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道人這所謂的“永生不死”。

初見震撼人心,令人忌憚。

交手一番,李承武發現血道人這能力似乎不是傳說中的“靈魂轉移”,又或者“核心”轉移。

通過與那些血人交手。

他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這些血人,絕大多數,全是行屍走肉,隻會聽令行事。

攻擊他時,毫無章法,宛如野獸。

但圍攻他的一堆血人中,總有一名“獨特”的血人,朽敗的眼睛炯炯有神,且在魚龍混雜的隊伍中,時刻盯著他的要害攻擊。

他每殺死這麽一名“獨特”的血人。

總有另一名血人繼承這名獨特血人的特質,沒錯,就是繼承。

等李承武暴力地使用焰靈掌,外加雷霆之力,將所有血人轟碎。

場內唯一一個目光有神的血人,就隻有重生的女性血道人了。

而在血道人意識到大事不妙,準備故技重施,使用那種血爆障眼法逃走時。

李承武極好的目力,極其細微的觀察到血道人眼中那瞬間暗淡的眸光。

再聯想到他與血道人交手的那個晚上。

對方施展完血爆之後,再次出現,竟然已經是一公裏外的街道。

這種速度,不說超越人體極限的武徒境界武者,就是技藝之長可為師的武師,都不可能在一瞬間跨越千米距離。

由此李承武靈光一現,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當他泛起雷弧的眼睛,看向血人鑽出的地麵之下時。

果然發現了血道人的破綻!

出現在地麵上的血道人,也隻是其中一具血人,或者說分身罷了。

本體亦是核心,永遠都是隱藏在無人能夠找到的地下。

李承武再次全力爆發。

雷火交織,焰靈掌爆發出了他原本威力的兩倍威力。

鋪滿石磚的大地,被他這一掌狠狠壓出一道丈餘大,深有三十公分的大掌印。

但距離血道人核心所在,仍有不小的距離。

李承武快速換氣,完全不顧體內已經開始竭力的經絡丹田。

生怕這短暫的停歇,讓血道人有了可乘之機,留下鏟除不掉的後患。

悶雷陣陣,戰鬥專注力在這一刻達到極致的李承武。

突破了當前身體的極限,超負荷汲取體內靈氣於掌心,匯聚成了一團如同傳說中道門掌心雷一般的術法。

口袋內的地火玉佩,瘋狂震顫,且發出赤紅的火焰。

“住手!小子,趕緊住手。”

“貧道知錯了,你先冷靜一下。”

身體鼓脹如氣球的血道人,麵色驚恐,但無法停下來的術法,隻能讓他在爆炸前,極力地哀嚎求饒。

畫麵可笑至極。

等到李承武不過瞬間匯聚的第二道遠超此前任何威力的一掌。

再次狠狠砸向原本的地麵。

轟隆!

以李承武此前掌印為中心,周圍三丈範圍的地麵,大塊龜裂,裂縫之中,烈火噴湧,雷光乍現。

大致位於地下一米五左右,有個血色的大頭嬰兒,雙眼腫脹如鯨魚眼睛。

他就像是一顆深埋在地底下的種子,血色的胎身上,蔓延出一條條經脈。

在第一次感受到威脅到來時。

他已經準備開始轉移。

渾身的血液,順著那些蔓延四麵八方的經脈所轉移。

血色的胎身,開始極速縮小。

但終歸沒能逃出李承武鐵了心的滅殺。

撞入大地的雷火,直接將他這具血色身軀泯滅,連同無數的經脈一同破碎……

嘭!

膨脹的血道人,最終隻能在望著李承武怨恨惡毒的目光中,肉身炸裂開來。

徹底消散在了人間。

雷火過後。

別墅外狼藉滿地,好似經曆過的地震一般,地麵布滿寬大的裂痕與深坑。

鮮血斑駁,慘不忍睹。

李承武身形有些踉蹌,麵色慘白。

他目光慢慢轉向了那已經傻在原地的少年。

少年意識到自己成為了下一個被殺的目標。

也不逃跑。

或者說,他沒信心能夠在眼前這恐怖的家夥手中逃走。

隻能……

撲通。

少年雙膝果斷砸向地麵,對著李承武來了個標準的五體投地。

“求……求你饒了我,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少年聲音顫抖,內心存留著最後一絲僥幸。

李承武懶得搭理對手,抬了抬手,想一掌拍死對方。

結果現在的他哪怕再調動一絲一毫的靈氣。

這就跟精盡人亡一樣,身體傳來的一陣痛苦的窒息感。

身形不穩。

李承武立馬打住,直接掏出了最後一顆雷火霹靂彈,隻能這樣送給少年一個風光大葬。

雷光綻放,送少年魂歸故土。

“救命!小……小哥!”

剛了解了最後一名敵人,耳畔便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女子呼救聲。

他轉頭看去。

就見白天裏的那名金牌銷售員江渝,此刻衣不遮體,春光乍現,姿勢古怪地向他踉蹌跑來。

像是剛經曆了歹人的猥褻一般。

李承武眉頭皺起。

第一想法是,除了血道人這群人,還有其他敵人。

隻是等江渝越發的靠近。

他內心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眼中像是電力不足的雷光,若隱若現。

極力地想要看清這個江渝是否有問題。

隻是如今的他,已經彈盡糧絕,實在沒有多餘的靈氣,來展開靈氣超感知的瞳力。

隻能依靠內心對於靈氣好壞的判斷,決定如何對付眼前的江渝。

“婉……婉經理被一名灰袍少年給重創。”

“她給我爭取了逃跑的機會。”

“小哥,能去救救婉經理嗎,求你了。”

江渝好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在距離李承武隻有四五步距離時,身形一個不穩,直接向前撲來。

眼見就要直挺挺地撞在地上。

李承武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要上前攙扶的打算。

隻等江渝即將前撲在地的瞬間,她那驚恐失魂的眸子中,頓時泛起了一股怨恨的油綠色光澤。

無力的雙手猛然撐向地麵,借此重新快速起身,張牙舞爪地惡狠撲向李承武。

李承武得虧是沒有上前扶住對方。

不然隻要邁出那一步,他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好在他對江渝這人沒有什麽好感,更是對對方如今的身份產生了質疑。

繼而在對方偽裝無效,惱羞成怒地對他出手之際。

哢嚓!

李承武一記鞭腿掃中了江渝的右肩,發出一陣骨頭爆裂的聲響。

一股類似於雨後新泥的特殊味道,頓時傳入了李承武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