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杜村,是一座地處偏僻,較為貧窮落後的村子,這裏還保持著許多自古老時代傳承下來的風俗。
每年的4月5日的四旬節,村子裏麵會選出一個還未出嫁的漂亮少女扮演春天精靈,巡遊賜福,這是一項難得的榮耀。
負責主持這個節日的人,就是本地永恒烈陽教會的神甫紀堯姆·貝內,此刻他正打著哈欠從昨晚酣戰的**起來,稍微梳洗打扮一下,就從內堂來到教堂,扮演好他的好神甫形象。
當他看見盧米安這個混蛋堂而皇之出現在教堂的時候,臉色沉了下來,對邊上的侍從吩咐幾句,讓他去找些人藏在附近,以便堵住這個混蛋,然後教訓他一頓,最好能將這個混蛋扔進河裏麵喂魚。
上一次的惡作劇,差點讓他下半身永遠失去功能,好在他服食一些藥物,加上身姿動人的情婦悉心幫助,才堪堪重振雄風。
在教堂內,他本不想搭理盧米安那個混蛋,可當目光瞥見從身後走來的奧蘿爾,他雙眼就升起欲火,改變了想法,整理一下自己的儀態,然後保持和煦的笑容朝著奧蘿爾走去。
整個科爾杜村,盡管來了不少外鄉人,可最為耀眼的還是要屬奧蘿爾,那散發黃金光澤的發色,配合那明豔動人的麵容,再加上曼妙的身姿,絕對是科爾杜村,乃至於附近幾個城鎮內最為貌美的女人。
“喲,還能正常走路呢?我還以為你以後走路都要雙腿夾著呢。”
見紀堯姆靠近,盧米安迅速擋在奧蘿爾的身前,眼神帶著揶揄的笑意瞥向紀堯姆的下半身,那意思很明顯。
“太陽的光輝始終賜福祂的虔誠信徒。”紀堯姆隻是嗬嗬一笑,目光越過討人厭的盧米安看向美豔動人的奧蘿爾,“金色是最純粹的色彩,隻有奧蘿爾小姐才能擁有如此燦爛奪目的金發。”
他看了還沒兩秒,盧米安身子就橫移過來,擋住他窺探的視線,不屑撇嘴道:“羅塞爾大帝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我們的神甫也很符合這句話所描述的人群。”
“對於美好的讚賞是人的天性,我想神靈也會讚美賜福奧蘿爾小姐這樣耀眼女性。”
“嗬,天天以神靈的名義開口說話,如果神靈真的有靈的話,第一個劈死的就應該是你這個不虔誠的信徒。”
“盧米安,不得對本堂神甫如此失禮。”
奧蘿爾開口阻止盧米安還想繼續的諷刺,盧米安哼了一聲,不情不願閉嘴不言。
紀堯姆嗬嗬笑道:“還是奧蘿爾小姐善良有禮,不知道奧蘿爾小姐介不介意讓我帶著你參觀一下教堂?”
“介意!”盧米安忍不住開口:“不需要你來獻殷勤,我會帶著奧蘿爾參觀教堂,如果方便的話,倒是可以請你打開幽會之所的大門,讓我們也順便參觀一下。”
紀堯姆無視盧米安的挑釁,整個人的目光都放在距離兩米之外的奧蘿爾身上,火熱的眼神已經不加以掩飾。
奧蘿爾剛準備開口答應,她今天來教堂就是為了調查一下這裏的古怪,可話還沒有說出口,身後就傳來一道略帶驚訝與欣喜的聲音。
“麻瓜小姐?”
奧蘿爾身子微顫,轉身看向身後,瞧見一位明顯貴族出身的少女在跟自己打招呼。
“貓頭鷹小姐?”奧蘿爾同樣有些不確定。
她們曾在書信中描述過各自的樣貌,可並沒有真正見過麵,是純粹的筆友關係。
“是我,我終於找到你了!”
弗倫克小姐笑著快走兩步,來到奧蘿爾跟前,很是熟絡牽起她的小手,笑盈盈道:“這麽久沒有回信,我還真怕你出現什麽意外,所以從特裏爾來到這裏找你。”
“你從特裏爾趕來?”
“嗯,跟我的一位朋友。”弗倫克小姐牽著奧蘿爾的小手,麵朝著克勞德介紹道:“這位是克勞德先生,是他陪著我一路從特裏爾趕來這裏。”
“真是辛苦你們了。”奧蘿爾壓下心中的激動,看向盧米安微笑道:“這位就是我在信裏跟你提及的弟弟盧米安。”
“又不是親弟弟,不用每次介紹的時候都提一遍吧。”盧米安小聲反駁一句,然後目光看向一旁的佛爾思,微微挑了挑眉。
那意思是說:我曾經求助於你,你說好的不幫忙,怎麽今天會來到這裏?
佛爾思沒有回答,隻是很有閑心打量教堂裏的一切。
“奧蘿爾小姐,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紀堯姆也走過來湊個眼熟。
瞧清楚弗倫克與佛爾思的真實樣貌後,目光明顯呆滯幾秒,然後更加熱情介紹道:“我是本堂神甫紀堯姆·貝內,是奧蘿爾小姐的好朋友,你們在這裏如果遇到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幫忙。”
“呸!你也配成為奧蘿爾的好朋友。”盧米安不滿啐了一口,滿臉譏諷道。
紀堯姆自動無視盧米安的話語,自顧自要邀請奧蘿爾、弗倫克、佛爾思前往參觀教堂。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克勞德看向教堂中心的雕像道:“太陽的光輝曾經照耀到這裏嗎?”
“當然!”紀堯姆自豪挺起胸膛,以一種沉穩虔誠的語調說道:“神聖的太陽光輝一直普照著這裏,一年四季,沒有一日斷絕,我們始終沐浴在太陽黃金光芒的恩賜下。”
克勞德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紀堯姆的身上,“那你為何還能擔任永恒烈陽教會的神甫?”
“?!”
紀堯姆一下子噎住,這話題轉得太突兀了,讓他一下子有點懵。
“嘿嘿,他自然是依靠無恥的方式伺候好城裏麵的貴族老爺,然後被提拔到這個位置上。”盧米安幸災樂禍道。
“因為我是太陽的虔誠信徒,是經過永恒烈陽教會的主教們認可的神甫!”紀堯姆紅著臉爭辯道。
“太陽的光輝並不認可你。”
克勞德抬眼看向教堂頂部透過彩繪玻璃而來的陽光,發出一聲低語。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紀堯姆莫名心中發慌,他看向奧蘿爾佯裝憤怒道:“奧蘿爾小姐,哪怕是你的朋友也不能在教堂內隨口侮辱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甫!”
“狗屁的德高望重!”盧米安毫不留情嘲諷一句。
“你看,太陽的光輝更加認可我。”
克勞德隻是輕輕抬手,周圍的太陽光輝匯聚而來,一輪小型太陽閃爍著耀眼的光輝懸浮在他的右手掌心上空。
“好溫暖的光芒。”弗倫克小姐發出一聲讚美,奧蘿爾與佛爾思也有同樣的感覺。
隻有盧米安與紀堯姆有著不同的感受。
太刺眼了,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盧米安感受一會兒光芒,就撤回到奧蘿爾的影子裏麵,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至於紀堯姆,他的臉色一直在變化著,漲紅到發紫,發黑,渾身在顫抖,似是在強忍著什麽。
直到有一縷黑煙從他體內冒出,他才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般大吼一聲,震碎整個教堂的玻璃,同時黑煙滾滾,要將克勞德手上那輪刺眼的太陽撲滅。
“我說的沒錯吧,太陽的光輝並不曾認可你。”
克勞德慢悠悠說著話,手托著一輪金色太陽的他,此刻如同故事中懲罰惡靈的天使、神祇。
奧蘿爾與盧米安望向他的目光都染上一層尊敬,向往以及震撼。
“你實在該死!”紀堯姆憤怒開口。
“神聖的太陽光輝將會懲治所有邪惡的存在!”
克勞德義正言辭說完話,眉頭一皺,就很熟練回撤一步,十分自然躲在佛爾思的身後,讓佛爾思直麵來自紀堯姆的憤怒攻勢。
“……”
“……”
“……”
佛爾思稍愣半晌,然後展顏輕笑,一道白色門戶隔絕在身前,護住奧蘿爾與盧米安等人,同時食指輕點,將教堂內其他無關的人都送出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