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奧黛麗與哈斯塔坐在沙發上,品嚐著霍爾伯爵家的下午茶,蘇茜趴在懶散奧黛麗的腳邊,目光時而看向蜷縮在哈斯塔懷裏麵的艾薩拉。

偷吃完小魚幹的艾薩拉,轉了一大圈,然後又回來,還光明正大叼走奧黛麗特意拿來的小魚幹,躲在哈斯塔的懷裏麵。

“你說蘇茜是被艾薩拉喚醒的?”

聽完奧黛麗對於蘇茜蘇醒狀況的描述,哈斯塔詫異低頭看了一眼正滿足吃著小魚幹的艾薩拉。

他怎麽就不知道艾薩拉還會治病?

難道是它跟著莎倫學的?

麵對哈斯塔不相信,艾薩拉閉著眼睛,懶得解釋。

“是啊,蘇茜一直沉睡著,直到艾薩拉的到來,才讓它從沉睡中醒來。”奧黛麗又詳細描述一下艾薩拉是如何喚醒蘇茜的過程。

趴在地麵上蘇茜也悄悄豎起耳朵偷聽。

“……”

哈斯塔一陣沉默,神情複雜看了眼艾薩拉,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艾薩拉拍蘇茜的腦袋,根本就不是想著要用這種方法喚醒蘇茜,純粹是瞧著蘇茜沉睡,手癢想拍蘇茜幾下。

可沒想到蘇茜剛好在這時候蘇醒,這才給了奧黛麗剛才的錯覺。

“喵。”

艾薩拉小聲應了一聲,然後將自己的腦袋埋了起來。

哈斯塔並沒有跟奧黛麗說明,隻是笑道:“或許它們之間有著一套我們人類所無法理解的溝通方式吧。”

“汪,汪汪?”

蘇茜下意識用狗語言想要跟艾薩拉交流,艾薩拉懶洋洋眯眼看了眼蘇茜,然後不情不願喵了一聲。

“?!!”

蘇茜從地上站起,眼睛瞪大,很是不可思議看著艾薩拉。

“它們真有自己的溝通方式?哪怕一隻是狗,一隻是貓?”

奧黛麗好奇來回打量蘇茜跟艾薩拉,還是不敢相信哈斯塔的說辭。

“螞蟻,蜜蜂之間都有它們各自的語言,更別說是蘇茜與艾薩拉這樣聰明的神奇生物。”

“艾薩拉也是嗎?”

“嗯,它是天生的刺客。”

奧黛麗露出仿然大悟的表情,難怪她的那點小伎倆一直無法騙到艾薩拉,原來艾薩拉跟蘇茜一樣,擁有不低於人的智慧。

自己剛才拿小魚幹**艾薩拉的行為,應該很幼稚吧?

“喵。”

艾薩拉適時喵了一聲,好似聽出奧黛麗的小心思。

她不由偷瞄艾薩拉一眼,然後發現是自己想太多了,艾薩拉隻是開口催促哈斯塔先生將另外一條小魚幹拿給它吃。

“你今天已經偷吃不少了,肚子都快撐圓了。”

“喵……”

艾薩拉立即泄氣,趴在哈斯塔懷裏不在動彈。

奧黛麗羨慕看著哈斯塔先生與艾薩拉的互動,然後不經意掃了一眼已經撐圓肚皮的蘇茜,歎息一聲。

明明蘇茜小時候也是非常可愛的,一小隻,可以抱在懷裏麵,偶爾還要給它喂點羊奶。

現在,蘇茜那麽壯實的身軀,讓她從地麵上抱起來都嫌費勁。

“汪?”蘇茜抬頭與奧黛麗對視,眼裏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長大還是我的錯咯?

下午四點多,哈斯塔就離開霍爾伯爵家,他今天本來是應奧黛麗的邀約來看蘇茜,沒想到誤打誤撞被艾薩拉解決,這省了他很多時間,他也順便跟奧黛麗告別。

過幾天等貝克蘭德恢複往日寧靜後,他就要啟程返回南威爾郡。

回到家裏,艾薩拉從哈斯塔懷裏麵一躍而來,精準找到不知何時來到的莎倫。

“喵,喵……”

艾薩拉一聲聲喵叫著,好似再跟莎倫商量著什麽事情,又似在偷偷告密、教唆著什麽。

哈斯塔沒有理會鬼靈精的艾薩拉,而是對莎倫說道:“這一次馬裏奇想要跟我們一起返回南威爾郡,你覺得怎麽樣?”

莎倫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哈斯塔。

“我這就拒絕馬裏奇的請求,他年紀輕輕正是該努力的時候,留在貝克蘭德這樣的大都市最好。”哈斯塔迅速說道。

莎倫收回目光,低頭輕撫艾薩拉的小腦袋。

……

夜裏九點多,哈斯塔來到勇敢者酒吧,義正言辭拒絕馬裏奇想要前往南威爾郡的想法。

馬裏奇本就泛白的臉色,此刻如同一具死去多日,深埋土壤裏麵的屍體,他用幽怨的目光盯著哈斯塔,“見色忘友的家夥!”

哈斯塔對此充耳不聞,神色自然,一邊喝著酒,一邊品鑒這一杯酒的優劣。

“今晚的酒錢你付!”

“沒問題。”

哈斯塔嘴角微揚,很是大方從上衣口袋裏麵掏出一疊10金鎊紙幣,然後當著馬裏奇的麵,數了十張出來,放在桌麵上:“這些錢足夠你喝上三天三夜了。”

“……”馬裏奇一臉無語,“你以為用錢就可以彌補見色忘友的行為嗎?”

“那算了。”

哈斯塔作勢要收回這些錢,馬裏奇已經先他一步用右手手掌將這些錢按住,“拿出來的錢哪裏有收回去的道理。”

哈斯塔嘖了一聲,身子微往後靠著,“潑出去的水都能一滴不漏收回去,更何況是一句話。”

覆水難收,說的是正常情況。

可在這種非凡世界裏麵,想要做到這一步很簡單。

馬裏奇輕哼兩聲,沒有反駁,然後就喊來酒吧的服務員,從桌上抽了五張10金鎊紙幣給他,讓他出去大喊,今晚客人的所有消費由哈斯塔先生買單。

“……”

哈斯塔差點將嘴裏麵的酒咳出來,好在最後忍住了。

“馬裏奇,你真是個人才啊。”哈斯塔發出由衷的讚歎。

“那還用你說?”馬裏奇不屑瞥了他一眼。

當哈斯塔從桌球室裏麵出來,那位酒吧服務員大聲向他問好:“哈斯塔先生,感謝您今晚的慷慨。”

這一聲問好讓酒吧內的酒客們都將目光望了過來,然後感謝聲此起彼伏。

哈斯塔臉色略帶僵硬,馬裏奇則隱在陰影裏看笑話。

然後在喝得正開心的酒客們的注視下離開勇敢者酒吧。

剛出來呼吸一會兒新鮮空氣,一輛馬車就適時停在他的邊上,等待他上車。

哈斯塔看了一眼,這輛馬車並不是他家裏的,看起來也不像是勇敢者酒吧雇傭的。

“坎貝爾伯爵,你還真是難請啊。”馬車裏麵傳來一道隱含著怒火的聲音。

“你是哪位?”

“嗬嗬。”

馬車裏麵的人輕嗬兩聲,拉開車簾,露出自己的麵容。

哦,是喬治三世的兒子,那位二王子殿下,具體叫什麽名字了?

哈斯塔思索一會兒,確實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這位二王子曾經因為前任南威爾大公的事情威脅過自己。

“二王子有事嗎?”哈斯塔還是禮貌詢問一句。

萊納特·奧古斯都黑著臉道:“我現在已經是親王!”

忘記這茬了。

哈斯塔露出恍然的神情,然後歎氣道:“喬治三世國王的音容笑貌還猶然在眼前。”

“……”

萊納特·奧古斯都也沒想到哈斯塔能憋出這樣一句話來,讓他都無法再怪罪對方的失禮。

“上車,我有要事跟你商量!”他皺著眉,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我喝了不少酒,需要回家休息,還是說二王子想要跟一位酒醉之人計較呢?”

“……”

萊納特·奧古斯都壓著怒火道:“你可以先去洗把臉,然後就清醒了。”

“不行。”

哈斯塔直接拒絕,根本懶得再理會他,氣得萊納特·奧古斯都徹底黑臉,最後憤然放下車簾,讓馬車夫駕著馬車遠去。

“喬治三世剛死,我可沒興趣參與你們王室內部的事情。”

哈斯塔不用猜也知道對方找自己的目的,目前自己在南威爾郡幹得聲名鵲起,加上南威爾大公失足落水身亡,自己已經算是南威爾郡實際掌控者。

加上還很年輕,確實具備拉攏的價值。

說不定明後天,等哥溫頓二世騰出手來,也會派人來找自己。

這麽麻煩的事情,他才沒有興趣參與。

站隊這種事情還是留給霍爾伯爵這些人去煩惱吧。

果然,第二天下午,新任魯恩王國國王哥溫頓二世就派人來邀他參與今晚的晚宴。

霍爾伯爵、首相這些實權貴族都接到了邀請。

哈斯塔本不想參與這些事情,可他現在還沒有離開貝克蘭德,實在沒有理由拒絕。

而且這位哥溫頓二世才剛上位,自己如果拒絕,會給人太多的聯想。

所以,哈斯塔就先一步前往霍爾伯爵家,然後跟著他一起參加今晚的晚宴。

就算真有什麽事情,也有霍爾伯爵在邊上互相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