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周日清晨。

哈斯塔醒來吃過早餐,並沒有前往貝克蘭德大學跟隨韋恩教授學習律法。

他每一周都會給自己放假一兩天,用來處理其他事情。

眼下他最需要處理的事情有:四處走動熟悉一下貝克蘭德,抓緊時間記住魯恩以及其他王國的法律條文,想辦法盡快消化律師魔藥,購買野蠻人所需的非凡材料。

至於如何賺錢並不在這四件事裏麵。

賺錢,是永遠都要做的事情。

他回到書房,取來一張空白紙,憑借記憶寫下野蠻人的魔藥配方。

非凡材料:狂化草一株,大地犀牛的實心獨角結晶。

輔助材料:深紋胡桃一個,香蜂草一株,楊樹皮浸泡出的純露10毫升,烈酒100毫升。

至於這張魔藥配方還有沒有什麽遺落的地方,哈斯塔就不清楚了,他現在隻是將它抄寫在一張空白紙上,準備等下一次非凡聚會時,拿去讓智慧之眼免費鑒定一下真假。

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這張魔藥配方賣給那位同樣急需此魔藥配方的女士。

如果交易成功,那麽證明這張野蠻人魔藥配方是正確的,如果失敗,那他就需要再去尋找其他方法。

在這種時候,他就很羨慕占卜家的非凡能力,不僅能占卜吉凶禍福,還能鑒定魔藥配方的真假,簡直太好用了。

就在此時,樓下大門處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哈斯塔眉頭微皺,起身打開窗戶往下掃了一眼,來者有三個人,一個沉穩的中年人,另外兩個則是隨行壯漢。

這三個人都很陌生,他搜遍記憶,也沒有這三個人的印象。

而且看對方這個來勢,也不像是貴族之間正常的互相拜訪。

一般而言,貴族之間是不會直接登門拜訪,他們更多是先送一張請柬,提前詢問一下主人家是否有空。

如果主人家有空,他們才會帶著一點禮物前來拜訪,如果沒空,他們就會另外選擇一個時間。

這一點,格萊林特與格曼妮夫人就是典型。

來者不善嗎?

哈斯塔將窗戶關起,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下去會一會他們。

畢竟這裏可是他的家,哪有主人家不敢見外人的道理。

穿上外套,取上一柄足夠沉重的手杖,輕輕揮舞幾下,確認這一手杖下去就能將人敲出一個大包。

走下樓梯,穿過客廳,做出要出門遠行的樣子打開大門。

為首的中年人見到哈斯塔出現,脫帽致意道:“上午好,坎貝爾男爵,請原諒我們的冒昧打擾。”

“你們確實很失禮,尤其是我對你們還一點都不熟悉的情況下。”

哈斯塔並沒有給這位中年人好臉色。

他尷尬一笑道:“忘記自我介紹了,安德魯·威爾遜,伏爾泰的好朋友。”

“哦,很合得來的賭友嗎?”

哈斯塔的語氣更加不客氣,伏爾泰·坎貝爾已經去世好幾年了,竟然還有人來找他。

安德魯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冷意,笑嗬嗬道:“這麽說也沒有錯,我們知道伏爾泰男爵已經遺憾去世,本來不該再來打擾,可有一筆賭賬,我們還沒有結清。”

現在,哈斯塔已經能夠確定眼前這三個人是來自己家裏敲詐騙錢的。

估計是看自己家族已經落魄,趕著來敲詐最後一筆錢。

也可能是他們收到消息,自己最近曾找格萊林特借了2000鎊。

哈斯塔同樣笑嗬嗬道:“這位安德魯先生,你應該不熟悉魯恩的律法吧?”

安德魯臉色有些難看道:“我們這裏可是有伏爾泰男爵親筆寫下的欠條!”

說著,他讓身後的一位壯漢從手提包裏取出一張白紙黑字的欠條。

上麵很清晰寫著伏爾泰·坎貝爾因賭局失利,找了安德魯·威爾遜先生借了2000鎊,底下還有一位公證人的名字。

“嗬嗬,且不論這張欠條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按照魯恩的律法來判,人死賭賬消,一張因賭局而產生的欠條並不具備法律上的意義。”哈斯塔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

安德魯收起笑嗬嗬的表情,語氣加重道:“這張欠條是真的,身為伏爾泰男爵的繼承人,你難道不應該為你的爸爸償還欠賬嗎?”

“嗬,安德魯先生需要我再說一遍嗎?這張欠條並不具備法律上的意義,我根本不需要償還一筆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欠賬。”

安德魯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惡狠狠道:“你就不怕我們為了這2000鎊的欠款,做出什麽出格的行為嗎?”

話落,兩位壯漢同時上前一步,摩拳擦掌,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

哈斯塔依舊不為所動,歎道:“你們是打算在大白天威脅一位貴族嗎?”

“很好!我們走!”

安德魯瞪了哈斯塔幾眼,就領著兩位壯漢離開。

這裏是西區,是許多權貴與富商居住的地方去,治安非常好。

一旦他們在這裏鬧出動靜,無論成功與否,他們都會受到追究,然後以敲詐勒索貴族的罪名被送上絞刑架,畢竟沒有哪一位貴族與富商不害怕治安出問題。

哈斯塔目送他們離開,嘴角微微上揚,喃語道:“果然是一群不懂法律的法盲呢。”

他剛才所說的人死賭賬消,隻是他隨口杜撰出來的,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樣一條法律條文,他也不清楚。

編出來詐一下,效果果然很好,這些人明擺著就是看自己孤身一人好欺負,想著來騙取一筆錢。

拿著一張不知何處冒出來的欠條,就想讓他支付2000鎊的巨額財富,他們是將自己想得太富有了,還是想得太美了?

賺錢要是這麽容易的話,哪裏還會有人冒險去搶銀行?

哈斯塔心中腹誹幾句,便將大門關上,又上了個鎖,這才回到二樓書房。

剛才發生的小插曲,讓他對於掌握力量的念頭更加迫切。

那位安德魯先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善茬,搞不好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專業的團隊或者幫派。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若是被他們敲悶棍,那可就慘了。

律師還是太缺乏攻擊的手段了。

或許自己也應該配一把手槍了,但這樣一來自己又需要去練習一下射擊的準頭。

這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再看看,隻要自己不隨便離開西區,他們絕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也需要提防一下他們惡向膽邊生的極端情況。”

“或許今晚進入群星殿堂,該寫上一條能夠能確保自己安全的秩序與規則了。”

哈斯塔心中有所思量,又取來一張空白紙張,嚐試製定一條能夠保護自己的規則。

直接寫下:“秩序是自覺性的集體認識,規則是強製性的支配服從。

一條合理有效的新秩序,新規則應該至少要符合其中一點,或者是兩者都要沾邊。”

寫到這裏,哈斯塔停下筆鋒,有點犯難。

想要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製定一條自己永遠不會受到傷害的規則。

但這樣的描述是不是太過於空泛了?

在代表規則的律法條文中,每一條律法都是十分具體明確,不會出現模棱兩可,空泛的描述。

思考許久,哈斯塔又提起筆寫下一段話:“明確規則的主體,想要達到的目的,必然會生效的肯定語氣,盡量降低發生其他意外的規避詞。”

這個簡單的模板,讓哈斯塔的思路瞬間就清晰許多。

比如製定一條讓自己永遠不會受到傷害的規則。

就可以這樣描寫:“哈斯塔·坎貝爾,來自異世界的穿越者,坎貝爾家族最後的繼承人,無論在何時何地,永遠也不會受到一切會危及生命的傷害!這條規則將以一種合理且正確的方式生效!”

這其中哈斯塔·坎貝爾,來自異世界的穿越者,坎貝爾家族最後的繼承人這三個指向性描寫,就是為明確規則的主體。

無論在何時何地,永遠也不會這兩句話,則是必然會生效的肯定語氣。

不會受到任何一切會危急生命的傷害,就是這條規則想要達成的目的。

合理且正確,就是為了防止發生其他意外的規避詞。

哈斯塔又看了幾遍自己所嚐試寫下的第一條規則,發現這條規則的描述依然存在不小的問題。

無法受到傷害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於嚴苛?

怎樣才算是危急生命的傷害?

把你禁錮起來,直到讓你活活餓死,這是否就不算危急生命的傷害?

合理且正確的方式真能起到規避的作用嗎?

讓你直接變成一位邪神,是不是也屬於正確且合理的方式?

實在還有很多細節可以慢慢琢磨修改。

他還發現,如果不以自己為規則主體,那麽製定一條規則就簡單多了。

比如,他可以製定這樣一條規則:“星空之下,再無真神與舊日!”

這樣的規則,一下子就變得簡單明了。

但這樣的規則,顯然對現在的自己沒有什麽作用。

而且,他如今才序列9,這條規則注定無法實現,除非他晉升到真神或者舊日,才有可能讓這條規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