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明朗。

李承武在窗前坐了一夜。

坐姿能讓他保持頭腦清醒,防備著可能到來的威脅,同時也能悉心回味著昨夜的戰鬥。

那邪教徒有很大可能就是名叫“血道人”的用戶。

對方的古怪能力,卻是能讓對方還僅是武徒境,就擁有近乎不死的能力。

但這種“不死”多半存在著極大的限製或者弊端。

這是他基於前世麵對過各種強大武修,以及某些邪教徒後,做出的判斷。

強大的力量背後,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限製”也可以稱之為“破綻”。

隻不過這個“破綻”會隨著境界的提升,不斷縮小而已。

“之前是我小看了這雷火霹靂彈,它所能展現出來的威力,大約是我全力出手的兩倍強度。”

李承武摸出了剩下的那三顆雷火霹靂彈,有些後知後覺的珍惜。

不過就算沒用雷火霹靂彈,對麵那個外強中幹的血道人,他也覺得拿下對方問題不大。

這是來自於天地之力的雷霆,所帶給他的絕對自信。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

李承武轉身看了眼,已經將身上擦拭幹淨,但仍舊陷入昏迷中的花姐。

花姐破碎的衣服,已經被他換成了自己的幹淨衣服。

至於那美妙的過程……咳咳。

花姐如今雖然被他止住了傷口的流血,但失去的血液,他卻是沒有辦法。

隻能是送往醫院,讓醫院進行治療。

當李承武背著包裹嚴實的花姐走下樓時,不禁回頭瞥了眼花姐店鋪。

與他此前猜想的不錯。

店鋪周圍的血跡與戰鬥痕跡,已經被人收拾幹淨。

除了花姐的店鋪外,剩下鬧出人命的那三家店,已經都開始正常營業,隻是這些店鋪員工,幹活時無精打采,神色多少掛有一些悲傷。

背後的原因,多半來自於官方組織的“勸導”。

沒有過多理睬。

李承武打了輛計程車,轉眼帶著花姐來到醫院。

用他僅剩的八百塊,給花姐辦理了住院,但其餘的治療費用,卻還差著很多。

多到如今的李承武無法承擔的地步。

“後續的治療費用大概在五萬左右,你不是她家裏人的話,就麻煩幫忙聯係她家人。”

“早點補齊剩下的費用,以免耽誤治療。”

中年醫生神色習以為常地說完,徑直轉身離開。

李承武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將自己的電話留給了一名護士,讓花姐醒了之後給他打電話。

至於聯係花姐的家裏人,他哪知道對方家裏人的電話。

這些費用,他好人做到底,看看能不能賣掉那雷擊木湊一湊。

……

剛回到出租屋。

就有人打來了電話。

隻是看到來電人的名稱時。

李承武黑陰沉下了一張臉來。

“後媽王秋梅。”

接通電話。

“喂?小武?你是不是高考考砸了?”

“你這孩子,這幾天咋都不跟家裏說呢,要不是你爸知道你的考號,讓人幫忙查了查。”

“估計現在我們都還蒙在鼓裏呢。”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地方口音極重的婦女聲音。

李承武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我說小武,考砸了就回來吧。”

“你爸不會怪你的,畢竟咱們祖輩都是農民,出個大學生不容易,不出也正常。”

“快回來吧,晚上給你準備上飯。”

後媽王秋梅沒有責怪李承武,反而是關心道。

李承武突然笑了,笑意中滿是譏諷。

祖輩農民,不出大學生正常?

要不因為你們這一家子壓榨,他能考不上大學?!

前世種種過往,就像是深埋在心底的一顆釘子,此刻被王秋梅的一席話,就像是拔起了這顆釘子,在深深釘入其中。

他年幼時痛苦的回憶逐漸浮現。

五歲那年,整日酗酒賭博的父親離家而去。

八歲母親操勞過度,早早離世。

孤兒院裏生活四年,受盡白眼與欺負。

直到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將他接回到一個重組家庭。

在這個家裏,他有一個弟弟,是他爹跟他後媽王秋梅所生。

之所以把他接回去。

完全是政府施壓,不得已而為之。

他在那個家裏,活得連狗都不如,每天做事,全得看一家子人的臉色,一旦做錯事,少不了王秋梅的咒罵,他爹的皮鞭。

甚至連那個小他好幾歲的弟弟,都敢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後來。

他考上了市裏高中,有機會離開了那個沒有感情的家。

原本他學習還不錯,是有機會考上大學的。

就因為他那個弟弟在外惹事,家裏欠了一大筆錢,僅靠種地根本還不起。

這些原本不該他來承擔。

但終究還是被他爹強迫著一邊讀書一邊打零工。

他為什麽會落榜?

王秋梅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卻是來他這看似關心,實則冷嘲熱諷起來。

簡直惡心!

電話那頭,王秋梅還在喋喋不休,各種陰陽怪氣。

若是前世,李承武隻敢忍氣吞聲。

但現在……

“王秋梅,我記得你年輕時候有個姘頭是吧?”

“那會我在給你們一家熬大鍋飯,偶然瞥見你帶著你那姘頭偷偷躲進屋子來著。”

李承武譏諷道。

寥寥幾句話,就像是點燃了王秋梅的炸藥桶。

“你個小畜生!你瞎說什麽?!”

“你咋不瞎了那眼呢。”

“早知道你是個長舌精,老娘當年就該剁了你一截舌頭。”

王秋梅原形畢露,各種毒辣言語,出口成章。

要麽她能在村頭被人冠以王毒蛇的外號。

李承武聽著也不惱,反而是覺得這麽多年了,王秋梅也有吃癟破防的時候。

等王秋梅罵累了。

李承武這才繼續不鹹不淡道:“等我爹回來的時候,你那姘頭還是光腚翻窗走的。”

“這事我不知道我那便宜爹知道不知道。”

“不過我要是舊事重提,你日子應該好過不到來我這冷嘲熱諷吧?”

電話那頭頓時沒了聲音。

過了片刻,“小……小武啊,其實吧,媽也是為了你好……”

不等那頭說完話,李承武語氣突然冷道:“別給我打電話了。”

“再煩我,我真保不準嘴漏風。”

電話掛斷……

李承武不給王秋梅再來電的機會,直接將整個一家子的聯係方式統統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