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殿堂中,哈斯塔被剝奪了對於群星殿堂的控製權,禁錮在座位上無法離開,除此之外,其他方麵並沒有受到限製。
哈斯塔也嚐試著掙脫這種的禁錮,卻一直徒勞無功。
嚐試無果後,他開始認真觀察著這位舊日支配者哈斯塔,見祂依舊在專心凝實軀體。
為何祂不直接殺了我,而是將我禁錮在座位上?
祂是辦不到,還是不想殺我?
怎麽有點像克萊恩與阿蒙之間的戲碼啊。
哈斯塔心中默默吐槽一句,如果真是這個情節也不錯,畢竟最後勝出者是克萊恩。
時間逐漸流逝,哈斯塔的目光看向星空之外,他看見了墮落母神、欲望母樹還有燈神等一係列眼熟的外神舊日。
祂們此刻隻是守在外圍,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哪怕是燈神,也表現得很安靜。
祂們是在等待一個結果吧?
哈斯塔趁機又看了幾眼宿命之環,這位執掌宿命的存在,未來將會是威爾的勁敵。
想到威爾的際遇,哈斯塔心情好轉了不少,掌握光之鑰的威爾,應該可以庇護莎倫與奧黛麗了。
命運途徑,真是讓人羨慕的歐皇之路啊!
一日之內晉升序列0又得到與之對應的源質。
這樣的運氣實在是太讓人嫉妒,難怪欲望母樹那具分身被逼瘋了。
哈斯塔很快就收回目光,看向已經徹底凝實軀體的舊日支配者哈斯塔,他沒有開口,而是等對方先有所動作。
“該將我的名字還給我了吧?”這是舊日支配者哈斯塔開口的第一句話。
“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哈斯塔撇嘴道。
他可不會隨便說什麽可以之類的話語,以免讓對方利用自己所不了解的權柄鑽了空子,徹底斷了自己的生機。
“哈斯塔,這個名字本就屬於我,你,隻不過是一個好運的頂替者。”
祂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動著觀察群星殿堂的一切,“這裏的一切一如往昔。”
“你的名字?”哈斯塔嘴角泛起一抹嘲笑,“你有自己的名字嗎?哈斯塔,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這名字不過是世人為了稱呼你,才為你取的一個代號。”
“可以叫哈斯塔,也可以喚做阿貓阿狗,或者二丫鐵蛋旺財之類簡單好記的名字。”
“很有道理的一番話。”祂來到哈斯塔的正對麵坐下,微笑道:“既然你喜歡哈斯塔這個名字,那這個名字就送給你了。”
在這一瞬間,哈斯塔突然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仿佛自己答應之後,會發生什麽不可知的變故。
“哈斯塔這個名字,是這具身體的父母為他所取的,正如你被世人稱為哈斯塔一樣。”
“你以這具身體自稱,看來你很清楚自己是一位頂替別人命運活下來的竊賊。”
“竊賊?在你麵前,我可不敢以竊賊自居,你才是盜竊的高手,連原初饑餓這樣的外神舊日都著了你的道。”
“我並沒有殺死祂,殺死祂的是剛才出手的那群看客。”
果然是這樣。
原初饑餓隻是被修改了記憶,才將自己誤認為是黃衣之王,是舊日支配者哈斯塔。
祂的遭遇很好體現了支配權柄的恐怖。
哈斯塔心中感慨一聲,沒有接對麵哈斯塔的話,而是道:“你已經徹底進入群星殿堂,掌控了局麵,為何還不殺了我,然後再帶著群星殿堂離開?”
“我同樣沒有殺死你的打算。”祂抬頭仰望一眼群星殿堂裏麵的那片星空,輕語道:“畢竟隻有我們是來自同一片宇宙啊。”
“嗬,像你這樣的存在也會顧念這種人類之間的情感?”
“我很喜歡行走在人類世界的街頭,明明他們是如此弱小,卻有著最為複雜的內心世界,有時候我竟有些羨慕他們的短暫的一生。”
“別在這裏惺惺作態了。”哈斯塔冷嗬道:“你所有的打量與體驗,都帶著不同生命層次的高高在上。”
“人類低頭俯瞰著腳下螞蟻在四處忙碌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覺得有趣,甚至幻想著自己變成一隻螞蟻去重新體驗這個世界。”
“一時間覺得有趣,但不會一輩子都覺得有意思,時間長了他們還是想要再恢複人類模樣,與螞蟻這類渺小生物拉開距離。”
麵對這樣的嘲諷,祂並沒有感到生氣,而是溫和開口:“所以我才會說你們人類擁有最為複雜的內心世界。”
哈斯塔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想看看這位哈斯塔究竟想要做什麽。
“你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你確實是一道不小心被卷入進來的一縷渺小靈魂。”
“命運喜歡玩笑,生命喜歡奇跡,你的誕生完美印證這兩點。”
“這是我與最初造物主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是超出掌控的些許變數。”
“所以我隔空投下一個金色盒子,想要將故事導向正軌,但你一直戒備著,始終沒有打開。”
“直到你抵達星空,才徹底激活我留下的後手,得以進來修改一下這個偏離正確方向的命運。”
哈斯塔隻是沉默著,認真仔細琢磨著這位舊日支配者的每一句話。
“現在,就結束這一切吧。”祂站起身,周身星光籠罩,時空在這一刻錯亂,命運在這一刻顛倒。
哈斯塔被死死壓製在位置上,哪怕是想眨動一下眼皮子都無法辦到。
“結束這充滿意外的命運,將屬於我的名字與命運還回來吧!”
祂一聲低喝,哈斯塔瞬間感覺到自己被剝離在星空之外,隻有無盡的黑暗與淒冷包圍著自己。
自己與這片星空的距離越來越遠,自己也變得越來越渺小,像是被顛倒了時間線,自己又重新回到穿越宇宙界限時,那一縷靈魂的狀態。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哈斯塔沉默著,默默感受著這種近乎窒息的無力感。
自己隻是一縷僥幸卷入其中的靈魂,能重新擁有哈斯塔這個身份,並且遇到了莎倫與奧黛麗,渡過一段開心的時光,也應該知足了吧?
相信有威爾與克萊恩的照拂,她們都將活得好好的。
現在隻希望群星殿堂已經失去穿越最初屏障的能力,將這位舊日支配者擋在最初屏障之外。
這種窒息絕望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哈斯塔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抬起頭,仰望這片充滿黑暗死寂淒冷的世界。
“在你剛才的話語裏麵,為何隻提到你自己與最初造物主,你似乎一直沒有正麵承認群星的存在?”
“你在隱瞞著什麽?”
“還是說你在擔心著什麽?”
哈斯塔不急不緩的聲音回**在這個黑暗的無人世界裏麵。
群星殿堂屬於群星,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如果舊日支配者哈斯塔真是群星殿堂的原來主人,那麽祂就是群星本身。
可是,在祂剛才的一係列話語裏麵,祂並沒有提到一句有關群星的話語。
也沒有明說自己就是群星本身。
還有祂自己的本體又在哪裏?
出現在群星殿堂裏麵的隻是寄存在金色盒子裏的一縷意識,原初饑餓也隻是祂的黃衣之王化身,那祂自己呢?
祂的本體呢?
在迎回群星殿堂這麽重大的時刻,祂的本體不應該出現嗎?
破綻,實在有著太多想不通也解釋不通的地方。
就在哈斯塔發出這一連串問題之後,一顆顆星辰接連在這個黑暗世界中次第亮起,先是一顆顆,然後是成片成片,共同勾勒出一片燦爛的星空。
再晃神,哈斯塔又重新回到群星殿堂,依舊坐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上。
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群星殿堂,他就在這裏,就在這群星殿堂裏麵。
哈斯塔目光看向依舊坐在自己對麵的舊日支配者哈斯塔,神色突然變得複雜,最終又歸於平靜:“我想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最開始的問題了。”
“你不是想要回哈斯塔這個名字嗎?”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因為。”哈斯塔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哈斯塔是你,而群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