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我要趕緊去栽贓給別人了。”高維俯視者歎了口氣：“別叫克萊恩發現了他吃的火鍋有問題。”
“……”
……
佛爾思·沃爾這次倒是沒有在消化魔藥的進度上出現太大的問題，在她得知了自己的老師要前來拜訪她的時候，她本來是有些惶恐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將序列八的魔藥完全的消化掉了，佛爾思又開心了起來。但是一個更現實的問題又放在了她麵前。
那就是關於上次在塔羅會之上發生的戰鬥。
戰鬥倒是其次，畢竟在佛爾思的眼中，愚者先生已經有了神靈的位格。但是讓她比較在意的一點是，之前似乎想要搶奪塔羅會所在的那片灰霧的神秘人阿蒙將愚者先生稱為“門”先生。
她甚至不敢去詢問愚者先生，不敢去詢問愚者先生的真實身份。佛爾思每當想到這兩者可能等同的時候，就不由得感到戰栗。
愚者先生究竟是欺騙了自己，還是說自稱“愚者”是有別的原因？佛爾思更願意相信愚者先生是通過某種手段擊敗了“門”先生，取得了“門”先生的權柄。要不然之前自己耳畔出現的囈語聲不會那麽的溫和。
畢竟，“門”先生是他老師所在的亞伯拉罕家族的先祖！
而且，佛爾思認為自己沒有什麽是值得愚者先生去專門謀劃和欺騙的，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戲法大師”，最多、最多再加上是一個暢銷小說的作家。
接近於神靈的愚者可不會幹這麽沒有意義的事情——佛爾思對此深信不疑。
“喂喂！佛爾思。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一旁的休有些不滿的拉了拉佛爾思的胳膊，向著她發問。
佛爾思有些呆滯的回頭看去，看見是和自己同住的休正氣鼓鼓的看著她。休嬌小的身高襯托著她有些孩子氣的臉蛋，顯得分外的可愛。在不使用非凡特性帶來的氣質的時候，休簡直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孩子一樣。
“怎麽了？”
佛爾思一時間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又接到了一個新的任務，說是要讓我弄清楚最近有哪些人在打聽那個人販子卡平的消息。”休的語氣之中明顯的帶著些許厭惡，“其實說實話，我並不想完成這個任務，我很討厭卡平這個混蛋。哼，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不管怎麽樣，這應該都是好事。”佛爾思隨口笑嗬嗬的說道：“說不定是哪位俠盜見義勇為了呢？”
“還真的有可能。”休撓了撓自己有些毛糙的金發，不由得揣測起來：“之前在報紙上的消息是說，卡平是被一個穿著鮮紅色衣服的‘獵人’殺掉的。當時還有許多少女被救了出來，唉，聽說這些少女都是被卡平所綁架的。”
“我真的懷疑，殺掉卡平的是一位非凡者，一個真正的‘獵人’。”
“這個就叫做惡有惡報，羅塞爾大帝說的這句話很有哲理。”佛爾思聳了聳自己的肩膀：
“休，我的老師又要過來了。”
“……不會這就是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的原因吧？”休狐疑的看著自己麵前的佛爾思：“你之前的魔藥都消化完了，這次你的老師大概是給你來送魔藥的吧？”
“誰知道呢，反正我老師每次來的時候，我都感覺像是要麵對考試一樣。明明剛剛才消化完了魔藥，現在又要消化新的魔藥了。”
佛爾思歎了口氣，顯得很是無奈，一時間她的鹹魚本色盡數顯現了出來。而休則是“嘖”了一聲，想要跳起來揉佛爾思的腦袋：
“你這家夥還真是幸運啊！”
“嗯？”
佛爾思明顯是有些茫然。
“你想想，你想想。”休掰著自己的手指數：“你現在又有一個老師專門教導你知識，催促你盡快完成扮演，在你扮演完完全消化好魔藥之後，還會給你送來新的魔藥……這樣的好事我怎麽就沒遇到呢？”
“咳咳……”佛爾思扭過頭，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看著休。
有的時候運氣這種事情……
鹹魚小姐咳嗽了一聲，強行轉移了話題：“休，其實我可以試著幫你找一找我的老師，看看他手上有沒有什麽你這條途徑的非凡特性的存貨。”
之前在高維的授意之下，佛爾思也將自己所知道的非凡世界常識告訴了休。
“真的嗎？”休先是欣喜，然後心中不由得帶上了一絲擔憂：“這對你來說會不會太麻煩了？”
“沒事兒，沒事兒。”佛爾思隨口敷衍道：“審判者途徑的材料我老師自己留著也沒有什麽用。萬一他真的有的話，估計也願意賣給你。”
“所以啊，休你得好好賺錢了，這樣才能買到你需要的東西。”
“啊……”
休的身體頓時癱軟了下去：“請不要說這麽讓人難受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先走了。”佛爾思提起包，笑著對著休說道：“如果今天順利的話，我會幫你問問關於你想要的魔藥材料的事情。”
“至於今天家裏的衛生，嗯，就交給你了！”
一邊說著，佛爾思一邊順利開溜。
休看著遠去的佛爾思，愣了一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感歎道：“有靠山的非凡者就是不一樣啊……”
在她的手邊，悄然的浮現出了一張上麵鐫刻著暗金色符號的紙張。這張紙夾雜在休手邊的書中，上麵鐫刻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詭異符號。
……
就在佛爾思急速踩著死線向高維所在的地方趕來的時候，高維也成功的消滅掉了之前的證據，利用自己觀測時間線的能力將之前自己和克萊恩身上留下的痕跡轉接到了那隻惡魔狗的主人身上。
這樣的話，克萊恩就不會覺得自己帶回來的那個惡魔的非凡特性是進了他們肚子的那條狗所遺留下來的了。
在做完這一切後，高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懷表，發現時間有些來不及了。
“阿曼妮西斯，我知道你在看，快些幫幫忙。”
高維對著天空喊道，黑夜女神的身影在旁邊凝聚，一臉無奈的說道：
“什麽事情。”
“幫我在我的身上上一層隱秘，我得直接傳送到和我徒弟見麵的地方。”
“……你的人性可能過於充沛了。”
“上個buff不是隨手的事嗎？快點快點，我可不能在鹹……咳咳，在我的學生麵前丟臉呐。”
“唉……”
看著踩著飄**著的維度絲線消失在自己麵前的高維，黑夜女神頓時懷疑起這個不著調的家夥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舊日。
在黑夜女神的隱秘作用下，高維的身體浮現在了之前早就已經預定好的咖啡館內。有著黑夜女神的幫助，他的突兀出現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隻不過對於黑夜女神權柄的這樣用法，放在其他信徒身上可能得把他們看的腦淤血。
“還好鹹魚是那種會掐著點來的學生。”高維擦了擦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優雅的端起麵前的咖啡：“有我當年的風範，不到上班前一分鍾是不會打卡的。”
而在急匆匆趕過來的佛爾思看來，自家的老師已經在這邊等了很久了。她不由得在自己的心中暗道不妙，連忙兩步走進咖啡館，坐在了高維的麵前：
“抱歉老師，讓你久等了。”
“我其實也才剛剛到。”高維笑了笑，看著自己麵前的佛爾思：“你這段時間好像沒有偷懶，身上的魔藥都消化完了。”
“嗯……是的！”
聽見高維的話，佛爾思頓時有些心虛的回答道。其實就消化魔藥這件事，她也是卡著自己現在消化速度的死線，在高維快要來“家訪”的時候才將自己的魔藥完全消化幹淨。
“家訪”這個詞好像是羅塞爾大帝發明出來的，意思是，老師到學生的家中檢查學生的學習進度。佛爾思覺得這個詞描述的非常的貼切，也痛恨這個似乎是羅塞爾大帝發掘出的行為……
這讓她沒法摸魚了。
“我隻要結果就好了。”高維將自己麵前的兩份蛋糕的其中之一推給了佛爾思：“來，給你的獎勵。”
怎麽感覺像哄小孩子一樣……佛爾思不由得在心中嘀咕，但還是優雅的拿起了自己麵前的咖啡和蛋糕。隻不過她剛喝上一口咖啡，就聽見自己麵前的高維說道：
“我個人幫你準備了一份序列七的魔藥，不過我有個老朋友正好來了貝克蘭德，我需要你明天來我這邊見見他。”
“老朋友？”佛爾思有些疑惑的抬頭，“是您的族人嗎？需要我去見見他嗎？”
“沒錯，是我們家族的人。”
高維用叉子將蛋糕叉起，送進了自己的口中：“隻不過，我跟他的關係並不是很對付，特別是我在成為了非凡者之後。也正是如此，我才需要你來幫忙緩和一下氣氛——最少混個臉熟。”
“為什麽？”佛爾思頓時感到了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老師會和同為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關係不好。
“最簡單的一個原因。”
高維隨手敲了敲自己麵前的桌子，佛爾思明顯的感覺到一道靈體之牆將這個高級咖啡館的包廂和外麵隔離了開來。高維輕笑一聲，對著自己的學生說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究竟為什麽能夠晉升到序列五而不被祖先的滿月詛咒念死的嗎？”
“我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喝下了‘秘祈人’魔藥，加入了極光會。”
“還好我賭贏了，在滿月詛咒沒有變的微弱之前，每逢滿月，在我的身上都有著‘真實造物主’的庇護。”
畢竟，眷顧也算是庇護……高維在自己的心裏默默的念叨著。在說出了“真實造物主”的名字之後，他明顯的看到自己對麵的佛爾思剛因為聽到自己是極光會的成員而眼神變得驚恐，然後再看到自己沒有任何反應之後才慢慢收斂了一點，變成了惶恐。
在看到這個畫麵的瞬間，高維就將佛爾思的表情變化完整的拍了下來，準備留著以後放給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的李鹵麵看。
這算是源質自帶的本能。
“這……”佛爾思頓時有些結巴：“老師，我大概知道你跟他們為什麽關係不好了。”
“瞧，我說的吧。”高維聳了聳自己的肩膀：“主要是他們不相信我沒有‘被’信仰真實造物主，一直覺得我被真實造物主汙染了。”
“實際上極光會最近也在發生著變化，因為他們所信仰的主似乎‘清醒’了。”
清醒了？難怪愚者先生似乎和真實造物主有著一定程度上的合作……難道說，真實造物主的蘇醒和愚者先生有關？畢竟之前愚者先生在驅逐阿蒙的時候也表現出了很強的實力……
想到這裏，佛爾思不禁問道：
“老師，那您知道愚者和門先生的關係嗎？您知道的，我得到了那位存在的庇護。”
“上周我聽到了一個傳聞，好像是說，愚者先生是、門先生？”
說完這句話，佛爾思有些忐忑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高維。她覺得自己的這句話並沒有出現什麽問題，畢竟之前她也在路上很用心的揣摩了一下用詞。
但看著一言不發的高維，佛爾思也不由得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她的心中帶著一些忐忑和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
“哦？”過了許久，高維的語氣中略帶著些笑意：
“你在哪裏聽到的？讓我想想——是塔羅會？”
佛爾思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她還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師竟然也會知道塔羅會，說不定自己的老師就是他們會上的一員。那之前自己在塔羅會上所看到的……
隻不過為什麽自己簡單的一句話就暴露了自己參加過塔羅會？
佛爾斯百思不得其解。
……
“門先生，你該做出選擇了。我幫你掙脫了墮落母神的汙染，也向你證明了我是富有人性的神靈，你為什麽不肯徹底將自己的命運交給我？”
“我知道你隻相信你自己，你不願意信仰我，我也不需要你來信仰我。就連黑夜女神和真實造物主，你的敵人、你的盟友。就算是他們都已經成為了我在地球上的朋友。”
“你將獲得的是自由和伯特利的名字，需要付出的僅僅是你門先生的身份以及你的命運。”
“做出你的抉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