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前請注意:純初生高維,可能引起不適)

我看著自己麵前的人類,伸出手,在轉瞬之間就覆寫了對方的意誌。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好,克萊恩。”

……

高維注視著地上的萬物,在神靈無暇顧及此處的一瞬,祂化作一根線,從屏障的裂縫之中穿了進來。

他站在克萊恩的麵前,用手輕輕握住了克萊恩的手,幫他扣動了扳機。

嘭,子彈從他的太陽穴劃過,讓名為“克萊恩”的個體頓時倒在了血泊之中。高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笑的極其冷酷,就這麽“走”入了克萊恩的體內。

沒過多久,隨著緋紅色的月光灑在“天鵝絨幕布”之上,原本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克萊恩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他看著自己周圍的陌生的一切,感覺十分的驚恐、十分的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遭遇了什麽,隻剩下外鄉人對初來乍到這個世界的驚慌與恐懼。

就在這時,克萊恩聽到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這個聲音溫和而有力:

“你好。”

“你是誰?”克萊恩向著後方登登的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朝著自己腦中的意誌問道。

“我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一個已經死去的非凡者。你在我的身上複蘇,讓我的靈魂無法回歸到我的身體。”高維朝著克萊恩說:

“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在高維的指引下,克萊恩忐忑的收集齊了“占卜家”的魔藥,忐忑的將其喝下,參加了麵試,完成了“克萊恩”的遺願,成為了一名大學教授。

他看著自己眼前溫和的對自己笑著的阿茲克·艾格斯,感受到自己體內另一個靈魂的歎息。

“他是你的老師嗎?”

高維浮現出些許追憶的神色朝著克萊恩說道:“是啊,他是一個好人。不過我本來隻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也是一名非凡者……”

克萊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邊扮演著“占卜家”,一邊繼續維持著自己大學教授的身份,一邊學習著非凡世界的知識。

但是時間不長,很快廷根市的警官就找上了門,要求已經升為大學教授的克萊恩協助他們調查有關於他的兩個同學在家中莫名死亡的事情。

克萊恩一邊和自己腦內身為“身體原主人”的靈魂溝通著,一邊等待著自己眼前的這位發際線和自己的哥哥有的一拚、眼眸呈現出一種深灰色的男性對自己進行調查。

克萊恩恍惚了一下,發現自己已然進入了一種更加迷茫但是又保持清醒的狀態,另一個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

“你現在被拖入了夢境,小心你所說的話!經過了這次考驗之後,他們或許會將你吸收進非凡者組織。”

“但是你現在身為野生非凡者不適合加入官方組織。據我所知,風暴教會對於野生非凡者的態度是將他們關入水牢,我不清楚黑夜教會的態度是否如此。”

“不要擔心,周明瑞,我會和你一起幫你掩蓋你在夢境中的真相,你的身上似乎擁有某種高位格的非凡者才擁有的特質,能夠在這個夢境之中保持清醒。”

不能加入非凡組織……D級成員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克萊恩心中一動,在自己的心中回應著高維:

“我相信你。”

在險之又險的度過了這次官方的審查之後,克萊恩也開始尋找怎麽解決這之後的問題。

畢竟他身為非凡者,需要不斷的晉升才能夠保全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在這個世界更好的生存下去。這不光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想法,同樣也是克萊恩的想法。

但是這一切很快就被打破了。

克萊恩在擔任大學教授之餘的空閑時間也多了不少,他陪著班森和梅麗莎一起在街道上走著,但就在此時旁邊那個一棟房子裏,一個巨大的怪物從中浮現在他的腦中,另一個自己的聲音響起。

這一次“另一個克萊恩”分外的急躁:

“快跑,是失控的非凡者!”

“快拉上班森和梅麗莎,跑!”

梅麗莎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被那個巨大的怪物嚇傻了,班森作為兄長則是緊緊的護著梅麗莎和克萊恩,想要向著旁邊躲避。

但是那個蜘蛛形狀的怪物動的卻就是那麽的快,他伸出自己一邊的肢體,以極快的速度貫穿了班森和梅麗莎的胸膛。

克萊恩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但是他僅僅隻是一名沒有戰鬥能力的“占卜家”,隻能夠艱難的逃竄著,依靠著一點超出常人的靈性保全自己的性命。

不過好在很快當地的警察和非凡者的值夜者小隊就迅速的趕到,將這個失控的非凡者迅速的擊殺。

克萊恩一隻手抱著班森,一隻手抱著梅麗莎的屍體,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好不容易有了家人,但是他的家人卻死在了一場非凡事件當中。在體內另一個聲音沉默著,讓克萊恩感到心髒更為抽痛。

他隻是一個穿越者罷了,但是在他懷中死去的兩人卻正是自己體內的那個“克萊恩”的家人,那是將他拉扯大的哥哥、那是和他最為親愛的妹妹。

然而他們都死在了怪物的手中,隻因為自己沒有強大的非凡能力,沒辦法保護住自己所在意的人。

他在心中默默的開口說道:

“抱歉……”

“我們需要力量。”

高維假裝成真正的克萊恩,朝著周明瑞說道:

“這個失控的怪物是官方非凡者的一員,因為信仰邪神而失控……看來我們沒有加入黑夜教會是對的。這並不是你的錯,周明瑞,如果我當時沒有因為那本筆記而死去,我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但這樣的話卻讓克萊恩顯得更加內疚,他朝著心中的自己開口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複仇。”高維遲疑了一會兒,以最接近克萊恩的語氣說道:“你願意相信我嗎?周明瑞?”

“但這隻是我的想法,你現在繼承了我的身體。你可以有著自己的人生……他們畢竟不是你的家人。”

“不,我相信你,這是我的罪,這是我們共同的罪。我們都是罪人,我們沒法保護自己的家人。”

克萊恩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便不再猶豫,對著高維堅定的說:

“我會跟你一起為他們複仇……我發誓。”

“那麽先把他們安葬了吧。”

高維深吸一口氣,繼續對克萊恩蠱惑:

“雖然說,我那次在研究這本筆記的過程中不明不白的死去,但是我也從中得知了‘占卜家’這一途徑的魔藥配方。”

“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尋找一個力量足夠強大的非凡組織,借助這個非凡組織的力量搜尋魔藥獲取材料,隻有自身強大才是硬道理。”

克萊恩沉默了片刻,再度說道:

“那你……準備加入哪個組織?那些出名的隱秘組織看上去都比較邪惡,如果我們真正的成為了那些邪惡組織的一員——那麽我們就和殺害了班森和梅麗莎的怪物一樣了。”

高維平靜的朝著克萊恩說道:

“不,我並不打算通過正常的途徑加入,正常的途徑加入隻會讓你變成那個組織的一個炮灰,我需要想想辦法。”

“現在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在我們的體內有著兩個不同的靈魂,同時也有著你身上的錢,似乎隨著你來到我身上就存在的高序列物品。”

“如果我們能夠將兩種不同的非凡特性分別隔絕在我們的靈魂之中,或許我們就能夠成為雙途徑的非凡者……試試你之前穿越過來的那個儀式吧,周明瑞。我覺得我們可以賭一把,就當是為了班森和梅麗莎,好嗎?”

周明瑞抿了抿嘴唇:“一定。”

……

在灰色的霧氣之上,兩種聲音層疊在一起的“愚者”坐在那裏,他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阿爾傑和奧黛麗,由於兩個靈性相加且兩個靈魂都有著序列九的位格,他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太大的負擔。

而克萊恩所不知道的是,在那王座之上,一隻眼睛正在看著奧黛麗和阿爾傑,給兩人帶來極強的精神壓力。

“這是源堡。”

入侵者朝著自己說道,他的笑聲在虛無之中回**,間接的影響到了整片灰霧:

“不愧讓我在這裏下了這麽多的心思,在靈體融合之後,我果然能跟隨著他一起來到這裏——哈,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著周圍的灰霧震**,周明瑞頓時有些惶恐的朝著另一個自己詢問,但是他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另一個自己朝著自己說道:

“你這樣說、你跟著我說,他們或許能夠成為我們未來的助力。”

克萊恩學著高維的話,平靜的說道:

“這是一次嚐試。”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愚者’。”

……

“你要走了嗎?克萊恩?”

克萊恩身上穿著黑色的正裝,頭上戴著禮帽,他沉默的對著阿茲克說道:

“是的,抱歉,阿茲克先生,我準備暫時辭去大學教授的職務。您知道的,班森和梅麗莎在之前的一次事件之中不幸遇難。現在我隻剩下自己了,這段時間我們留下的積蓄還有不少,我想帶著他們的意誌走遍整個魯恩王國。”

阿茲克沉默了片刻:“你如果哪天遇到無法排解的困難,可以給我寫信。”

“謝謝您,阿茲克先生。”

克萊恩彎腰向著阿茲克行了一禮,然後向著外麵走去。在走出門外之後,克萊恩頓時抿起自己的嘴唇:

“我們準備離開這裏吧……”

“在離開之前我想再去看看他們。”高維故意這麽對克萊恩說道,果然克萊恩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低下頭,似乎不敢和“自己”對視:

“好。”

……

雨夜,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站在一座小小的墓碑之前,他對著那座小小的墓碑開口說道:

“抱歉,班森,抱歉,梅麗莎。”

“你們或許聽不見了……但接下來,我想要做一些瀆神的事情。”

“你們的死亡或許並非是一場偶然。這件事情涉及到了隱匿賢者,涉及到了黑夜教會,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將他們全部調查出來……將害死你們的人親手送上懲戒。”

“即使是神靈也不能逃過製裁,就算到達時間的盡頭,我也會將害死你們的人找出來……”

“我已經背棄了女神,我現在不敢相信黑夜教會。不管是哪一次出事,黑夜教會都沒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所以我準備自己建立教會。當然我並非誠心實意的信仰著‘祂’,我不敢相信任何一位神靈。”

在雨夜之中,克萊恩的聲音低沉,在他的聲音中似乎有著些重疊,就像是兩個克萊恩在同時開口說話。

他轉過身,孤獨的向著遠處走去,而在他的身後,一個個身上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影也隨之向外走出,跟隨著他向著外麵走著。

“讚美您。”

在克萊恩的身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灰色霧氣,這灰色霧氣的外層有著一條條細密的紋路:

“創造一切的主,陰影帷幕後的主宰,您是一切生靈的墮落自性!”

重疊的聲音在克萊恩的背後響起,克萊恩緊緊的抿著自己的嘴,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隱藏在灰色的霧氣和黑色長袍之下。

“創造一切的主,陰影帷幕後的主宰,您是一切生靈的墮落自性!”

另一道讚美聲響起,克萊恩轉過頭,看向了遠處的來者。

在克萊恩的對麵,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露出了半張俊美的下巴的人從墓園的門口向著克萊恩走來。他看上去人畜無害,就像是一隻在雨中徘徊的綿羊。

“我聽說,在這裏有著我們的同胞。您雖然並非‘牧羊人’,但也是主最忠實的信徒。”

A先生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口畫出了一個倒立的十字架,而克萊恩所做的動作亦然:

“讚美主。”

兩人同時發出大笑,已經無人知道在這具皮囊之下的究竟是克萊恩,還是那位來自高維的入侵者。

或許,在兩道靈魂重疊在一起之時,一切就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