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要小心一點之前追殺我的狼人……”
鹹魚之力恐怖如斯,讓外神都無法抵抗。
磨嘰到了第三天早上的佛爾思相當不情願的被高維俯視者毫不留情的扔回了自己之前所待的地方,但佛爾思好說歹說,算是從高維的手裏搶到了一天的休息時間。
雖然就這一個白天的休息時間佛爾思也隻睡了半天就被高維俯視者拖出去觀星了。
起碼昨天這最危險的時間被我混過去了……佛爾思樂觀的想道。
佛爾思打了個哈欠,她現在已經換了一身行頭,帶著明明心理上相當疲勞但是偏偏精神十足的怪異感覺偷偷從小巷之中探頭。
“之前那個狼人走了?也是,現在已經是第三天的白天了,就算再怎麽精神失常也不應該還在這裏蹲守著我……”
佛爾思看著眼前已然消失不見的狼人,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在心中鬆了口氣。
“逃出生天了啊……”一邊這樣想著,這條鹹魚心中又升起了作死的情緒:“要不然再去前天那地方探一探?”
她隨即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不不不,那地方我覺得我還是不去為妙,怎麽想都不能去吧……酒吧是不能去了,不過,我可以通過其他的手段來探查南大陸的情況!”
佛爾思靈機一動,看向了不遠處畏畏縮縮的一個報童打扮的孩子:
“我要一份報紙……”
與此同時,克萊恩居住的旅館之中。
“總算將莊園的事情交接完了……”克萊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他的口袋又可恥的癟了下去,看上去比“蠕動的饑餓”還要餓。這時,克萊恩已經為自己設置了一個富商人設而不由得感到了些許後悔。
就在之前,克萊恩就已經將自己在南大陸的商業購買全部交接完成,並且和高維俯視者一起去拜訪了當地的教會成員。
令克萊恩感到驚訝的是,即使是在南大陸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負責這片區域的“永恒烈陽”教會之中的非凡者卻依舊盡力維持著當地的秩序。
看得出來,對於某些謹遵“永恒烈陽”的教義、心向光明的人來說,血脈之間的不同和文化之間的差距並不會讓他們產生歧視。
當然,人無完人。在克萊恩以“道恩·唐泰斯”的身份給教堂捐了100鎊之後,那個“永恒烈陽”教會的神父神色顯然柔和了多,即使在知道道恩·唐泰斯信仰的並非“永恒烈陽”時也並未露出不悅的神情。
如果不是克萊恩再三強調自己信仰“黑夜女神”,那這個神父恐怕還想要親自為道恩·唐泰斯宣講永恒烈陽的教義。
克萊恩收回自己的思緒,看向了自己麵前的兩人。
在克萊恩左邊坐著的是換上了身極光會標配長袍的倫納德,而右邊則是摘去了黃銅麵具、穿著自己之前在貝克蘭德穿著的一身衣物的休。
換洗的衣物均已經買好,其中包括一件南大陸的服飾、一件從魯恩人開的店裏買到的體麵的衣物,此外就是他們自己準備的幾套符合自己審美的衣服了。
休之前的衣物都已經在克萊恩和“許願神燈”對峙的過程之中遺失,而休突兀的發現南大陸的服裝店中沒有達到她需要偽裝的“上層女性”穿著的服裝。
無奈之下,曾經是貴族小姐的休隻能選擇在這家店裏選擇了一件絕對不是童裝的、少女穿著的蛋糕裙……
當然,“貧窮”的休這件衣服的錢還是克萊恩付的。畢竟這是克萊恩提出的要求,這種精致的衣物可以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偽裝成魯恩王國的富商或是小貴族。
有趣的是,現在在休和倫納德的眼中,對方都是來自邪惡組織的成員。
在休看來,倫納德這張足夠和之前佛爾思參加的、屬於極光會的聚會的組織者A先生比拚的臉,加上他身上明顯的“黑暗”、“墮落”(其實是安魂師的安眠)氣息就能證明倫納德極光會成員的身份。
當然,在休的眼中克萊恩的身份也存疑。一下是極光會的神使,一下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一下是黑夜女神的執事,這樣休完全分不清克萊恩的真實身份。
不過介於克萊恩救下了自己,休還是準備暫時信任眼前的這個人。
而在有著“老爺爺”傍身的倫納德則是憑借帕列斯隱晦的提示,借此猜測出這個和“封印物”形影不離、又沒有因為其負麵效果暴斃的少女可能和其中的那個“意識”有著某種共生的關係。
——畢竟倫納德可是正神教會的成員,相對於休來說倫納德的封印物知識更加精通。
再加上身上的帕列斯,倫納德基本上可以判斷休和某些潛藏的隱秘存在有著聯係。
在正神教會的成員們看來,有的時候判斷一個非凡者是否“邪惡”的標準並不是他信仰哪位存在,而是他是否有著失控的風險,是否有著威脅到民眾,乃至整座城市、整個王國的可能。
倫納德知道,這就是非凡者,是時時刻刻對抗著危險和瘋狂的可憐蟲。
“我們走吧。”
看著時間快要到了,克萊恩直接從旅館退房,帶著兩人從旅店離開。
在幾人走入了小巷之後,他的身體就逐漸變換成了原本“格爾曼·斯帕羅”的模樣。
在陰暗的小巷深處,克萊恩三人在靜靜的等待著其他人的回複。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嘉德麗雅就帶著弗蘭克、希斯、妮娜這三個原屬於“星之海盜團”的非凡者來到了之前約定好的地方,也就是這個陰暗的小巷。
過了幾分鍾,莎倫和馬裏奇也一同前來。兩者之間不同的是,馬裏奇是一路走過來的,而莎倫則是直接從旁牆壁之中麵無表情的飄出。
然而又等了一會,直到直接超過了之前所約定的時間,達尼茲也還沒有出現。
“‘烈焰’去什麽地方了?”
在等待了十餘分鍾之後,風暴途徑的“航海家”妮娜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抱怨。她見無人回答,隻能歎息一聲,默默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女性的“風暴”途徑也是暴躁老姐啊……
克萊恩沉默了一下,迅速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將其探入了自己的懷中。
這細微的動作頓時讓克萊恩身邊隱藏著視線注視著他的幾道視線轉了過來,其中的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麵前的克萊恩。
隻見克萊恩的右手燃起一道幽綠色的火焰,在本來就有些陰暗的小巷之中將他的臉襯托的格外陰森恐怖。
如果讓不清楚情況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以為這群人聚在小巷之中在進行一些可怕的、召喚邪神的實驗。
隻不過,隨著克萊恩右手的火焰熄滅之後,他的手中就多出了幾根有些焦黃色的毛發。
在他的口袋中,裝著“失鄉號”的玻璃瓶上麵閃爍的綠色光澤也逐漸消退。
借助著封印著“失鄉號”的這個玻璃瓶它本身作為神奇物品的能力,克萊恩直接將自己的右手探入瓶中,找到了達尼茲遺留在船上的毛發。
他將毛發捏在手中,將其作為占卜的介質。他低頭看向了自己右下方站著的休,對著她用格爾曼特有的冷硬聲音說道:
“手杖。”
他準備用“卜杖法”的方式來占卜達尼茲現在的位置。
就算達尼茲再怎麽不著調,在艾德雯娜和克萊恩達成了聯係之後,克萊恩還是相信達尼茲會嚴格按照自己的要求、嚴格上來說是艾德雯娜的要求做的。
畢竟如果不是特別喜歡……
——如果排除掉達尼茲自己出了什麽問題的話,那就有可能是他遇到了一些讓他無法脫身的事情。
而一旦發現諸如這樣的事情,克萊恩就需要借助占卜來確認達尼茲現在的位置。
達尼茲連信息都沒來得及召喚,那就有可能是陷入了突如其來的戰鬥之中。
一邊猜測達尼茲現在會在什麽地方遇到了什麽事情,克萊恩一邊將自己的手按在了休遞過來的手杖上,他在心中默念了幾遍達尼茲現在的位置,然後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脫離了克萊恩的右手的支持之後,手杖先是在地上直立了一陣,然後才緩緩的向著小巷的入口倒去。
不過下一刻達尼茲就從遠處跑來,他氣喘籲籲的、身上還沾染著鮮血。
“斯帕羅船長,斯帕羅船長!”
達尼茲一邊向著小巷之中跑著,一邊對著克萊恩呼喊道:“我、我遇到了‘血之上將’塞尼奧爾的第六艦艦長亨特利,他好像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我的信息,剛才在港口埋伏了我!”
你這樣子怎麽讓我想起來剛見到你的時候?克萊恩想捂住自己的頭,不過為了格爾曼人設的完整,他還是繃住臉,對著自己麵前的達尼斯嚴肅的說道:
“你遭遇了什麽?”
“呼,是這樣的,斯帕羅船長。”走到格爾曼麵前的達尼茲喘了口氣,對著自己麵前的格爾曼·斯帕羅說道:“我遇到了‘血之上將’的下屬,他的一個艦船長亨特利。他似乎不知從哪兒知道了我出現在了這裏,想要通過我來找到船長。”
和弗蘭克一樣,達尼茲口中的船長同樣不是稱呼克萊恩,而是艾德雯娜。
這不對呀,達尼茲現在在我這邊,和艾德雯娜沒有什麽聯係……
不,他們並不知道艾德雯娜已經和我合作了。或許他們追蹤達尼茲的原因依舊和上次相同,目的是冰山中將手中的死神鑰匙?
克萊恩下意識的想到,他知道在“血之上將”的背後有很大的可能是信仰著“欲望母樹”的玫瑰學派,那這可能就意味著,這一次行動可能背後有玫瑰學派的高層的指示……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這僅僅隻是“血之上將”針對“冰山中將”的計劃……嗬嗬,最好是我想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要提醒一下艾德雯娜。畢竟在他人有意針對的時候,艾德雯娜萬一大意了那她也有可能被得手。
不過現在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沒有徹底分清楚呢……塞尼奧爾以為他在狩獵我們,但我們也在尋找他的足跡。
克萊恩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
想到這裏,克萊恩看向達尼茲,對著他用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你身上的這些血液是屬於誰的?”
“啊?”達尼茲頓時愣了一下,隨即揚起鼻子對著自己麵前的格爾曼炫耀道:
“那當然是亨特利身上濺出的鮮血,這隻不過是濺到我身上了而已。雖然他的實力比之前強了很多,但他現在也才剛剛突破的序列七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啊對對對……明顯看到達尼茲腿上有著傷口的克萊恩默默的點頭向前踏了一步。
他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把沒有鋒刃的小刀,用低沉的聲音對著達尼茲說道:
“別動。”
這,這瘋子到底想幹什麽?我隻是稍微吹了點牛嗎,不至於要死吧……
達尼茲剛開始有些慌亂,不過在注意到眼前的格爾曼在將自己身上那些已經凝固的鮮血刮成粉末用一張紙包好後,即使是他也知道了格爾曼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達尼茲的眼睛一亮:
“斯帕羅船長,你是準備借助血液來追蹤亨特利嗎?”
在想到這個可能之後,達尼茲不由得脫口而出,對著自己麵前的克萊恩說道。
克萊恩的嘴角上翹,扯出了一抹恐怖的弧線,露出了一抹有些瘋狂,但是貼合格爾曼這個“人設”的笑容:
“當然。”
“畢竟我追蹤了‘血之上將’這麽久,現在終於給了我找到他的機會了。”
“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先回船上。”
克萊恩並沒有打算直接占卜自己手中的血液,因為他知道突然提升的序列屬於異常情況,有可能和邪神有關。
他生怕一不小心就直接占卜到了“欲望母樹”而導致自己再一次在灰霧上被痛擊。
雖然他的記憶被自我用源堡進行了封印,但是卻依然知道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欲望母樹”比“真實造物主”和“永恒烈陽”都要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