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書桌上左右兩側整齊排列兩排書籍,在中間空出來的位置,一張空白紙張上,一根羽毛筆再次與紙麵發生接觸。

哈斯塔準備將008當做詛咒小人書使用,就是那種寫誰誰倒黴誰死的詛咒之物。

第一個人選,他已經選好了,德比·奧古斯都。

這個家夥一直留在斯貝林市,盡管無法阻礙自己要做的事情,可總有這樣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實在很不舒服,得想個辦法讓他自己跑回貝克蘭德。

嗯,還不能殺他,好歹也是一位王室成員,加上是前任南威爾大公派來的人,直接莫名死亡的話,絕對會引來一番調查。

“可憐的德比·奧古斯都,他的人生就像是踩到一坨牛糞一樣,象征好運的運氣總是與他背道而馳,黴運卻總是伴隨在他左右。”

“心情浮躁的他,事事不順,吃麵包時差點被噎死,喝酒時差點被嗆死,走路時差點被馬車撞到,哪怕他待在家裏沒有外出,也會遇到仆人失手燒家的意外。”

“德比·奧古斯都在南威爾郡的一切生活都充滿倒黴的陰影,曆經多次慘痛教訓的他,對南威爾郡的一切心生怯意,最終以水土不服為由,灰溜溜跑回貝克蘭德,這才結束他倒黴的生活。”

哈斯塔寫完之後,又仔細看了兩遍,覺得還行。

此時,在他停筆的那句話下麵,又出現了一段文字。

“針對德比·奧古斯都的倒黴生活,我們保證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運氣太差,絕對不是因為有什麽力量在暗中安排他的人生。”

哈斯塔笑了笑,然後又提筆寫下:“你現在能夠影響的範圍有多廣?”

“三個市區的範圍,畢竟這裏的城市比較小,遠沒有貝克蘭德那麽大的麵積。”

三個市區,不能擴散到整個南威爾郡,效果還是有限啊。

哈斯塔覺得有點不滿意,紙上再度出現一句話:“一隻再怎麽優秀的羽毛筆,它也需要寫在專門的書上,才能發揮出它讓人刮目相看的一麵。”

“什麽書?”

“一本來自於黃衣修道士的預言之書,那是與我契合的伴侶,有了它,可以讓我的影響範圍擴散到整個南威爾郡,而且效果還會大大增強。”

“預言之書?”

“那群人是這樣稱呼它的,我一般稱它為命運編織者,用普通的羽毛筆寫在上麵,就能發揮出撥弄命運的力量,與我相得益彰,相輔相成。”

哈斯塔沒有馬上回應008,如果沒有記錯的話,008真正的靈魂伴侶是那本《格羅賽爾遊記》,那是空想之龍留下的複活手段。

嘖,008現在看上了黃衣修道士們的預言之書,這算不算是感情出軌呢?

“主人,我親愛的主人,您已經成雙成對了,難道忍心看著我一直孤獨無依嗎?嗚嗚嗚,我也在渴求著完整的人生啊。”

“……”

哈斯塔沉默一會兒才在紙上寫道:“你的主人一向賞罰分明,想要得到什麽,你就需要付出什麽。”

“主人,您放心吧!我一定會讓那位叫做德比·奧古斯都的倒黴蛋不出三天就滾回貝克蘭德!”

“先完成再說其他吧。”

008為此立下軍令狀,哈斯塔看著快寫滿的一張紙,將008又放回特製的筆盒裏麵,這是凱厄斯為他提供可以遮掩008氣息的東西。

真要完全遮掩008與亞當之間可能存在的聯係,隻需要將008放入那個金色盒子裏麵。

但哈斯塔現在並沒有打開它的想法,還是等他成為序列4半神或者序列2天使再來做這件事。

看了一眼懷表上的時間,臨近十點半,哈斯塔前往泡了一會兒澡,然後就躺在**,進入群星殿堂。

今天已經是2月1日,距離上一次群星聚會的召開已經過去兩個月,這段時間可是發生不少事情。

群星殿堂,秩序之鏈探出,牽引燈神、欲望母樹、超星主宰降臨。

這段時間的燈神好似遇到什麽歡喜的事情,心情很不錯,坐在位置上,慵懶靠著椅背。

“最近看戲看得很不錯,雙陽大戰,可真有意思啊。”燈神總是主動挑釁的一方。

超星主宰聲音低沉有力道:“永恒烈陽身上的傷勢再次加重,權柄不斷流失,我依舊占據著絕對上風。”

燈神嗬嗬一笑,“可你那顆金蛋蛋都快被祂給打碎了,還能有救嗎?”

“不死鳥都可以浴火歸來,我自然也有涅槃重生的方法。”

超星主宰說完不再搭理燈神,而是看向高坐首位正在吃瓜的哈斯塔,“貝爾納黛是群星的信徒嗎?”

“是。”

哈斯塔沒有選擇隱瞞,當貝爾納黛幫助永恒烈陽教會發現玫瑰學派的藏身之地,她就自然進入超星主宰與欲望母樹的視野。

祂們為玫瑰學派所選擇的那個地方,足以阻擋七神的窺探,隻有注視一切的群星可以找到祂們。

哈斯塔平靜開口:“我已經給了你們不少時間。”

雖然他隻是想要安靜過個新年,可就結果來看,確實是他阻止戰爭提前開啟。

超星主宰解釋道:“我並無意因為此事而問罪,隻是想要肯定一下心中的猜測。”

這時,欲望母樹的目光掃向默不作聲的燈神,“我記得你曾說過,貝爾納黛是你的信徒?”

“嗬嗬,我的信徒即是群星的信徒,這有差別嗎?”

燈神盡管被貝爾納黛是群星信徒這件事所震撼到,可嘴上戰鬥力卻絲毫不減。

超星主宰也借機開口:“你該不會直到今天才知道貝爾納黛是群星信徒這件事吧?”

燈神不屑道:“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蠢嗎?早在她多次躲開欲望母樹蠢兒子的追殺,我就猜出她的真實身份。”

這是打腫臉也要充胖子啊。

哈斯塔看穿燈神的倔強,祂絕對沒有提前發現貝爾納黛是群星的信徒,不然也不會耗費那麽多心力針對貝爾納黛。

說不定,祂真被超星主宰給說中,是直到現在才知道貝爾納黛是群星信徒這件事。

聽起來有點可憐啊。

欲望母樹與超星主宰沒有興趣跟嘴硬的燈神繼續掰扯這件事。

欲望母樹道:“墮落母神再次讓我幫祂傳遞善意,並願意為此付出一定代價。”

善意?

指的是那個寧可自己去死,也要拉自己墊背的瘋狂信徒嗎?

哈斯塔沒有去詢問墮落母神願意給的條件是什麽,隻是笑而不語,當做無事發生揭過這個話題。

燈神嘲諷道:“嗬嗬,祂一直被困在星空之外,所留下來的後手大部分都失敗了,祂的善意絕對充滿陷阱。”

欲望母樹與超星主宰默默支持燈神的說法。

誰知,燈神話鋒一轉,對準欲望母樹開火:“墮落母神每次讓你傳話肯定都支付不菲的代價,你是不是應該主動交出一部分利益?如果我們都像你一樣帶話,那群星會議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很犀利的言辭,哈斯塔很喜歡,他也看出燈神的想法,這是要為自己爭取足夠的利益。

這樣的示好很不錯,跟高維俯視者的善意都很容易讓人接受。

這一次超星主宰沒有為欲望母樹說話,在這一件事上,祂認可燈神的行為。

“為了表示誠意與賠罪,我可以盡力為群星完成一件事,但隻限於最初屏障內的事情。”欲望母樹選擇退讓一步。

哈斯塔沒有說話,燈神就不滿開口:“你所損害的是我們共同的利益,我也需要獲取一份賠償。”

“可以。”

欲望母樹再次退了一步,這讓哈斯塔與燈神都察覺到,這一次墮落母神一定給了欲望母樹無法拒絕的**。

或許是關於權柄方麵的利益。

燈神樂嗬嗬道:“算了,我暫時用不上,就將這一份賠償記在群星身上。”

嘖,燈神這是開了竅啊,今天的行為分明是要刷爆自己的好感度啊。

看來,祂已經明白想要在末日降臨之前回歸星空,隻有自己可以幫助到祂。

不要臉!

欲望母樹瞥了燈神一眼,並沒有將心裏話說出來。

因為以燈神目前的處境,能不能回歸星空,何時回歸都隻是群星一句話的事情。

燈神輕嗬一聲,沒有理會欲望母樹的目光。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哈斯塔知道自己該說話了,“我有一位信徒,他對那張魔女牌很感興趣。”

“我會盡快完成交易。”欲望母樹了然。

至於另外一個要求,哈斯塔暫時還沒有想好,畢竟他目前也不需要欲望母樹的幫忙。

“雙子的太陽沉入湖間,長長影子落了下來。”哈斯塔的目光有意掃向超星主宰。

超星主宰語氣凝重道:“這是群星的預言嗎?”

“不,這是一首歌謠裏麵的一句話。”

“歌謠?”超星主宰語氣中充滿疑惑,能被群星特意提及的歌謠絕對有它的深意。

“這是那位曾在星空徘徊的不可名狀者所吟唱的歌謠。”

“是祂。”

欲望母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也開始思索起這句話,或許這同樣也是一個預言,一個與群星預言不同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