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武小時候生活的那個年代就不安生。
他總能在電視報紙上,看到某某某因為什麽事,慘遭一群黑社會持刀追砍。
要麽就是看那些港劇,銅鑼灣扛把子帶著兄弟們光天化日持械鬥毆……
如今他也麵臨這種局麵。
突然覺得……是那麽不真切。
看著那些手持各種武器圍攏上的人們,李承武其實知道這些人的性質。
就是前世靈氣爆發後,擾亂社會治安的邪教徒們。
這些人都是受到洗腦之人。
其中有身著老舊POLO衫禿頂中年人,有穿著西裝革履,握著一柄二十多公分長大砍刀的白領。
更甚至,還有穿著寶媽裝,一看就是還在帶孩子的婦女。
這些人除了身份不同以外,神情竟是出奇的一樣。
都是一副視李承武為仇寇的凶狠神情。
“小武……到底怎麽了啊。”
花姐已經從李承武懷裏躲在了對方的身後。
她怎麽覺得,自從經曆了那噩夢般的一晚,整個世界都變了。
“沒事,你好好在這待著。”
李承武輕輕吐出口氣,開始卷起袖管,準備一打四十五人。
他已經確認過,這群人裏沒有武夫或者能力者。
就是一群被蠱惑的正常人。
認真點,或許不用動用靈氣,也能解決完這些人。
正當他打算適當活動活動筋骨之際。
大馬力發動機的轟鳴之聲,在這本就嘈雜的高架橋上,就宛如大石砸入了小溪。
頓時引得所有人轉頭望去。
堆疊在一起的車輛猛然被一股巨力衝開。
一輛形態極為威武機車在眾人麵前亮相,而騎車那人,李承武認識。
是之前曾帶著兩名警察找上門那名高大風衣男子。
而在他騎車進入場內之後,之後還有兩輛警用摩托,那兩名警員,正是那日的兩人!
“蓄謀已久的聚眾鬧事。”
“我是青城市警局總部的廖樹傑,有請諸位跟我去警局走上一趟。”
風衣男子停下那輛肌肉摩托嘴裏隨意地叼著根煙,直接從摩托上下來。
身後的兩名警察,目光灼灼,各自從腰間取出了家夥。
特製的伸縮警棍。
比一般的警棍要長出一截,看起來就像兩柄黑劍。
兩名警察顯然也不是什麽尋常民警。
三人站在那裏,就給眾人一股無形的壓力。
“喲,少年,又見麵了。”
“這裏由我們來處理,會騎摩托嗎?”
廖樹傑叼煙看向李承武,抬了抬下巴。
“會。”
李承武輕輕點頭。
“我的大寶貝就暫時交給你了。”
“小心著點開,擦著碰著我會心疼的。”
廖樹傑拍了拍自己的肌肉摩托。
李承武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拉上花姐,就上了那輛摩托。
“給小兄弟開道!”
廖樹傑一聲令下。
身後的兩警,如同虎豹穿行,猛然紮入人群,手起棍落,一路摧枯拉朽,殺了過去。
等到來到阻滯前路的車輛前,一人一腳。
直接將阻擋的車輛踹開,示意李承武先走。
這種超人體質。
顯然兩人同樣是超越了人體極限的武道修行者。
李承武感激了衝幾人點了點頭,猛握油門,重型機車直接翹頭起步,竄了出去。
廖樹傑一手扣在腦門上:“嘖……好像不該借給他的。”
旋即放下手掌,目光已經變得冰寒,輕輕吐出兩個字:“動手。”
李承武騎出車禍路段,道路兩旁立馬傳來了數輛警車的鳴笛聲。
一輛輛警車駕道護送,身後傳來的陣陣慘叫。
李承武知道。
這一切,肯定是那個陸安山又或者是青城市高層在幫他。
回去的路上。
就以李承武這陣仗,引起了不少市民關注。
不少人舉著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李承武就以這種方式,直接火上了熱搜。
好在之後一路暢通無阻。
等回到老龍苑。
護送的警察中,下來了一名年輕人,將一張折疊在一起的紙張遞給了李承武。
“陸隊說了,同學可以放心住在老龍苑。”
“老龍苑會有人加緊保護,這座小區對青城市很重要。”
說完這些,警員接過了李承武的那輛機車,帶領著氣勢磅礴的警隊消失在了小區大門前。
李承武此刻的神色看不出是好是壞。
他轉身看向保安亭。
那個保安老頭正站在亭口,背負雙手,跟望著遊子歸來一般,笑意溫和。
“李少回來了。”
“怎麽樣?沒淋著吧?”
老頭依舊如清晨那般,笑著問道。
“你究竟是什麽人?”
李承武神色嚴肅,眼睛緊緊盯著老人。
“我?我是這老龍苑的護衛啊。”
老人麵不改色,依舊是笑意盈盈道。
“那你說今天會下雨是什麽意思,可明明今天是晴天。”
李承武質問道。
“哦?是這樣嗎?”
老人疑惑地抬頭看去,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天空,此刻竟然莫名的暗淡了下來。
就像老天爺陰晴不定,說翻臉就翻臉一樣。
開始有蒙蒙細雨降下。
老人得意地看向李承武。
李承武語塞……不再跟老人爭論,拉著花姐走進小區。
回去的路上,雨漸漸大了起來。
李承武一邊走著,一邊展開了那張紙張。
正巧此時暗淡的天際,劃過一抹閃電,繼而傳來令人壓抑的悶雷之聲。
與李承武看到那紙張上信息時的心情,交相呼應。
一旁的花姐更是不禁捂住了嘴巴,旋即伸著指頭,隔空數了數:“個,十,百,千,萬……一千六百萬!”
“懸賞……小武你?!”
警方給李承武的,正是如今流傳在黑道正盛通緝令。
通緝令上,還有李承武上高二時拍的一寸照,隻是照片上,此刻被印上了一道大大的紅叉。
就像是閻王用判官筆勾勒下的痕跡。
李承武此刻內心陰沉到了極點。
前世他就算是隨著軍隊出征,麵對那群如神如魔的凶獸們,隨時都有可能死亡,但都沒想現在這種……難以言喻的煩悶,憋屈,以及莫名的惱火。
這讓他感覺,他就跟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可以被人隨意玩弄於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