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危險而來,就是為了送那位昔日的主君一趟,何苦呢?
阿蒙一動不動目送原初魔女追著梅迪奇,祂如今隻是序列2命運木馬,一位地上天使哪有能力阻擋原初魔女的步伐。
弱小的感覺,確實別有一番滋味。
祂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一句,離開巨人王庭,祂沿著昔日遠古太陽神走出來的地方,切爾諾貝利核電站逛了一圈,然後再次將目光投向星空。
盡管祂還不適應唯有星空崇高,群星俯瞰世界的景色,但知道自己最終還是需要走到星空之外。
沉默半響,祂收起無聊的孤傲與心氣,心平靜和前往星空。
當祂要跨越最初屏障離開的時候,群星輝耀,那座籠罩在星雲深處的群星殿堂,以古老威嚴的姿態出現在祂麵前。
阿蒙嘴角微微勾起笑容,“群星,是故意來這裏看我的笑話嗎?”
“不至於,奚落你並不能讓我獲得任何精神上或心靈上的愉悅。”
“哦,群星這麽大度嗎?”阿蒙笑容更甚,“我還以為群星恨不得一巴掌將我拍向地麵,然後不讓我靠近星空半步。”
“挑釁的言辭,總是讓人忍不住揍你一頓。”
“群星如果要出手的話,我也隻能束手待斃。”
“看來你還沒有認清自己,你以為自己擺出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就是放下自己僅剩不多的高傲心氣,坦然麵對。”
哈斯塔搖了搖頭道:“可越是這樣越證明你的骨子裏的高傲依舊。”
“群星是專門過來說教的嗎?”阿蒙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端坐在群星殿堂裏麵的哈斯塔,隻是揮了揮手,群星之鏈化作囚鏈困鎖住阿蒙身體各處,剝奪祂的非凡能力,然後拉開一道門戶,倫納德與帕列斯出現這裏。
“別打死就行。”
哈斯塔淡淡開口,早已經對阿蒙憋著一肚子怒氣的帕列斯,在阿蒙錯愕的目光中,化作一個健壯的男子,衝上去就將阿蒙摁住,然後揮舞拳頭狠狠揍一頓。
“媽的,早就想這樣揍你這混蛋一頓了!”帕列斯一邊爆粗口,一邊拳頭揮舞更急。
一開始倫納德還對阿蒙有些本能的畏懼,可見到帕列斯勇猛的樣子,他也加入胖揍阿蒙的隊伍中。
“老頭,你這樣不行,太溫和了,不應該揍祂屁股,要朝著祂的臉蛋兒招呼,尤其是祂佩戴的單片眼鏡,讓我不知做了幾次噩夢!”
對於這樣的拳腳相加,阿蒙隻是嘲諷道:“帕列斯,這就是你的本事嗎?真是無趣。”
“嗬嗬,能夠狠狠揍你一頓,對我而言就是人生中最大的樂趣!”帕列斯說著,一拳將阿蒙的嘴角打歪,然後接著一拳,將阿蒙戴著的單片眼鏡砸爛。
盡管隻是普通的拳腳,無法對阿蒙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可帕列斯與倫納德依舊揍得很開心。
靜靜看著這一幕的哈斯塔,察覺不遠處的威爾,也偷偷朝著這裏張望,他沒有喝止,威爾很快也加入其中,在混亂中踹上幾腳。
接著羅塞爾也聞訊趕來,先是站在一旁興奮摩拳擦掌一會兒,然後嗷嗷大叫著也加入胖揍阿蒙的混戰中。
在不遠處,蒸汽與機械之神也在偷偷觀望著,看樣子已經有所意動,隻是不好意思趁著這個機會出手。
哈斯塔微微閉起雙眼,當做什麽也沒有看到。
“哈哈哈,這麽熱鬧啊。”
“那怎麽能少了我一個呢。”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梅迪奇,如一陣狂風吹過,狠狠在阿蒙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又迅速消失。
過了片刻,原初魔女也來到這裏。
見到這裏混亂的情況,祂先是錯愕片刻,然後暫時放棄追逐梅迪奇的想法。
“我倒是一直想看看阿蒙如果是位女性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原初魔女輕語一聲,見群星沒有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祂便施展權柄,直接將阿蒙變成一位穿著寬大黑袍,楚楚動人的魔女,連胸部也跟著大了起來,女性各方麵的特征十分明顯。
原本的混戰立刻停了下來,倫納德、帕列斯、威爾、羅塞爾繞著魔女阿蒙轉了幾圈,品頭論足一番後。
“嘖,沒想到阿蒙變成魔女之後還有幾分味道,尤其是那雙眼睛,透露著不肯屈服的倔強,讓人好有征服欲。”
“確實不錯,你們看這身材,前凸後翹屁股大,一看就很好生養,難得啊。”
“羅塞爾大帝,您難道一點也不興奮嗎?這可是魔女啊!”
“滾!”羅塞爾黑著臉,踹了多嘴的倫納德一屁股。
帕列斯笑嗬嗬道:“小家夥,你不也跟魔女談過戀愛嗎?”
被戳及黑曆史的倫納德立馬閉嘴不再說話。
最後羅塞爾朝著原初魔女喊道:“還是將祂變成原來的樣子吧,不然實在不好意思繼續揍祂。”
原初魔女微微一笑,收回自己的權柄,讓阿蒙恢複原本的樣子,然後朝著星空欠身行禮,身影隱於黑暗中消失不見。
有仇的報仇,沒仇的解恨。
直到半個小時後,混亂才告一段落。
恢複實力的阿蒙隻是平靜變出水晶單片眼鏡從容戴上,然後才用手輕拍一下衣服上混雜不堪的腳印。
“群星也有這樣的惡趣味嗎?”
“還好。”
“僅是這樣而已,祂們就能如此滿足,實在沒意思。”
“你可以繼續保持你的高姿態,祂們也可以保持祂們簡單的樂趣。”
哈斯塔說完消失遠去,隻留下阿蒙獨自站在最初屏障的邊緣。
“群星,你的不在意,是對我最大的輕視啊。”
阿蒙神色複雜喃語一聲,然後跨過最初屏障,進入星空。
……
弗薩克帝國,在經曆接連幾次動亂後,這裏的混亂漸漸歸於平靜,目前由黑夜女神教會與群星教會負責傳道,同時也負責維持這裏的和平。
可無論之前的動亂有多麽劇烈,都沒有影響到最北方的冰原,那裏臨近極地,有著極夜與極晝的特殊景色。
在漫漫雪原中,臨近海域一側的海岸邊,一棟由冰塊雕琢而成的小屋中,亮著一盞鯨魚油燈。
明亮的光芒驅散冰屋裏麵的黑暗,同時也散去這裏的寒冷。
阿茲克坐在冰凳子上,將信紙放在一張平整鋪在桌麵上的白色熊皮上,伸手摸了一下將腦袋乖巧趴在桌角的白骨信使,蘸了點墨,開始書寫。
“克萊恩,你的來信我已經收到,原諒我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獨自隱居在極地冰原,一個人享受這份大自然的寧靜。
相信我,沉眠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我有許多次相關的經驗,在我人生中真正得到寧靜的時刻,都在那段被埋葬的沉眠歲月裏。”
“隻有沉眠,我才能不因失去記憶而煩惱,不因回憶過去而痛苦,我,得到了真正的休息。”
“願你也能跟我一樣,借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陣子,養好精神,以便能夠麵對未來更好的自己。”
“在你沉眠的這段時間裏麵,我會離開極地冰原,前往世界各地旅行,我會將一路上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以寫信的方式跟你分享。”
“當你醒來的時候,你將同我一起走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阿茲克寫好信件後,看了眼顫巍巍捧著一枚金幣的白骨信使,微笑道:“收著吧,這是屬於你的造化,也是預付給你的報酬。”
“隻有當祂醒來的時候,你的送信工作才能告一段落。”
“那時,你也會得到真正的自由。”
阿茲克將寫好的信交給白骨信使,白骨信使點了點頭,將那一枚金幣吞入肚子裏麵,然後帶著信件離開。
在它離開不久,阿茲克背起行囊,手持一根手杖,身後跟著一條他在這片冰原無意間救治的雪狼,朝著遠方走去。
這注定會是一場漫長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