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仙丹是不是自己煉出來的？”
申鴻寶點頭，這也沒什麽可隱瞞的。
“身上還帶著沒，給我看一下？”
淩雲接著問道。
申鴻寶從口袋裏掏出仙丹遞過去。
淩雲拿在手中細細打量，剛一拿出就有股刺鼻的味道，他眉頭一皺，將藥丸交給小福子：“聞一聞。”
少爺真好！
有好東西也想著我，感動了。
聽說這仙丹延年益壽，聞一聞都會長進智慧。
小福子興奮湊近一聞，瞬間痛苦麵具。
臥槽！
好臭！
我去，這是人吃的？
“少爺！這哪裏是仙丹，臭死了！”
小福子差點吐了，那要死要活的樣子，看得申鴻寶嘴角抽搐。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仙丹有毒。”
淩雲嘴角帶笑，小福子瞳孔緊縮。
少爺拿我試毒？
小福子瞬間生無可戀，窩在一邊。
申鴻寶立馬發作：“世子爺，你可以詬病貧道騙傻子，但是你不能汙蔑貧道的煉丹術，更加不能質疑仙丹的功效。”
“貧道用心良苦，耗費十餘天時，才終於成功……”
“鴻寶道人，你騙傻子我不幹涉，像李伸那種傻子你給他褲衩子騙完我雙手支持。”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丹藥壓根兒不是人吃的？”
淩雲一句話噎住了申鴻寶。
“哼，你知道什麽！”
申鴻寶強辯。
我當然知道了。
這特喵是火藥，原料硫磺木炭硝礦，哪樣人能吃？
得虧沒人在這裏沒活整活咬打火機，不然從腸胃到嘴都得放煙花。
“申鴻寶，你就說你自己有沒有吃過你的丹藥吧？”
淩雲笑著說道，看他怎麽回答。
申鴻寶眼神躲閃，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有吧？那你肯定這丹藥有劇毒了。”
“其實你這丹藥堪稱劇毒，比那些什麽鶴頂紅啥的，隻不過發作晚一點。”
聽到淩雲這麽侮辱他，申鴻寶據理力爭：“世子爺，那照你這麽說，貧道之前送過那麽多達官貴人丹藥，怎麽沒有一個人來找貧道？”
“那還用問？都毒死了啊，誰來告你？”
淩雲無奈扶額。
這才是絕命毒師，戰績可查，頂級售後零投訴。
“也許你去看看江湖通緝榜，你絕對榜上有名。”
“你別嚇唬貧道。”
“嗬嗬，我騙你幹什麽？小福子，把通緝榜拿來！”
小福子立即屁顛屁顛跑出門外，片刻又跑回來捧著通緝榜交給申鴻寶。
“申鴻寶，你自己看吧。”
淩雲冷笑道：“通緝榜排名最靠前的就是你，你自己數數看你毒害的達官貴人多少位。”
“絕命毒師，手段不詳，戰鬥力不詳，毒殺四十三人，至今無下落。”
申鴻寶翻閱榜單，越往後看表情越難看，到最後他已經麵色鐵青，氣急敗壞。
我一直以為我得到了道祖真傳，所以才能煉出仙丹，可是為什麽會煉出毒藥！
不！
不可能！
申鴻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申鴻寶，現在知道了吧？”淩雲輕聲說道。
這次申鴻寶沉默很久很久，突然抬起頭，臉色陰晴不定地盯著淩雲，似乎想從淩雲身上尋求安慰。
“難道是貧道錯了嗎？”
淩雲歎息，這貨太執拗了。
“你應該換種思路考慮事情。”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是個天才。”
“隻要稍微改變思維，或許你會走向另一條康莊大道。”
申鴻寶一怔，隨後略顯驚訝地看向淩雲。
“不信？”
淩雲仰天大笑：“申鴻寶！你可知道為什麽你辛辛苦苦煉出來的丹藥卻是毒藥？為什麽你潛心修煉幾十年卻隻有這樣的結果？”
“因為你走錯了修仙路！”
修仙路？
申鴻寶嘴唇微張，卻說不出話。
“首先，修煉之路漫漫長遠，並非一蹴而就；再者修行講究的內外合一，你僅僅掌握了煉丹的法子，但是你的神識並不足以支撐你煉出仙丹，所以你丹藥空有其表。”
淩雲娓娓道來。
“這……”申鴻寶已經開始有些汗流浹背了。
“而且你搞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修仙得道的人絕對鳳毛麟角，如果人人都可以服用你的丹藥，那豈不是誰都可以成仙？這就是為什麽老天不讓你成功。”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大師我悟了！
申鴻寶驚喜非常，激動不已。
他撲通跪倒，抱著淩雲的腿大喊：“師父請受徒兒三拜！”
“咳咳。”
淩雲連忙阻止。
一旁的小福子都傻眼了，自家的少爺是從哪裏學來的江湖話術？
怎麽一套一套的呢？
聽起來還真沒毛病。
“申鴻寶，我可比你年輕，你真的打算認我做師傅？”
淩雲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我願意！”
申鴻寶堅決無比。
“唉！罷了，既然你誠心實意要跟我混，本世子就勉為其難點撥你兩句。”
“第一，今後你的丹藥決不能煉成，如果你想要凝成金丹，就要失敗，正所謂不破不立，而你每次失敗的藥渣必須全部收集好，一點也不能浪費。”
那可是火藥啊！
和金子有啥區別？
這第一個要求，申鴻寶雖然不理解，但是還是立刻答應下來。
“第二，千裏之行始於足下，煉丹也是一樣，十幾天煉一爐丹藥太費時間了，你現在一天煉丹必須達到五十次以上！”
“煉它個幾千幾萬次，到時候至少是個丹藥宗師！等你能夠控製想炸爐就炸爐，想不炸就不炸的時候，那就距離凝聚金丹得道成仙就更進一步！”
“至於費用嘛不用擔心，為師給你墊了！”
申鴻寶重重點頭，可謂是心神震撼。
怪不得我之前長進如此緩慢，師傅果然是師傅，一語道破天機。
我申鴻寶要成仙啦！
金丹！
我一定要煉出金丹，好好報答師傅這個大善人。
“第三，盡量保證炸爐，然後詳細記錄每次炸爐的原料配比和爆炸的效果，明白嗎？”
“明白了，謝謝師傅提點，以後我一定努力。”
“嗯，孺子可教。”
淩雲滿意頷首。
“你先退下吧。”
“是。”
申鴻寶恭敬離開。
淩雲看著他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