境刷怪進行源源不斷的血氣補給。

所以要維持住天才人設,就必須設法長久待在程晉陽的身邊。

也就是說,要麽設法當上正妻,要麽設法阻止別人當上正妻。次一點的結局便是做妾,但姑娘們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斷不能接受這般待遇。

最差的結局無非是連妾都不能做,像喪家之犬般被趕出程氏族地……程晉陽雖然為人不怎麽樣,但是這方麵卻意外地值得信任,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做出這種事的。

但是最終奪到正妻之位的那個姑娘便說不準了。要知道臥榻之側,豈容她人酣睡?

因此,即便是邢沅芷、崔錦綺和褚青青的三角爭鬥,實際上也保持了脆弱而微妙的默契。

離正妻之位最近者,你我共誅之!

爭鬥的主要內容,大致有兩個方麵:

其一便是盡量排擠對手;其二則是設法爭取程晉陽的好感。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既是彼此發自於本能的爭風吃醋,也是在向他表明“我想要你”。

至於吵著吵著,突然將他拉出來打一頓,裏麵固然有泄憤的情緒在,但也是證明真心的一種手段。

世人皆渴望不摻雜利益的純粹愛情。即便是屑男也肯定知道,姑娘和他在一起有圖謀升級的利益因素在其中。

所以爭風吃醋的意義就在於,暗示自己已經動了真心,所以才會開始渴望獨占他。

越是吃醋,越是在他身上發泄,就越是強化“真心喜歡他”的概念。至於那些不參戰的姑娘,反而證明是純粹為了利益而留下來,在屑男心中的排位也就越低,將來就越有可能出局。

至於獨占他的心理動機,最初誕生時是出於朦朧的愛情,還是出於對自身利益的保護,這個姑娘們倒也說不清楚。

反正現在肯定是真愛,這個無論是阿芷、青青還是崔小娘都無比堅信。

不信?不信我就把屑男打一頓!

程晉陽被縛住手腳,在**嗚嗚叫著,三個姑娘便環坐在他身邊,商量著要如何對付他。

“不如拿柴刀分了,一人領一塊!”遠處的楊望舒不懷好意地打字說道。

大家默契地無視了她的拱火。

“要不打一頓算了。”崔小娘拿腳踩他的背。

“你那是打嗎?”青青姑娘翻了個白眼,“推拿的力道都比你大!”

“我這是在侮辱他!”崔小娘便臉色紅紅地道,拿腳掀起他的衣服下擺,“侮辱,懂嗎?”

“不懂。”邢沅芷抓住了她繼續深入的腳,“你這純粹是給他獎勵。”

“真的假的?”青青姑娘裝模作樣地咋舌起來,問程晉陽道,“晉陽,你喜歡被她踩嗎?”

“士可殺不可辱!”程晉陽便支起半個身子,義正言辭地道。

“真棒!”青青姑娘便將他抱住,吧唧在臉上親了一口。

旁邊兩個姑娘都傻了。

“不是,青青!”崔錦綺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慌張叫道,“你在幹什麽呀!”

“不要臉!”邢沅芷也半是憤怒,半是心虛地指責道。

她們三個又開始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對麵的李輕紈看著她們,幽幽說道:

“感情真好啊。”

“你也想加入她們嗎?”鄭秋佩在旁邊笑著問道。

“不是很想。”李輕紈猶豫片刻,搖了搖頭。

“不是吧!”見她居然還帶猶豫,盧卿雲難以置信地問道,“輕紈,你不會也喜歡他吧?”

李輕紈聞言便有些不好意思,片刻後,才做了個指尖宇宙的手勢,強作鎮定說道:

“也許……有那麽一點點吧。”

盧卿雲大驚失色:“他有什麽好的?!”

“性格溫柔,被其它姑娘欺負也不生氣?”鄭秋佩試探回答。

“為人可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李輕紈也笑著說道。

“長得也挺好看的。”鄭秋佩望向對麵。

“隻有這點我絕對不能認同。”盧卿雲吐槽說道。

“雲雲不喜歡他這種風格的嗎?”鄭秋佩好奇問道。

“不喜歡。”盧卿雲搖頭,“我喜歡長相憨厚一點,最好是肉嘟嘟的,捏起來手感要好。”

“你的偏好還真奇特。”李輕紈也難得吐槽。

“別說的我好像異類一樣!”盧卿雲也爭辯說道,“喜歡什麽類型,本來就是很私人的事情呀!”

“沒錯。”旁邊正在打遊戲的小望舒,聞言也放下遊戲機湊了過來,打字說道,“人的性癖應該是自由的,比如我就喜歡捆綁,拘禁和鞭笞……”

話音未落,她便看見鄭秋佩、李輕紈和盧卿雲,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幹,幹嘛?”楊望舒立馬有些蔫了,畏縮起來,“我是說漫畫啦,漫畫,不是指現實裏……”

“你床底下那些皮鞭、手銬和電擊器,都是你自己的嗎?”鄭秋佩輕聲問道。

“你,你怎麽知道……”

“我打掃衛生時發現的。”鄭秋佩擔憂說道,“雖然喜歡什麽類型,確實是很私人的事情,但你年紀這麽小,真的明白什麽是喜歡嗎?”

“肯定是不明白的。”李輕紈也附和說道,神情嚴肅,“手銬、皮鞭、電擊器,這些怎麽能隨便用在別人身上呢?你可不能培養出什麽奇怪的愛好啊……那些東西我就替你沒收了。”

她站起身來,向著楊望舒的小床走去。

楊望舒當然知道真的被她當場翻出這些東西,自己今晚立馬是社死的下場,連忙死死將她的去路攔住,打字哭訴起來:

“輕紈,輕紈姐!我錯了!我給您跪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