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自從群星登臨掀起波瀾已經過去三個多月,沸騰的星空又再度沉寂下來。
群星並沒有什麽亮眼的表現,反而是墮落母神那一邊,聲勢越發浩大,似是正在舉辦一場大型獻祭儀式,將更多外神舊日的影響力滲入最初屏障之內。
哈斯塔依舊端坐在群星殿堂裏麵,讓燈神與欲望母樹祂們探聽相關消息。
他準備開始行使群星的權柄了。
群星歸位,他既已經登臨星空,也該開始為這片星空製定一個規則,從而完善群星的權柄。
他要將潛藏在最初屏障之內的外神舊日分身,一個個都送返星空。
星空才是適合祂們的位置,至於最初屏障之內,那是屬於外神舊日的禁地,不容許逾越。
但這樣的打算,哈斯塔並沒有告知欲望母樹等外神舊日,他隻是以針對墮落母神為名,開始這場行動。
欲望母樹祂們同樣也不希望有太多外神舊日跟祂們一樣,都能提前進入最初屏障之內,辦起事情來相當賣力。
“目前已經知曉三位外神舊日的分身潛入最初屏障之內。”燈神私底下前來群星殿堂跟哈斯塔交流這段時間所探聽到的消息。
“命運編織者、不熄的囈語、荒蕪神母,祂們在前一段時間就通過墮落母神開辟的通道進入最初屏障之內。”
“命運編織者那隻喜歡躲在暗處的黑蜘蛛,最難以對付。”
送走燈神後,哈斯塔的目光就看向眼前這一片星空。
群星殿堂這片星空依舊大半處於黑暗,真正亮起來的星星並不多。
原本哈斯塔隻能等祂們自己亮起,可現在,他可以主動點亮、喚醒這些依舊黯淡的星辰。
這是星之歌者這個序列的部分權柄體現。
“命運編織者。”
哈斯塔聲音恢宏,他的聲音如同一陣若隱若現的歌聲傳播至眼前這片星空。
命運編織者,一顆原本黯淡死寂的星星,在他的呼喚下成功點亮。
當星星亮起的時候,哈斯塔已經可以通過星星窺探到命運編織者的存在。
不管是本體還是潛入最初屏障之內的分身,都在群星的注視之下。
晉升序列1後,群星途徑開始逐漸顯露出它執掌星空的各種權柄。
序列2群星侍從弈星術的支配,序列1星之歌者的點亮星辰。
星空,本就應該在群星的注視之下。
無論是哪一位外神舊日,隻要是位於星空中的一顆星辰,那就應該歸屬於群星的支配。
“荒蕪神母。”
哈斯塔又點亮另外一位外神舊日所代表的星星。
至於不熄的囈語,祂所代表的星星原先就已經點亮了。
……
最初屏障之內,隱藏於命運陰影裏麵的命運編織者,突然感受一道來自星空視線,正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仿佛自己的一切行為都在那道視線的注視之下。
“群星。”
命運編織者從黑白紋路交織的圓滾滾腹部輕吐出群星的尊名。
祂開始編織出一條條細如蠶絲的命運線,纏繞編織成一個白色的繭子,將自己藏在裏麵,避開來自群星的目光。
但祂依舊感受到,來自群星的視線鎖定著自己編織出來的命運繭子。
來自星空的注視,無法避開,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隔絕,但祂也不敢保證群星真的看不透自己的命運繭房。
另一邊,弗薩克帝國北部的荒蕪大地深處,一顆淺灰色巨卵形態的荒蕪神母,正在不斷通過自己的權柄,吸取周圍大地的生命力量,將生機之地轉為死寂的荒蕪大地。
祂正在通過這種方式,不斷增強自己的領域,同時也在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讓分身突破極限達到序列0層次,甚至更高。
可沒由來,祂感到一陣心悸,有危險的目光正從星空投射而來。
“群星。”
隻有群星才具備看透自己的權柄,祂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嗯,祂來了!
荒蕪神母感受到巨大的危險,淺灰色的巨卵瘋狂搖動著,裂開一道口子,讓自己提前從巨卵中孵化出來。
在祂剛完成這個行為的下一秒,天空一顆巨大的星辰壓迫而來,整片大地無法承受巨力,開始不斷崩毀,一路蔓延至地底深處,祂的藏身之所。
巨卵無法承受巨力,刹那被壓碎,至於荒蕪神母,它的外形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貝殼,從半開的殼內伸出數條多節的圓柱狀偽足,一張長著凹陷眼窩的無口麵孔從體內向外窺視著。
祂迅速扒開堅硬的地底,遠遁離開這裏。
當祂在另外一處地底剛剛現身的時候,體內的力量突然不受控製,身子從地底深處鑽出,出現在半空中,就在那顆巨大的星辰下方。
祂甚至來不及呼喚出群星這個尊名,就被這顆隕星徹底碾碎。
然後一陣星光閃爍,荒蕪神母這一具分身就被徹底傳回星空。
星空,荒蕪神母居住的死寂星空爆發出一聲憤怒到極致的尖嘯。
很快,附近不少外神舊日就親眼目睹,荒蕪神母離開自己居住的那片星空,正憤怒地在各處星空穿梭著,尋找著群星可能存在的蹤跡。
這一幕,哈斯塔同樣在群星殿堂上麵目睹到了。
他對此不以為意,之所以選擇荒蕪神母開刀,是因為祂的權柄不適合逃生。
如果是命運編織者這種對於自身命運感知格外強烈的存在,哈斯塔想要徹底將祂分身送回星空,就是一件比較艱難的事情。
荒蕪神母一看就是不擅長這方麵能力的外神舊日。
“點亮祂們象征的星星的時候,祂們就自發跟群星殿堂建立一定聯係,這種微弱聯係大概可以施展一次弈星術。”
哈斯塔正在總結這一次出手的收獲,為了下次將命運編織者分身送回星空做準備。
在將荒蕪神母按照自己安排的位置送回星空的那一瞬間,哈斯塔能夠清楚感覺到群星權柄的加強。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讓所有星辰都按照他的意誌運行,那麽那時候的他,才是真正支配星空的群星歸位者。
“慢慢來,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哈斯塔的目光又掃了眼荒蕪神母所在的星星,祂正在四處發泄自己分身被送回星空的憤怒。
如果燈神在的話,肯定會嘲諷一句無能狂怒。
哈斯塔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就看見燈神突然出現在荒蕪神母所在的星空,隔空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嘲諷。
然後,荒蕪神母就將所有憤怒都傾瀉在燈神身上,追了燈神橫跨好幾片星空,才因失去燈神的蹤影而停下腳步,然後逐漸恢複冷靜。
哈斯塔看了眼祂幾眼,輕嗬一聲,隔著群星殿堂探出一條群星之鏈,狠狠抽了祂一下,勾走祂的一道分身,來到群星殿堂,同時打開舊日之盒,在祂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將祂的這具分身送入舊日之盒裏麵。
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荒蕪神母再次陷入暴走狀態,開始朝著眼前一顆顆星辰瘋狂發泄怒火。
燈神又再度繞了回來,發出一陣陣得意的嘲諷聲,然後,祂又被荒蕪神母一直追殺著。
真是賤啊。
燈神蹦躂這麽久還沒有被打死,整片星空的外神舊日都應該對這件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尤其是墮落母神,身為星空中目前唯一的支柱,是怎麽容許燈神這貨一直這樣貼臉開嘲諷的?
哈斯塔發出由衷的感慨,就懶得再去觀察荒蕪神母的動靜。
他開始將目標瞄準了命運編織者。
在他的注視中,命運編織者似乎正在操縱編織著與他有關的人事物的命運。
這個過程很緩慢,應該是不想被威爾所察覺。
這種行為,讓哈斯塔回憶起自己曾在貝克蘭德遇到了一位奇特的命運非凡者,一隻擅長結繭的蜘蛛。
命運編織者的本體,似乎就是蜘蛛形態。
蜘蛛,蛛網,命運羅網。
哈斯塔逐漸洞察命運編織者的權柄,思索著該用什麽方式逮住祂,然後將祂送回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