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誰?嗬嗬,老夫的名字,你們這些小輩,怕是聽都沒聽過。”
方玄樂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裝神弄鬼!有本事就出來,躲在裏麵算什麽英雄好漢!”
“英雄好漢?”
那聲音語氣突然變得森冷起來。
“老夫當年縱橫天下的時候,你們這些小輩的祖宗還不知道在哪裏吃奶呢!”
“若不是當年老夫付出一切立下此陣將那邪祟壓製在此,你們還能活?”
這一下,連一向冷靜的傅青月都變了臉色,這聲音的主人,生前恐怕真的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前輩,我們無意冒犯,隻是誤入此地,還請前輩見諒。”
傅青月拱手說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敬畏。
“誤入此地?”
那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誤入,你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嗎?”
王陽等人心中一驚,這聲音的主人說出來的話已經有點超乎他們的預料了。
長生?
那是什麽傳說之中才能出現的字眼!
他們這次過來雖然確實是尋找機緣的,但還真不至於和長生二字有所關聯。
“前輩說笑了,我們隻是……”王陽還想解釋,卻被那聲音打斷。
“不必多言,老夫雖然被困於此,但也並非對外界一無所知。“
“你們這些小輩,為了追求力量,不惜鋌而走險,來到這危機四伏的古墓之中,不就是為了尋找突破的契機嗎?”
”畢竟當初老夫和你們也是一樣的。“
王陽等人沉默不語,這聲音的主人,一語道破了他們的心思。
不過那道聲音之中不再有之前的狂傲之意,反而中帶著幾分自嘲和幾分悲涼。
“想當年,老夫也是天資卓絕之輩,為了追求武道巔峰,踏遍千山萬水,最終才找到了這處上古遺跡。”
“本以為這裏會是老夫更進一步的契機,卻沒想到……”
說到這裏,那聲音突然頓住,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之中。
王陽等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到這位前輩,錯失什麽重要信息。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才再次響起,語氣中多了幾分蕭索。
“這遺跡深處,封印著一隻極其強大的邪祟,老夫當年一時大意,險些被其控製。”
“為了將其鎮壓,老夫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最終雖然將其封印,但自身也……”
王陽等人聽到這裏,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連這位前輩這樣的強者,都險些被控製,最終更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將其封印,那這邪祟究竟恐怖到何種程度?
“前輩,那您現在……”傅青月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老夫的肉身早已在與那邪祟的戰鬥中毀壞殆盡,如今隻剩下這一副骨架,憑借著殘存的一絲力量,勉強維持著封印。”
“而老夫的殘魂,也已經與這青銅棺槨融為一體,無法離開半步。”
那聲音說到這裏,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我苦苦支撐,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有緣人,一個能夠繼承老夫衣缽,最終徹底消滅那邪祟的有緣人!”
王陽等人麵麵相覷,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前輩,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去消滅那邪祟?”方玄樂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開什麽玩笑?
連這位前輩巔峰時期都隻能將其封印,他們這些小輩,去了不是送死嗎?
“怎麽,怕了?”
那聲音似乎帶著幾分嘲弄。
“老夫當年的天驕,那可都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怎麽,這才過去多久,現在的小輩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
“你……”方玄樂還待再說,卻被王陽攔住。
“前輩,我們並非貪生怕死之輩,隻是……”
王陽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前輩您也說了,那邪祟連您巔峰時期都隻能封印,我們這點微末的修為,去了又能做什麽呢?”
“嗬嗬,老夫自然不會讓你們去送死。”那聲音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自信。
“老夫雖然肉身損壞,但也不至於有眼無珠,你們幾個小家夥的天賦,老夫還是能夠看出一二的。”
“更何況,老夫苦守此地數百年,也並非毫無準備……”
那聲音說到這裏,棺槨上的血光突然大盛,刺得眾人睜不開眼睛。
等到光芒散去,王陽等人這才發現,原本空****的棺槨上方,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本古樸的書籍。
那書籍似乎是由某種不知名的獸皮製成,封麵上沒有任何文字,卻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前輩,這便是您所說的準備嗎?”
王陽率先打破了沉默,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本獸皮書。
“不錯。”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語氣中似乎多了幾分釋然。
“老夫生前,乃是一位體修,窮極一生之力,都在探索肉身之極限。”
“這本獸皮書,便記載著老夫所修煉的體修功法,其中蘊含著老夫畢生所學,以及對體修一道的感悟。”
“體修?!”
王陽等人聞言,皆是一驚。
體修,在修行界可謂是極其罕見的修煉體係。
與其他修煉體係不同,體修不借助任何外力,隻憑自身肉體力量,便可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威能。
但同樣的,體修的修煉也是極其艱苦的,需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方能突破自身極限。
“前輩,您是想讓我們繼承您的衣缽,成為一名體修?”
傅青月美眸閃爍,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
“嗬嗬,老夫可沒這麽說。”
那聲音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這本獸皮書,可不是誰都能修煉的。”
“想要繼承老夫的衣缽,首先要做的,便是承受住老夫當年所承受過的痛苦!”
“什麽意思?”方玄樂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很簡單。”那聲音淡淡地說道。
“這本獸皮書,被老夫設下了禁製,隻有意誌堅定之輩,方能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