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莫雷蒂出現在了海上,令人震驚的是,他竟然是真實造物主的眷者,格爾曼·斯帕羅!】
【哦,因斯·讚格威爾真是太可憐了!他沒想到之前險些被自己殺死的人竟然是真實造物主的眷者!】
【哈哈,他來了,他來了。因斯·讚格威爾就算是半神又怎麽能擊敗真實造物主的神眷者呢?他什麽都沒有,隻能夠憑借自己那可憐的序列四能力來和被神眷顧的人抗衡!】
因斯·讚格威爾神情扭曲,他看著自己麵前的“0-08”,用手狠狠的攥住了這支該死的筆。
他驚疑不定的像個雕塑一樣佇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良久之後才動筆寫道:
“因斯·讚格威爾做出了選擇。”
“他知道真實造物主並非人類能夠抗衡的神靈,被祂眷顧的人甚至能夠在序列五就擊殺多位高序列非凡者。”
“但是因斯·讚格威爾決定做出更瘋狂的選擇,他知道自己不會被那些來自廷根市的複仇者放過,因此他決定要跳轉至‘獵人’途徑。”
“別人不知道‘黑暗’可以和‘獵人’互換,但是因斯·讚格威爾有著獨屬於自己的機遇。”
“他決定向‘欲望母樹’獻出自己的力量,借此交換‘玫瑰學派’的支持。他要獵殺托尼·唐恩,成為‘獵人’途徑的序列三。”
“而因斯·讚格威爾還答應了‘0-08’,要在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將‘0-08’釋放——他希望這支有著活著特性的羽毛筆可以配合他完成這次狩獵。”
“為了活下來,因斯·讚格威爾什麽都可以放棄。”
麵容和煦的金發神父站在因斯·讚格威爾身邊的空氣之中安靜的看著他。這神父就像是一個投影,沒有人能夠看到祂。
而在因斯·讚格威爾的背後,一隻隻充滿了惡意的冷漠眼睛在因斯·讚格威爾的背後不斷開合。
……
克萊恩站在“失鄉號”上,身上穿著兩件不同的衣服——本體一件,秘偶一件。在海浪的波濤之下一人一秘偶站在一起,默然的看著眼前波濤壯闊的大海。
他們已經快要到南大陸了。
在克萊恩身邊的秘偶在經過了“真實造物主”和“黑夜女神”的兩重炮製之下已經完全變了一番模樣。和之前的道恩·唐泰斯完全不同,這個秘偶長著一張嚴肅而英俊的臉,很符合極光會的企業文化。
但是,這個秘偶的身份並不是極光會的成員,而是信仰著愚者和死神的“傳教士”。
這個死神指的是黑夜女神在高維俯視者和真實造物主支持下的馬甲“死亡女神”。
而對於克萊恩來說,製作出這樣的一個秘偶來掩蓋自己的身份也有著充足的理由,不至於被阿蒙直接判斷出這是用來欺騙祂上當的“陷阱”。
但是,這樣的行為勢必會吸引阿蒙,克萊恩也需要給自己身邊的這個秘偶“加些料”,而這引蒙上鉤的美食就是“源堡”的氣息和“門”途徑的序列二特性形成的“神之畫卷”。
試想一下,當“源堡”的氣息靠近了“門”的特性的時候阿蒙會想些什麽?祂會認為是某個從封印之中脫離的“門”先生為了恢複自己的力量,而讓自己的眷者以隱秘的方式帶走亞伯拉罕家族的神奇物品幫助自己進行恢複。
既然如此的話,阿蒙也就不能不前來查看。而在確認了這是“門”先生的算計之後,阿蒙就必然會讓自己的天使層次分身前來阻止。
在曆史被修改之後,在阿蒙的印象之中有著“源堡”和“門”途徑成神所需的所有特性的“門”先生一旦恢複過來就可以嚐試溝通自己的本體,嚐試重新容納自己的特性——說不定這個深不可測的家夥找到了淨化外神汙染的辦法,讓阿蒙不得不防。
要知道,“門”途徑可是有著定位的權柄的,要是讓“門”先生將自己的權柄完全用上,那麽阿蒙覺得自己的本體大概也難逃一死。
在一個容納了“源堡”的神靈手中阿蒙不認為自己可以逃得出來。即使“門”先生沒成神,隻是“天使王中王(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的狀態阿蒙都覺得自己難以應對。
畢竟祂也是見過薩斯利爾——也就是自己的半個爹出手時的實力的,祂隻是掌握了一部分的“混沌海”就能夠碾壓幾乎所有的天使之王,包括那幾個叛徒。
當然,現在在知道了等同於“真實造物主”的薩斯利爾是自己父親的一半的時候,阿蒙就對薩斯利爾的惡感急速下降。
端坐在長相酷似鍾塔的教堂頂端的天使阿蒙緩緩的睜開眼睛,祂有些疑惑,因為祂感到了源堡的氣息。
“源堡?”阿蒙喃喃自語了一句,繼而轉頭看向了自己麵前的月城。祂手腕一扭,整個人頓時出現在了外麵。
祂通過自己的本體溝通到了自己在南大陸的一個近半神層次的分身,從祂的意識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阿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神之畫卷出現在了南大陸?祂們想幹什麽?”
就如克萊恩等人所想一般,阿蒙果真聯想到了有關於“門”先生的事情。
對於阿蒙來說,“門”先生是自己的盟友,也是自己很可怕的敵人,祂當時和亞伯拉罕一起忽悠著安提哥努斯第一個晉升真神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和亞伯拉罕的默契。
“嗬,之前出現在源堡上的神靈給我的感覺確實是‘門’先生無疑,但是祂現在在地上的那隻容器現在隻有序列三,並且不是‘門’途徑本身——祂難道是想要借助這份封印物效仿亞利斯塔·圖鐸強跳‘門’途徑?”
阿蒙皺著眉頭,有些冥思苦想的將自己的單片眼鏡推回了原位:
“不,伯特利不會是這樣的人,除非祂現在已經被外神侵蝕透頂了。對於外神來說,直接吞非凡特性也不會失控——也就是說,我所麵對的對手,很有可能是一個真正的外神?”
阿蒙頓時瞳孔地震,祂一時間就準備退縮,將這件事情稟報給自己的本體之後就直接回到塔樓上靜靜的當個雕像,時不時接受一下月城人民的供奉。但是祂身體驟然停頓了片刻,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不對,如果我要麵對的對手真的是外神的話,那父親應該也會支持我的吧?”
“父親已經完全醒來,我不認為祂會和之前一樣保持著瘋癲的狀態。嗬,最差的結果是我直接麵對舊日,到那邊我就會直接爆炸,被回收特性,所以我的本體絕對不能過去。”
“既然如此……”
阿蒙試探性的對著自己的本體發送過自己這邊知道的信息,很快就接到了本體的回複。
“讓我過去啊……”
阿蒙本來想直接偷走自己和外界之間的距離,將自己傳送到南大陸。但是祂看著這片隨時會被黑暗吞沒的燈火,嘴角略微勾起一抹笑容,身體逐漸分裂,在空中形成了另一個阿蒙。
祂看著自己分裂出來的分身一眼,扭動手腕,將自己的想法“偷竊”了出來,然後將其傳遞給了月城的所有居民。
“我會暫時離開這裏,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我的分身。”
“停止一切對外探索的行為。”
在布置完了這一切後,阿蒙嘴角略微翹起,祂手腕一扭,身體隨之消失在了這片黑暗之中。
……
“厲害,厲害。”阿蒙推了推自己的單片眼鏡,半躺在特裏爾城之中一個非常奢華的房間中的一個椅子上,在祂的麵前放著一本鐵血十字會專用的書——在書上寫著對各種高位的非凡者的應對方式和警告。
在永恒烈陽叛變之後,蒸汽與機械之神再也沒法限製阿蒙,因此,出現在這裏的阿蒙是祂的本體。
坐在半躺著的阿蒙對麵的是穿著一身血紅色道袍,臉上帶著一個寫著個羅塞爾文的麵具的高維俯視者。看完高維俯視者的“劇本”後祂輕輕拍了拍手:
“不如你再來加點?我覺得這樣的表演還不夠戲劇性,不夠讓人感到眼前一黑。”
“這倒也不是一件難事,不過在船上確實不適合這麽做。”
阿蒙回味著剛才高維俯視者傳遞給祂的之前給那兩個“收割者”下套的片段——其中截掉了一切高維俯視者不願意讓阿蒙知道的信息,比如說將“秘偶”改成了“取代”。
阿蒙惡趣味的笑了笑:
“比如說,最簡單的就是你可以讓他在驚恐之中跑到一個布滿了鏡子的房間裏。不用考慮邏輯,畢竟歌劇也沒有這麽多的邏輯:你可以控製他的身體,讓他在有著自我意識的情況下看著自己親自動手,緩緩給自己戴上了單片眼鏡。哈,我這個想法怎麽樣?”
“好耍。”高維俯視者簡單的拍了拍手,用最純粹的信息將這兩個字灌輸給了阿蒙,顯然是沒有準備讓這位精湛的“解密學家”知道有關於中文的事情。
鬼知道阿蒙能不能將這種東西給解析出來,說一兩個字祂可能無法理解,但是說的多了,阿蒙說不定就可以從中找到一定的規律。
“但是我覺得這還不夠。”高維俯視者委婉的說道:“我可以去找阿環幫忙,將他的命運前後相連,讓他從一開始就被‘寄生’——表現出來寄生的樣子。他隻不過是在我們的導演之下,最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影幕,這樣或許能多上幾分宿命感。”
“好耍。”阿蒙用古老的語言複刻出了這句話,祂臉上的笑容愈發猖獗:
“你還是不願意投資我嗎?我可以‘欺詐之神’的尊嚴和信譽發誓我不會在成為詭秘之主之後對你施加其他影響。我很久沒有看到你這麽有趣的舊日了——哈,父親要讓我學會的人性,我竟然是在一個舊日的身上學到的;和我關係最接近的竟然是一個外神。”
要知道即使是梅迪奇和烏洛琉斯,甚至是祂的哥哥亞當、祂的父親遠古太陽神都沒有理解過阿蒙的惡作劇給自己帶來的快樂。而眼前的這個外神確是做到了。
甚至這位“歌劇與靈感之神”還能將每一個高維俯視者作為演員,讓阿蒙覺得不愧是外神,更瘋、而且更勝一籌。
“你說這話你信嗎?”高維俯視者瞥了阿蒙一眼,阿蒙的神色則是淡然自若:“不信。”
“你還是沒有想好自己為什麽要成為詭秘之主,如果你隻是單純想遨遊星空,探索星空的話,我可以卻在幫助‘門’先生成為了詭秘之主,後將‘愚者’和‘門’的各一份序列一找給你,你可以在星空之中自由活動。”
畢竟上一個覺得高維俯視者很有趣、很合祂胃口的是福生玄黃天尊。祂怕阿蒙成為詭秘之主之後第一時間就成為了福生玄黃天尊,而且就算不是這種結果祂也未必會願意幫自己重構這個世界。
這與克萊恩那就不一樣了,自己之前放在克萊恩的水晶球以及長久以來的感情都是祂在克萊恩身上設置的用來限製他的“錨”。
“那我還是想要競爭一下詭秘之主的。”阿蒙依舊保持著那一抹微笑:“不過說起來,你們這些盤踞在星空中的外神之間關係這麽和善嗎?你的戲劇竟然能夠還來這麽多神幫忙?”
“祂們大多可不是出於自願,嗯,不能說大多數,隻能說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出於自願。”
高維俯視者擺了擺手:“阿蒙,我給你介紹一下‘歌劇與靈感之神’,也就是我本神最喜愛的三位神靈演員——”
“慈愛與生命之神,‘衰敗君王’。”
“勇氣與戰爭之神,‘超星主宰’。”
“智慧與希望之神,‘知識之妖’。”
“再算上我,‘歌劇與靈感之神’高維俯視者。怎麽樣,這些名字是不是聽起來有種太空歌劇的感覺?”
……
阿蒙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有點繃不住,祂覺得這個涉及到舊日的知識不太對。
祂沉默了一會,嚴肅的對著高維俯視者說道:
“你是不是抄了某些舊日紀元的作品?”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