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除卵
找屍,兩年!
兩年時間,什麽屍體早該爛的隻剩下骨頭了,運氣差點的,搞不好拋屍荒野,連骨頭都沒有了。
熊哥居然找了有兩年,怪不得會認識這裏的人,連普通話都說不利索了。
還會用著現代的東西,活的還很精致。
“什麽屍體找了兩年都沒有找到。”很快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能從張炎麟嘴裏說出來的屍體,肯定不是說的普通的那種,不死不爛才是正常的。
我覺得會是個很長的故事。畢竟好像牽扯到了一個大世家。
張炎麟也不意外我會問,“等你找到了,我會告訴你事情,但少謙,你隻有不到一個周的時間。到時候北三芎會帶你們三個下山。”
說完不等我在多問什麽,就扣了電話,而這通電話一掛斷,手機上的信號又變成了一個x。
張炎麟跟我說了大概有將近一小時,也奇怪竟然沒吵醒小玉或者許老三。
裝著太多的事沒弄清楚消化不了,我躺在**直到熊哥來叫我,許老三跟小玉也是那個時候醒的。
打開門灌進來冷風凍得我立馬清醒,問了聲早,熊哥先是對著許老三他們說的,給他們了一份地圖,上麵標記著好幾個圓圈,是打水的地方,還有撿柴火的地方,包括哪裏會出現山雞什麽的,隻不過這些被畫出來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是在西邊。
“我標出來的都是安全的地方,在這些地方活動出不了事,你們也不要去其他地方轉悠,會出事,懶得動就呆在屋子裏。”指著角落裏的箱子,“你們打開裏麵有書,悶了可以看。還有吃的,吃你們包裏的。”說完就拽拉著我離開了。
過了一晚上,好像這人的普通話流利了很多,方言也沒有時不時的冒出來了。
不久前才從張炎麟的嘴裏知道了麵前熊哥的真實身份,在看向他眼裏難免帶上些探究,也猶豫著不知道怎麽開口。頻頻的看著他,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跟張炎麟是平輩!
豈不是也說明了這人很有本事,這麽有本事的人,居然找了一具屍體兩年沒找到。
我隻有一個周!簡直天方夜譚!
熊哥帶我到了之前呆過的屋子,那口缸子正在裏麵放著,居然火堆也都讓他給弄了進來,裏麵是滾燙的水已經燒開了,是有香味的水。整個屋子熱的很桑拿房有的一拚。
該不會讓我直接進開水,那可是會死人的,更何況地下的火架子的火勢還很足。
熊哥在擺弄工具,是特別精致複古的一套道具,小到鑷子,大到叫不出來的彎刀,乍看過去有十幾個,規規矩矩的放在桌子上,應該也是要用在我身上的東西。
他沒搭理我,我卻忍不住想要跟他說話。
一張口,蹦出來的卻是,“北三芎!”直接叫出了名字。
背對我的身形一震,熊哥放下了手裏的動作,轉身看著我,臉色竟然不再是那種冷冰冰或者麵無表情,而是有些似笑非笑。
“張炎麟跟你說的?”
我條件反射的點頭。“北三家的人,北三芎。”
“哦,他還跟你說什麽了,是不是給了你個任務,說我是幫助你的。”
我又點頭,“嗯,師爺讓我找屍,說你找了兩年沒找到,還就給了我一個周的時間讓我去找。”
“你是他徒弟?”
沒想著熊哥居然會跟我說這麽多話,“算是吧,他徒弟,我也不清楚入行沒入行。”說起這點我就有些鬱悶。“反正我挺倒黴的,熊哥,我還能叫你熊哥不,師爺說,他跟你是平輩,我是不是也應該叫你一聲師爺?”
“隨便吧,我不太看中那個,小子,你以為你有多長時間可以去找屍。”
“一周啊,師爺說一周的時間。”
聽我這麽說,熊哥突然嗤笑了,還很明顯,肩膀聳動著。
“光給你拔除蟲卵,三至五天,運氣不好一周的用了進去,你家師爺給你的一周時間,可包括了我給你拔蟲卵。”
我抽了抽嘴角,熊哥說的很明顯了。怎麽看他都是在隱晦又直接的告訴我,一周時間找屍根本不可能。
“這件事就先放一邊,熊,熊哥咱們先拔蟲卵,等給我弄幹淨了在說別的。”想到晚上突然來的疼痛,冷汗又是出了一身,還有那道黑影!我感覺告訴了熊哥。
“知不知道那人是誰,黑影沒進來?”
“沒有,就站在窗戶外麵。還做了個記號。”我掰著手指想要做出來,但自己上手才發現,如果想做出那些動作,這指頭除非斷了才能做到。
我又想拿紙跟筆畫下來熊哥攔住我,說趁早先解決我體內的蟲卵,早上的時候也是它們最安靜的時候。
什麽意思不言而喻了。
真正拔除蟲卵比我想象的要痛苦的多。
沒有直接泡進缸子,而是拿了毛巾沾了那些熱水敷在我的胳膊上,熱度也是不相上下,熊哥還勒令我不要喊出聲,忍不住就滾出去,自己倒是在一邊看書。
毛巾剛敷在胳膊上,除了燙出來的疼沒別的感覺,但過了一小會兒,熟悉的麻癢傳出來了。
我胳膊上的膿包還沒有消,被熱水一燙又破了,混著不知道摻了什麽東西的水,感覺除了酸爽找不到別的形容詞。我咬牙忍著,還真的不敢弄出點聲音。
這一次他隻是敷在了我的兩隻胳膊上,過一會兒就會給我換毛巾,他也不嫌麻煩。
等缸子裏麵的溫度很低了之後,他把水都倒在一個盆子裏麵,讓我蹲進缸子裏麵去蒸熱氣,這是真的跟蒸桑拿差不多了,我還覺得很舒服。毛巾也沒放下來,繼續給我換著。
我覺得蒸了怎麽也有個三四個小時,期間許老三小玉還來敲了敲門,說要出去打水摘菜,熊哥給他們一把獵槍,還簡單的教了怎麽用。
我隱隱的好像聽到了熊哥在跟許老三說,一旦發現了有什麽不對勁,就開槍,不需要顧忌。
看不到時間的流逝,看著外麵光線的變化,我知道到了中午。
我散出了一身的熱汗,熊哥就讓我脫了衣服。把毛巾拿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膿包的那些皮都被水弄軟了,熊哥拿掉毛巾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撕扯得疼。
血很快就薄薄得鋪滿了我一層胳膊。
他也不讓我擦,讓我晾著,又拿出個木板子固定住我得胳膊,讓我把胳膊舉過頭頂,在拿出個蓋子給我扣上,隻露出頭。這個蓋子一扣好,我發現自己就被固定住了,動彈不得。
我知道熊哥為什麽要這麽做了,不是惡趣味。
他拿著那對工具過來,還有些瓶瓶罐罐。有藥粉也有藥膏,不管我得胳膊上麵還有血水就開始灑。
那種疼讓我沒忍住就喊叫了起來。他給我嘴裏塞了塊布,我瞪大了眼睛,看他從那堆工具裏麵拿出了一把小巧得刀,刀頭很尖。刀身也很細。
用火烤了烤,他捏住我得胳膊像是在找位置。我“嗚嗚”得喊了兩聲,這沒麻醉,非疼死!
“想麻醉,我沒這些東西,你可忍住了,也沒亂動,要是紮破了你什麽動脈靜脈得,或者切斷了什麽把你胳膊廢了,你到時候別怨我。”
就這一句話嚇得我不敢動了,那刀子看起來也確實是鋒利的。
熊哥捏我胳膊是有手法的,一寸寸的捏,從上往下,還捋了兩把,最後在我手肘的上一寸的位置找準了,用繩子在兩邊使勁綁了起來,不一會兒中間那塊就開始充血,發紅,看起來特別滲人。
其中有一塊,最紅,是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紅點點。
跟我猜的一樣,熊哥說,這一圈的紅點,就是我這條胳膊上的蟲卵。一會兒就要把它們全都放出來。
這麽一圈,裏麵的蟲卵大概也上千了。
我撇過頭不想看,不看我也知道有多麽惡心,更何況,那個紅點點還附著在一個膿包上麵,看起來就更加滲人了,我咬著牙,點點頭,示意熊哥可以了。
一開始就跟打針,針頭刺破皮膚的疼一樣,不是很嚴重,我尚且能忍住,隨後我感覺到了自己皮膚被劃開的觸感,被人強行隔開皮肉,我身體反射性的抽搐了好幾下。
一抽搐熊哥就提醒我亂動的“後果”,逼迫我意識時刻保持清醒。
我以為劃開就沒事了,一轉頭發現那個工具還在我胳膊裏麵,甚至正在一點點的往裏麵是伸,熊哥臉上滿是凝重,但胳膊出的血並不多,有些紅色的我以為是血的東西也不是,而是紅色的沫沫狀,我知道那些東西就是蟲卵。
大概是看的太專注,等我反應過來熊哥已經把那個工具抽了出去,還沒等我鬆口氣,他拿出個更為細長的跟鑷子差不多大的東西。好像就是個鑷子,但開口的弧度不大。
“準備好了,最麻煩的來了。”
這句話一說我眼前一黑,剛剛忍了這麽長時間,現在居然告訴我才正要開始。
我也理解了熊哥說的麻煩是什麽意思。
他在我的胳膊裏麵,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