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魔陣被餘墨染一層層剝離。
那些原本在石板上掙紮哭號的魔嬰,聲音漸漸弱了下去,身形也變得越發透明。
“成了!”
十大學府的學員們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麵露喜色。
尤其是那些之前被魔嬰哭聲影響到心智的學員。
此刻更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隻覺得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終於落了下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些魔嬰即將灰飛煙滅時,異變突生!
“哢嚓!”
卡羅琳帶來的那座陣盤,突然炸裂開來。
一股邪惡的氣息衝天而起,化作一張猙獰的鬼臉,發出無聲的咆哮。
原本衰弱下去的六個魔嬰,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一般。
原本透明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實,氣息也變得越發強大。
“不好,是魔神殘魂!”
餘墨染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地一步踏出,擋在了王陽四人麵前。
“哇呀呀……”
六個魔嬰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不約而同地放棄了攻擊其他人,嘶吼著朝餘墨染撲了過去。
“找死!”
餘墨染眼中寒光一閃,右手一揮,磅礴的真氣化作一隻無形大手,狠狠地拍在了六個魔嬰身上。
然而,這一次,六個魔嬰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被餘墨染輕易鎮壓。
隻見六個魔嬰不閃不避,任由那隻無形大手拍在身上。
而後借著這股力量,速度再次暴漲,化作六道黑光,從四麵八方殺向餘墨染。
“該死,這些魔嬰的實力,居然提升了這麽多?!”
餘墨染心中一驚,不得不分心抵擋魔嬰的攻擊,同時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重新封印魔嬰。
“老師小心!”
王陽四人見狀,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意外?
他們想也不想地衝了上去,想要幫餘墨染分擔壓力。
“就憑你們幾個小家夥,也想跟本座鬥?真是不自量力!”
那張由邪惡氣息凝聚而成的鬼臉,看著衝上來的王陽四人。
發出一聲譏諷的冷笑,而後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道黑色光柱,朝王陽四人轟殺而去。
“不好!”
王陽四人臉色大變,想要躲避,卻發現那道黑色光柱的速度快到了極致,根本就來不及躲避。
“給我破!”
危急關頭,王陽怒吼一聲,運轉體內所有真氣,一拳轟出。
“轟!”
一聲巨響,王陽隻感覺一股無法匹敵的力量,從黑色光柱上傳來,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王陽隻覺得體內氣血翻湧,五髒六腑像是移位了一般,疼得他齜牙咧嘴。
“王陽!”
傅青月三人見狀,紛紛驚呼一聲,而後不顧一切地朝王陽衝了過去。
“哼,不自量力!”
鬼臉不屑地冷哼一聲,而後再次張口一噴,又是一道黑色光柱噴出,朝傅青月三人轟殺而去。
“完了!”
傅青月三人心中一涼,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哈哈哈,一群螻蟻,也敢在本座麵前放肆?”
鬼臉囂張大笑,而後目光落在了餘墨染身上,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小女娃,你的肉身不錯,倒是可以成為本座的爐鼎,助本座重塑肉身!”
“你找死!”
餘墨染俏臉含煞,眼中殺意凜然。
“哈哈哈,就憑你,也配說本座找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鬼臉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仰天大笑起來。
“去死吧!”
餘墨染懶得和鬼臉廢話,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玄奧的符文,從她手中飛出,化作一張金色巨網,朝鬼臉籠罩而去。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鬼臉不屑地冷哼一聲,張口一吸,便將那張金色巨網吸入口中,而後“哢嚓哢嚓”地咀嚼起來,像是吃什麽美味佳肴一般。
“雕蟲小技!”
鬼臉不屑地咆哮著。
那張由邪惡氣息凝聚而成的巨大麵孔張開血盆大口。
猛地一吸,便將那金光閃閃的巨網吞入腹中。
“哈哈哈,就這點本事,還想跟本座鬥?”
鬼臉得意洋洋,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它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餘墨染的肉身,重塑自己的輝煌。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原本被鬼臉吞噬的金色巨網,突然爆發出萬丈金光,一股強大的封印之力從鬼臉內部瘋狂湧出!
“啊!這是什麽?!”
鬼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張原本不可一世的巨臉開始劇烈扭曲,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原來,餘墨染早就預料到鬼臉會吞噬金色巨網,所以在那巨網之上,暗中留了一手。她冷笑道:“蠢貨,你真以為我會毫無防備?”
“該死的小丫頭,你敢陰我!”
鬼臉怒吼著,拚命掙紮,試圖擺脫封印之力的束縛,然而那金色的巨網卻越收越緊,仿佛要將它徹底勒碎。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猛然從地上彈起,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衝向了鬼臉。
“老師,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是王陽!
他強忍著體內翻江倒海般的劇痛,將體內殘存的真氣全部灌注於右拳之上,一拳轟出!
金色的拳影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在了鬼臉之上。
“轟隆!”
一聲巨響,整個空間都仿佛震顫了一下。
鬼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張由邪惡氣息凝聚而成的麵孔,終於支撐不住,轟然破碎!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之時,一股更加陰冷、恐怖的氣息,從那破碎的鬼臉中緩緩升起。
鬼臉破碎後,並沒有如預想中那樣消散。
反而從那黑氣彌漫的中心,一隻更為凝實的黑色利爪緩緩伸出。
它像是從無盡深淵中探出的魔爪,帶著令人膽寒的死亡氣息,閃電般抓向王陽。
“王陽,小心!”
餘墨染驚呼一聲,想也不想便燃燒自身靈力,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擋在王陽身前。
“轟!”
一聲巨響,金色屏障如同紙糊般被黑色利爪輕易洞穿。
餘墨染悶哼一聲,嬌軀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