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入血

身心俱疲,說的就是我跟許老三。一晚上高度緊張,大廳,門檢查過後都沒有異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石頭跟香都還好生生的放在門口,隻燃燒了一點。

許老三看不出什麽不對勁,我跟他洗了把臉就去了釘子鋪。這次的司機直接送我們去了街頭。

遠遠看過去,街上冷清,店鋪還是都關著門,除了張朔的釘子鋪。

我們到的時候張朔也正好出門,手裏拎著鳥籠,掛在一處手裏抓著一把米正在喂。還沒走近,張朔有所感的扭頭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似乎是對我們打招呼。接著轉身就進了店裏麵。

“我怎麽感覺他好像不太高興我們過來,是不是已經發現什麽了。”

許老三撇撇嘴鬱悶的跟我說,屁呢,這家夥開心著。

“你怎麽看出來的。”他剛剛不是麵目表情?這也能看出開心不開心?

“師爺忙的顧不上我們,拜托了張朔,你忘了我跟你說的,張朔是要錢的,最喜歡賺自家人的錢,你可是師爺的徒弟,也算半個自家人,等著吧,一會兒就問你要錢了,有錢人他能不開心麽。”

好像說的也是這麽個道理,意思是我一會兒就要大出血了?!

重金的話,還不知道我全部身家夠不夠個零頭……可想到昨晚的恐怖場景,多長時間我都沒經曆過這些了,看起來還不如我在學校裏安全……

許老三讓我別愣神了,現在保命要緊,我想也是,先把事情解決再說,定了定心神,進到了那家店裏。

這次許老三也跟著進去了,張朔沒說什麽。

他還是穿著那身灰撲撲的長衫,周遭的環境跟我昨天來的沒有區別,倒是許老三不停的嘟囔著,說什麽地方怎麽都變樣了,也對,許老三認識張朔,肯定以前也去過他的店。

我也不管他,趕緊的上前一步,拽著店老板的衣服袖子,開口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通。

現在也不是管什麽麵子。雖說這是張炎麟讓我來的地方,肯定打過招呼,可我哪有什麽趾高氣揚的份兒。

昨晚上的事情還在我的腦子裏不停的打轉呢,陰森森的,隻要想到就下意識的抽抽。在這麽過下去,肯定先把我弄崩潰,啥時候我招惹上的那個髒東西,高海也沒發現?

難不成是被高海的瑞氣吸引過來的?!

我這才18,要是未來十幾年,幾十年都這麽過,那我還活不活了!

都知道求人的態度要好,我簡直誠懇的不行,哆哆嗦嗦的還想要在多說些什麽,心誠我覺得自己是心誠了。

張朔擺擺手,阻止我要說的話,而是有些高深莫測的跟我開口,說我沒按照他的說法去做,現在事情可麻煩了,原本就是給燒香的事,弄不好這個鬼就跟我一輩子,直到要索了我的命。

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沒按照他的說法去做?不就是心誠啊,我沒害過人啊,心誠是個怎麽誠法,但他看樣子是已經知道了我昨晚上發生的事兒。

張朔跟我說怨氣不散,驅趕不好驅,日子長了,由怨鬼變成厲鬼,那時候就不是一根香能解決的了。張朔說的一個比一個嚇人,我知道他不是唬我的,嚇的我直接跌坐在地上,居然會有這麽麻煩。

“可跟我沒關係,怎麽纏上我的,纏上我的是個什麽東西。”怎麽聽張朔的意思,錯是在我身上?

那我多冤。

許老三也趕緊的過來給我打圓場,說我是個新人,什麽都不懂,他說話很有技巧,還有意無意的提起了張炎麟,似乎是希望看在張炎麟的麵子上,這忙是要幫的。又抓著我,讓我說兩句,這關乎自己性命的事,我也不敢大意。許老三的意思大概就是是時候可以提“錢”了。

本來這幾天經曆的就夠蒙館了,昨晚上的事情說不害怕絕對騙人,這還是白天,要是又到了晚上怎麽過?難不成以後我還整夜都不睡覺了,這哪能是個事兒。

“事情也不是不能解決。”

沉默了好一會兒,張朔才開口。之前看他一直聽我跟許老三說話,自己擺弄茶具可讓人抓耳撓腮。

開口就行,我心裏一鬆,看樣子是還有別的辦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在張炎麟的麵子上,不過想想張炎麟能交付給他的事兒,本事該確實不小才是。

張炎麟認識的人,還沒有個普通人,當然除了我。

我等著張朔的下文,但他方法沒跟我說。而是說完這句話,就進到了屋子裏麵,沒有開口讓我進去,我隻好跟許老三在外麵等。

等的時間很久,許老三心寬,在看架子上擺件,都說是好東西,還點出幾個很名貴的古董,說跟張朔幾年不見,他又搜刮到了不少好東西。

“這都是他從自家人的手裏麵撈的,你說換作其他人哪好意思下這個手。”許老三說著猛然倒吸了口氣。指著最裏麵架子上的瓷瓶。“這是師爺的東西。這都給弄來了!”

還沒見過許老三這麽一驚一乍,“什麽好東西,古董哪年的?”張炎麟的東西,肯定值錢。可沒想到許老三一說,值了老大錢!

“元青花啊,這是元青花啊,天價的東西,放到拍賣會上,人要瘋。”

我不太懂古董,但元青花的分量我還是知道的。不是上千萬就是億了,看品相好像還不錯。也不怪許老三吹胡子瞪眼,這麽一件古董,大概就能買下這條街,張朔還大搖大擺的放在外麵。萬一遇到懂行的也不怕順走。

我倆觀察了半晌,張朔從裏屋出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約莫是白玉的長方形的盒子,但看起來就隻有三四寸那麽大,是用一個透明的紗布包裹起來的。

張朔讓我坐在椅子上,他自己坐我對麵,我看的出來他很小心這個盒子,甚至專門拿了好幾塊布墊著,他都是用的一隻手,另外一隻手裏麵捏著根金針。

要不是反光真的看不見,還能有人把針做的這麽細。怪不得小心的捏著,掉在地上估計就找不見了。

白玉的長方形確實是個小盒子,做的挺精細,周圍應該是凸起的有花紋,仔細看也不是純白,會有些紋路劃過,七彩的?玉?可能又是個寶貝。這點從許老三的臉上也能看出來,他好像認出這是什麽東西了。

我看到張朔的手在上麵劃了一下,盒子上方就露出個小坑。

張朔把金針先是用火烤了烤,特別細的針,大概跟頭發絲差不多,烤了很久後張朔讓我伸出右手的食指,在上麵紮了一下,我甚至還沒感覺到疼,他已經快速的把針放到一邊,手捏著我指頭,使勁才擠出來三滴血,滴在了先前的白玉盒子上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我的血滴在白玉盒子上的時候,盒子好像亮了亮,不是那種反光才會看見的紋路,就是柔和的有了一層光圈,但是仔細一看又沒有,反正我看花眼也不是一次兩次,也許是因為這是白玉做的,本身就有些光鍍在上麵。

也不需要衛生紙,小口子已經愈合,盯著看都找不到口子在哪兒,看著張朔將白玉盒子小心的拿起,又進到了裏屋。

許老三顯然還沒回過神,我問他那個盒子是不是也很貴。

他很嚴肅的對我點了頭,“賣出去的錢至少可以買下兩個島嶼。”

我在問的時候,許老三隻告訴我他能看出這個白玉盒子的材料是藥玉,品相越好的藥玉,越沒有藥材的味道,因為都沉浸到玉裏麵去了,一點都發散不出來。

當時我距離的近,一點味道都沒問題,可能比頂好還頂好的東西。

大概十多分鍾後,張朔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告訴我剛剛的三滴血就是能救我命的東西。用我的血來救我的命?

他用麻繩穿了個十分簡陋的鏈子,三滴血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給固定住了,成了三顆珠子戴在腳上,說我還會遇到三次跟昨晚上相同的畫麵,遇到一次就丟一顆珠子,但我一定要丟準了,丟在髒東西的身上。

“跟著我的髒東西是什麽》我昨晚上沒敢看。”

張朔說他也不知道,隻能讓我自己來。

不過這就足夠了,比我要心誠什麽的靠譜多了。我臉上一喜,剛想道謝,又看到他在貨架上翻了翻,從一遝符咒裏麵挑出了一張紅色的紙,上麵什麽都沒有,疊成了三角形,交給我。

“你貼身帶著,什麽時候都不能取下來,這七天之內,你什麽事都不會有。髒東西也不會來找你。”

我趕緊接過來,許老三倒是替我問出來,“怎麽才有七天,我們七天之後可是……”後麵的沒說,七天之後,難道七天之後還有什麽事情?

張朔搖搖頭,麵色嚴肅,他跟我們說,現在就是緩兵之計,七天之後是月圓之夜,也是鬼氣陰氣最重的時候,那時候髒東西會按耐不住再次現身,剩下的兩次也分別是在每月的十五。

這七天,我隻要帶著這個,就保平安,那隻鬼也不會出現。

我捏著手裏麵的符紙,感覺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