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陰魂不散

在我們其餘幾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偉光就搶先一步站起身來,跑到臥室門口,推開臥室門。

我們三個趕緊都跟了過去,隻見那女人跪坐在地上,手裏抱著李偉光和她的婚紗照,像是崩潰了一樣,突然用指甲不斷的抓撓著那婚紗照上自己的臉,嘴裏還不斷的叫著。

“賤女人,死的怎麽不是你,該死的是你。”

女人的指甲將婚紗照劃花了,指甲破了,血從指甲縫中滲透出來,塗滿了婚紗照上那張女人的臉,可這女人就好像是不知道疼一樣,不斷的咒罵著照片上的自己。

我有點看不明白這女人的行為,哪有一個人這麽毀壞自己的婚紗照,還這麽賭咒罵自己的。

李偉光第一個衝上前去,想要阻止自己的老婆。

那女人就好像是瘋了一樣,一把推開眼前的丈夫,繼續對著婚紗照大肆破壞。

我看李偉光柔柔弱弱的樣子根本就不頂用,便打算進去幫他一把。

卻被陳叔一把給攔住了,陳叔一臉凝重的對我說道:“不能進去,裏麵有東西。”

我沒聽明白陳叔這句有東西指的是什麽?有什麽東西。

大富站在門邊躲在我們的後頭,根本也沒打算往前進。

“李教授,你們家有沒有香燭紙錢這些東西?”陳叔問道。

李偉光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家沒有任何宗教信仰,沒有這些東西。”

這點還真的是我們失策了,我們上來的著急也沒有帶,無奈之下陳叔隻好從口袋中掏出三根中華煙來,用打火機點燃後,麵向北方拜了拜之後,將三根香拿在手上。

屋子裏也沒有風,但我們都能清楚的看見三支香煙的煙霧凝聚成一股,往臥室的方向飄去。

“這是什麽意思?”我問了一句。

陳叔雙眉皺緊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說道:“徐虹的陰魂可能就在裏麵。”

乍一聽我心中還是有點害怕,但好在現在是白天,周圍人又這麽多,我就不信了,這個徐虹還能翻起什麽風浪來,便問道。

“在哪?能看見嗎?”

陳叔將手裏的香煙熄滅了之後說道:“照我估計來看,估計徐虹的陰魂沒散去,就依附在這女人的身上。”

我和大富都有點了然,其實我們早就該想到的,從剛剛李偉光的描述來看,他老婆怪異的行為很大的可能就是因為被徐虹附了身。

而李偉光則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們說道:“你們都在討論一些什麽?還不快點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叫什麽救護車,叫救護車如果有用的話,那還要道士幹什麽,現在在這裏興風作雨的不是你老婆,而是徐虹的陰魂。”陳叔說著雙眼緊盯著那發狂的女人。

李偉光聽見徐虹的名字,連忙轉了過來,眼中銜著淚水說道:“什麽?你們說徐虹的鬼魂現在就在我老婆身上。”

陳叔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跟李偉光解釋什麽。

李偉光突然跪在地上,用膝蓋跪著走到陳叔的麵前來,求著陳叔說道:“您是不是懂得怎麽救我老婆,能不能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我跟徐虹之間的恩怨應該由我和徐虹來解決。”

陳叔看李偉光這副沒什麽作為的樣子直接撇過頭去,我也感覺李偉光這舉動一點都不爺們。

我和大富趕緊將李偉光扶起來,大富一臉鄙夷的對李偉光說道:“有事說事,一個大男人別動不動就跪的。”

陳叔環視了臥室一眼,臥室內唯一的一麵窗戶被厚重的窗簾擋上了,將絕大部分的陽光抵擋在外麵,這估計也是這間房特別陰冷的原因。

“你現在進去,把窗簾拉開。”陳叔對一邊唯唯諾諾的李偉光說道。

李偉光一開始還有點不理解,但也沒有時間再讓他細問了,他走進房間內,大步繞過跪坐在地上的妻子,走到窗戶邊上,才剛將窗簾拉開一半。

原本執著在婚紗照上的女人,突然像是發狂了一樣,厲聲尖叫著,躲到床底下去了。

看到妻子的反應如此激烈,李偉光也沒有多想,就趕緊要把窗簾重新拉上。

陳叔看到李偉光的舉動,便再一次強調說道:“窗簾全部打開,你現在手軟就是在害你老婆,你還想不想救你老婆了。”

李偉光看了床底下的妻子一眼,眼一閉心一橫便將窗簾全部都拉開了。

外麵的陽光投射進來,將整個屋子照得發亮,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藏汙納後的地方,唯獨床底這個死角。

那女兒蜷縮在床底下,根本不敢出來,李偉光趴在地板上,看著藏在床底的妻子說道。

“老婆你快出來,別怕,我們都會幫你的。”

床底的女人惡狠狠的瞪著我們幾個,那眼神是恨不能把我們都生吞活剝了。

嚇得我頭皮一緊,這可不能再留到晚上,到了晚上我還真說不準徐虹會不會一次性將我們幾個都給解決了。

陳叔眼珠子一轉,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便對李偉光說道。

“你叫她徐虹試試看,說不定能行。”

李偉光看著陳叔,遲疑了一會才壓低身體對著床底下的女人喊道。

“徐虹,徐虹,你快出來啊,出來跳舞給我看。”

沒想到陳叔是不是歪打正著,我看見那女人將目光轉移到李偉光的身上,眼神不像是剛剛那麽惡狠狠了,反而柔和了許多。

感覺起了作用,陳叔便讓李偉光照著這招再努努力。

女人終究就是女人,即使她死了也左右不過一個情字。

當李偉光呼喚著徐虹這兩個字的時候,女人臉上的鬆懈的滿足是真實的,她一臉迷戀的看著李偉光並且從床底下開始往外爬了。

可就在床底的女人半個身體探出來的時候,她的手碰到了陽光,突然大叫了一聲,再次要將手縮了回去。

一旦讓她再藏回去,到時候再想騙她出來可就難了。

說時遲那時快,陳叔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肩胛骨,手上用勁兒直接將那女人給拖了出來。

女人的身體暴露在陽光下時,就好像是在經受什麽樣的酷刑一般。

用盡全身力氣大叫大嚷,五官扭曲到非人的程度,雙手瘋狂的抓撓著麵前的陳叔。

幸好女人手上的指甲都磨沒了,隻是拍爛了陳叔一臉的血而已。

“你們站著看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陳叔側過臉來,衝我們喊道:“快把床單取下來,先幫我把這女人控製住。

我們三個人,趕緊將床單撕成布條,打結成繩子。

當時場麵一度要失控,無奈之後我們也隻能胡亂將繩子繞在女人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規則可循,到最後就是一團淩亂的線頭。

可總算是將女人都控製住了,綁得跟木乃伊一樣,手腳沒有留下任何的空隙。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虹自己也折騰累了,她坐在地上,臉色陰鬱,雙眼無神,麵無表情,一動不動的,也不叫喊了,也不說話。

我還一度以為是我們沒顧忌到手上的勁道把她給弄死了,心裏想著還試圖將手伸到她鼻孔底下試探了一下。

手指能感受到這女人還有溫熱的鼻息,還是活著的。

“老婆老婆。”李偉光叫了兩聲,見自己的妻子也沒有回應,便問陳叔道:“我老婆不會有什麽事吧?”

“她現在可還不是你老婆,人正常隻有三魂七魄,她體內又被強行附上徐虹的魂魄,還真的是夠嗆。”陳叔解釋說道:“不過徐虹是新死的魂,縱使她化作厲鬼,怎麽也抵擋不過這烈日,這陽光消耗了她不少陰氣,我們隻有盡快將徐虹的魂魄從你老婆的體內逼出來。”

李偉光一臉急切的說道:“既然有辦法,那我們就趕快啊。”

“我倒是想快,可你得先告訴我,徐虹骨灰此時的具體位置,要不然魂魄逼出來之後,還不是彌留在你家。”陳叔說道。

“慶雲觀的萬壽塔裏,我把徐虹的骨灰安放在那裏,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告訴我,這樣她能接受道法,早日超脫。”

“超脫個屁。”大富突然罵道:“要超脫那也得魂魄在骨灰盒上,這魂魄都不在怎麽接受佛法怎麽超脫。”

大富的話雖然是有點粗俗,但話糙理不糙好像是這個道理。

陳叔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骨灰在慶雲觀那一切就都好辦了,我跟觀裏的道長認識,我現在先將徐虹的魂魄困住,將你老婆送上慶雲觀,道長會幫我們處理的。”

說著陳叔咬破自己大拇指,將血從裏麵擠出來,點在女人的眉心位置,又在額頭的位置畫下了一個奇怪的符文。

女人尖叫了一聲,試圖將頭撇開,躲過陳叔的手法。

我和大富隻好上前,強行按壓住女人的頭,等陳叔將符文全部畫好,將大拇指上的血擦在衣角上對我們說道。

“好了現在你們趕緊把人扛上車去吧。”

我和大富立刻就響應陳叔的號召,擼胳膊挽袖子準備一人抬頭一人抬腳把女人給抬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