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拉上源堡了。”墮落母神睜著緋紅色的眼睛對著自己身邊的高維俯視者說道。
“那就看你發揮了，希望你能在克萊恩的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高維俯視者笑了一笑，威脅自己麵前的墮落母神：“還有你別忘了，不要將我的真實身份透露給克萊恩，要不然我就弄死你的分身。”
墮落母神很高興的無視掉了高維俯視者說的話。
……
在那片仿佛無窮無盡的灰霧之中，一個雄偉的人影端坐在王座之上。埃姆林·懷特呆呆的看著坐在灰霧環繞之中的那道人影，不由得張大了嘴，許久沒有說話。
一道深紅色的光芒從克萊恩身邊的座位上閃爍，他用手放下了自己剛才抓著的那顆水晶球，長出一口氣。
在灰霧之上，克萊恩有著在現實中無法比擬的靈視效果，因此他現在已經能夠看到埃姆林身上的原本屬於墮落母神的汙染已經變得稀薄到近乎沒有。
但是就在剛才埃姆林·懷特身上的汙染消失的速度之快完全超乎了克萊恩的想象。
這簡直就像是那些汙染配合著克萊恩的動作主動進入了封印著汙染的那個座位上一樣，要不然這些汙染不可能這麽快的就消失殆盡。
而直到現在，克萊恩才輕笑一聲，秉持著演員的自我修養對著自己麵前的埃姆林詢問：
“你為什麽向我祈求？”
“我，我……”埃姆林先是久違的感到自己的身體出乎意料的輕鬆，在這種輕鬆感之下，他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他微微張了張嘴，對著自己麵前的愚者先生說道：
“我之前身上受到了原始月亮的汙染，在黑夜教會幫我舉行過驅除儀式之後，那種被汙染的感覺卻並沒有消散掉。然後剛剛，剛才我的父母給我帶來了始祖的神諭，說是讓我向您祈禱，可以去除掉我身上的汙染……”
說到這裏連接遭到生活打擊的埃姆林·懷特頓時低下了頭：“您是我見過的最偉大，最仁慈的偉大存在，感謝您為我去除了身上的汙染。”
在親身經曆了生活的重重打擊之後，埃姆林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的衝動中二了，在被汙染了之後，他對自己的生命也有了一種全新的看法。簡而言之，他現在沒有那麽關心關於自己的血族的尊嚴的事情了。畢竟他現在還在黑夜教會的監獄。
而且尤其是每當他一想到自己還被關押在黑夜教會的監獄之中，他就會不由得感到不妙。
不知道現在自己被眼前這位偉大存在召見的時候，會不會有值夜者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對勁之處？
比如說我的靈體不在自己的身體之內，或者是……
萬一被發現的話，估計等待著自己的是比現在的關押更加嚴酷的牢獄之災。
“放心吧，你的身邊並沒有人發現你向我祈禱。”克萊恩語氣平淡的對著自己麵前的埃姆林·懷特說道：“未經我允許的，不得見我的麵。”
“既然是我同意了你向我的請求，那麽你到我的麵前來，當是被應允的。”
這，這隻是我在各個教會的典籍和對於始祖的描述之中看到過的話……埃姆林·懷特的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半張著嘴看著自己麵前的愚者先生，不由得再次吞咽了一口唾沫。
無論是從之前愚者先生輕描淡寫的去除了他身上的汙染，還是從愚者先生的話中都可以判斷出來，愚者先生是一位真正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強大的神靈！
愚者先生能看到我的內心？不，對於神明來說，這件事情應該是很容易做到的，如果愚者先生不像他表麵上看出來的那麽強大，那他應該也沒有辦法這麽輕鬆的就去除我身上屬於邪神的汙染……
埃姆林一邊想著一邊將自己的姿態放的更低，即使是他也知道在這些時候要對神靈表現出應有的尊重。
而克萊恩則是看著在這裏發呆的埃姆林，不由得感到了些許疑惑：
不會吧……難道說我剛才還沒有將墮落母神的汙染清除幹淨？怎麽感覺這個非凡者的大腦還是受到了創傷……
“你準備付出什麽？”
克萊恩輕輕的笑著，他低沉的聲音在灰霧之中回**，放在埃姆林懷特的耳中，顯得悠遠而又飄逸。
埃姆林·懷特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值得這位接近神靈般的先生所需要的。
在稍微思考了一番之後，埃姆林·懷特隻能有些胡言亂語般的說道：
“我，我不知道。”
“但是在始祖帶來的神諭之中，祂說了我是拯救血族的關鍵。也恐怕正是因此他才讓我向您祈求，讓我向您請求清除掉我自己身上的汙染。”
這家夥怎麽這麽……克萊恩忍住自己腹誹的心思，反而是開始分析起埃姆林·懷特這麽做的真正原因。
從他說的話語之中來看，他應該沒有說謊，但是他也應該確實不知道更多的消息。因為克萊恩和埃姆林並不是很熟，所以克萊恩也沒有升起直接將他拉進聚會的想法。
萬一他真的是莉莉絲派來試探自己的棋子，那自己的塔羅會可能就要遭殃了。有著上一次阿蒙險些借助小太陽的身體進入塔羅會的經曆，克萊恩還是覺得自己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不過等到黑夜教會對埃姆林的試探結束，讓他有了一定自由的時候，或許可以通過現實和塔羅會的兩個媒介發展他成為我在外麵的眼睛……
“我允許你暫時作為我的眷者行動。”克萊恩輕鬆的對著埃姆林說道，聲音在這片灰色的空間之中飄**：“你不可將我的存在透露給其他人，未經我允許而透露我的名的，必將受到我的懲罰。”
“而作為我庇護你的交換，你所需要做的事是為我搜集各種情報。比如說血族的曆史，羅塞爾大帝的日記或者是你所在的地區的各種與高序列者可能有聯係的事件。”
“我在這裏默許了一場隱秘聚會的誕生，如果你在我這裏積攢的貢獻到了一定程度，我可以破例邀請你加入我的聚會。”
至於貢獻究竟是多少，那就是愚者先生來定了……克萊恩一邊默默的想著，一邊想著當時自己的老板給自己畫的餅到底有多甜。
“我知道了。”埃姆林生澀吞一口口水，有些恐懼的看著自己對麵的座位，“愚者先生，我想詢問您一個問題。”
“說吧。”
克萊恩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
“那個座位上的氣息和我之前受到的汙染，似乎、似乎有些相似！”
看著埃姆林懷特驚恐的神情，克萊恩不由得笑了笑，為了立住愚者先生的人設，克萊恩也隻能輕鬆地對著艾姆林懷特說道：
“那裏麵封印了原始月亮的汙染。”
“這些汙染的來源和你身上的類似。”
這、難道說原始月亮，這個邪神是愚者先生的死敵？愚者先生會幫我去除原始月亮的汙染，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埃姆林·懷特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想道，心中不由得對未來多了幾分憧憬。
自己身上的汙染消失了，現在也成為了一名偉大存在的眷者。
如果始祖的預示沒錯的話，那我可能真的是血族的救世主，是血族應對末日的關鍵……
埃姆林在心中頓時有些小小的膨脹。
“好了，下次再有事情的話，我會再召集你出來的。”克萊恩揮揮手，結束了對埃姆林的召喚：
“你不用擔心黑夜教會的事情，你很快就會被教會釋放。”
看著埃姆林的靈體逐漸消散，而克萊恩的脖子後麵則是淌下了一滴並不存在的冷汗。
這並不是因為他的靈性有著消耗，而是他在兩分鍾之前就發現了那團汙染之中有著隱隱約約的窺視感傳了出來。
這也就意味著，汙染了埃姆林的原始月亮，也就是墮落母神正在借助著被封印在這裏的墮落母神的汙染窺視著自己剛才和埃姆林·懷特的對話！
不過想想也是，僅僅隻是天使之王的阿蒙都能夠介入戴裏克·伯格來侵入源堡之上，而身為真正的序列之上神靈的墮落母神又有什麽理由做不到呢？
祂的汙染已經滲透到了自己的身邊，就像是高維之前帶來的那個小女孩兒身上不就有著墮落母神和欲望母樹兩個邪神的汙染嗎？
克萊恩一邊想著，一邊正在維持著自己愚者的尊嚴。他知道反而是這種時候更加不能露怯，一旦露怯就證明了自己之前偽裝出來的偉大存在的身份是假的。
根據他之前了解的信息，克萊恩在源堡之上大膽的做出過假設：
在天上，這些外神的相處方式更接近於黑暗森林法則，然而和黑暗森林不同的是，他們在接觸的一瞬間就知道了對方的實力強弱，而且他們都知道除了自己遇見的這個生命之外還有著窺視著他們力量的神靈。
因此，在兩個外神相見的那一刻，有很大概率就是開始廝殺的時刻。當然他們也不會讓人坐收漁翁之利，不過如果遇到實力相差非常大的人或物的時候，他們也會直接開始相當慘烈的“戰爭”。
畢竟在這個宇宙之中，非凡特性的數量是有限的，總共能夠孕育出的舊日有限，因此他們也不會給自己增加競爭對手。
當然，這隻是克萊恩現在的想法，並不代表著宇宙真實的模樣。或許在不同的人或者神眼中，宇宙的模樣完全不同。
如此想來能夠嚇住這些屏障之外的舊日的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偽裝成源堡的前主人，那位福生玄黃天尊。
克萊恩相信在屏障之外的舊日感知不可能那麽靈敏。畢竟在自己被阿蒙發現之前，就算是阿蒙也沒有知道源堡現在的持有者究竟是誰。而且就算是在被阿蒙侵入了一次源堡之後，阿蒙也依舊以為愚者是門先生，而不是他克萊恩。
就算舊日的實力比阿蒙強得多，但有著屏障阻隔，如果他們真的能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的話，那地球恐怕早就被舊日的攻擊淪陷了。
克萊恩的方法其實是正確的，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目前他的身。已經被高位俯視者向墮落母神透露的一幹二淨。
壞消息是，他現在已經在舊日的麵前掉了自己的馬甲；而好消息則是這位舊日目前是對克萊恩這位天尊的傳人保有著一定程度的善意和支持的。
這是黑夜女神對於墮落母神的態度的試探，但又何嚐不是墮落母神對克萊恩的能力和態度的一次試探呢？
畢竟祂也想要知道，克萊恩這個未來的詭秘之主對於星空的看法究竟是如何的。
“墮落母神，有什麽事情可以直說。”
克萊恩輕鬆的看著那張椅子，對著祂說道。根據之前阿蒙寄生旁人的樣子，他借助著自己手上蠕動的饑餓上控製的那顆羅薩戈遺留下來的眼珠操控起了周圍的假人。
在之前阿蒙試圖入侵源堡之後，克萊恩就嚐試著將自己在塔羅會上的成員們按照他們的相貌各自捏出了一個假人。
在源堡的加持下，克萊恩借助羅薩哥的非凡特性能操控的靈體之線顯著的增多，這也給了克萊恩創造出眼前這一幕的機會。
周圍的塔羅會成員（假人限定版）的身影一個個浮現，它們的身上高垂著漆黑的靈體之線，麵帶微笑的看著端坐在克萊恩麵前的墮落母神。
而墮落母神在塔羅會之上具顯出來的正是那個容器的樣子。兩人對峙著，在這個克萊恩不知情的時候，和墮落母神完成了“支柱”之間的第一次對視。
在克萊恩心中的緊張攀登到巔峰的時候，卻聽見了一聲似乎天然帶著些許邪惡，但是似乎又蘊含著善良和母性的聲音：
“天尊？”
“福生玄黃天尊？”
……
墮落母神：陪孩子演戲可真難，但是孩子到了叛逆期，我又不能直接告訴他，我是來幫你的，你說是不是？
高維俯視者：啊對對對。
墮落母神：？（▼皿▼#）
高維俯視者：到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麽了。
同時，星空之中。
欲望母樹：明明是我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