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寧

我為難的看著張炎麟,如今我可以肯定的是,目標很確定,就是林子他們家,張炎麟說的沒錯,現在抽身,應該就會徹底的跟我沒關係,應該也牽扯不到我家裏人。相安無事。

“殺人償命,厲髒東西索命,理所應當,這一切都是自身做的孽。”

“少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這事咱們管不了,也不能管。”許老三轉頭告訴林子他舅說我們無能為力。

但一聽無能為力,林子他舅突然來了精神。

說我們一定有能耐,伸手一指我,嘴裏念念有詞,有人說說隻有張少謙能救,隻有張少謙能救……

隻有張少謙能救……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隻有我能救。是誰說的?為什麽要牽扯到我。

這麵對髒東西我的招架之力林子他舅可不是沒見過,真要說起來,這裏的任何一個人能耐可都比我大。但林子他舅隻是扯著我的褲腿,固執的重複這句話。

這番話讓我直接炸了,很快我就想到了一個人。

自打從林子口中得知了風水先生的來曆,一直在意的一個人,現在更是肯定了,也許這人衝的不是郭家,而是……我。

可我哪可能招來仇家?莫不是張炎麟的仇家,這恨意對付不了張炎麟,就對付我?

下意識的我看了看張炎麟,發現他也正好在看我,或者說是透過我再看什麽。

現在我麵前擺著兩個選擇。

一是放棄,跟張炎麟離開,遠離是非,二是留下來,解決麻煩。

我不是菩薩喜歡救人,更何況我現在麵前擺著的是破了禁忌的麻煩事,這事情解決起來可能牽扯到的還不少。

我有些難以抉擇,明明表麵看起來隻要我離開就跟我毫無瓜葛,但總讓我實際上覺得,事情是跟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陰煞蔽日,張少謙,你真能解決陰煞蔽日?我自言自語道。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鈴當響,“鈴鈴鈴,鈴鈴鈴。”十分清脆,在寂靜的夜晚隻會感到駭人。

“鈴響髒東西敲門!門關髒東西不遇,門開迎髒東西來!”許老三跟小玉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是張炎麟親自動手布置的鈴鐺陣,一根長長的銅線連掛八十一顆銀鈴鐺,是用來探髒東西的,鈴鐺越響,證明髒東西越厲害。

同時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本來以為這髒東西有張炎麟再是不會上門的,哪成想今天收到了份“大禮”!

我正想把腿抽出來去關門,許老三先我一步,“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朝著我大手一揮,讓我趕緊回屋,小玉也在貼符紙,“鈴鈴鈴”的聲音持久不散,許老三整個人都抵在門上,頭上暴起青筋,好像在抵禦女髒東西的上門。

我擔心的看了兩眼,心知自己現在確實幫不上忙。今晚上還沒來得及布置其他,就被林子他舅攪了局,難不成這也是風水先生算好的?!

林子他舅回神害怕的躲在我身後,身上不住的打哆嗦,口齒不清的問我那髒東西怎麽又來了,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你聽聽這鈴聲有多響,林子他舅,你說你人在這,我們幫你堵了,髒東西鎖不了你的命,會不會去找林子?”這句話我是故意這麽說的,又不能揍人,隻要過過嘴癮。

看著臉色突然煞白的林子他舅,眼睛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暈了也好,起碼不會在折騰,鈴鐺還在持續作響,倒是沒聽見張炎麟的任何動靜,我心裏不停的打鼓,又很是擔心,最後還是打定主意,去大廳看一眼。

當然不會是空手去。

我穿上那件黑狗皮褂,又給張炎麟拿上,然後準備了幾個小型符術,躡手躡腳的來到簾子後麵看大廳的情況。

剛看了一眼,我瞪大了眼睛,身體先於大腦發出的指令,幾步來到中央。

大門緊閉,毫無聲息,但窗戶是打開了,張炎麟不知道去向,已經看不到人了,許老三跟小玉竟然躺在地上,鈴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

冷風嗖嗖的灌進來,但鈴鐺確實沒有響。

我晃了晃許老三跟小玉,探了探鼻息都還活著!但怎麽回事,這麽短短的時間!張炎麟又去哪兒了。

許老三的身體冰涼,如果不是胸口的起伏,根本與死人無疑,隻不過呼吸也很微弱……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頓時我鼻頭有些發酸。這一刻我真的有些恨自己之前的魯莽,現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不敢動手,導致現在的後果這麽難過,責任跟後果必須是自己擔負。滔天的怒火從心底燃起,我就不信自己製服不了一隻髒東西!

我試探著給他們測了測脈搏,憑著二半吊子的知識猜測他們應該是被煞氣衝了七魄,所以暫時醒不過來,除非解決了那隻髒東西,煞氣自然會從身體裏消散。

張炎麟很可能就是去追髒東西去了。

我抬著許老三跟小玉躺倒**,現在虛弱不堪甚至昏迷不醒,我雙手緊緊握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話對髒東西,同樣有效!

“嘖,連累到你們這道歉就等你們醒了再說,到時候請你們吃大餐。”

林子有罪,可不能連累到其他人,惡髒東西屠村,太過可怕,至少那些村民就是例子。

我知道張炎麟的能耐,事情他不可能解決不了,唯一的可能是他不想去解決。衝我來沒有問題,不要連累到我身邊的人!

我不禁想到之前林子說的,風水先生是在後山樹林出現的,那裏會有什麽線索麽,為何風水先生隻是聯係林子他們家,不曾來找我?如果可以我倒是真想跟他當麵對質一些事情。

我無法理解“能救”的意思,明明他是個生麵孔,外來客,林子他舅怎麽會這麽相信他,就算是急病亂投醫,剛剛那模樣,像入了邪教。髒東西的事讓我心神焦急,晚上我一直在想著對策。

還有那股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到底那個環節除了差錯,女髒東西的來曆這一次林子他舅該是沒有騙我。像這等髒東西我至今也是頭一次碰到,畢竟以前隻是聽別人說,我自己沒有多少的經驗,我也沒有多大的的實力可言,而且趁手的東西說到底也沒有。

刀不會用。琉璃玉有時候也不怎麽管用。

淌了這趟渾水,抽身可就難了。

滿懷心事的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林子他舅已經不見了蹤影,應該是在擔心林子。張炎麟也還沒有回答,許老三跟小玉都還安靜的躺著。

倒是很難見到兩個活力的人這麽安靜。

唯一誰讓我有些猶豫的是我除了符紙不會用別的。

照理說我應該事情最要緊的就是在林子他們家,畢竟因在哪果就要在哪,可林子他舅他們家偏偏處於凹形中央,陰氣大盛,我貿然進去對我不利。

哎,我無奈的笑了笑,遮掩心中的苦悶,起身出門。

緯書《春秋運鬥樞》上稱“玉衡星散為雞”。

《春秋考異集》上則謂“狗,鬥精之所生也”。

如此說法,是與人們將它們身上的某些部份作為法寶用有直接聯係的。

狗血作為辟惡破妖的法寶,《史記》中已有記載。

秦始皇殺狗課四門以禦凶災便是一例,此後便有殺狗而取其血塗在門上辟邪驅凶,而且在民間黑狗之血還有治百病的說法。這些也都不是胡說。

看來我應該在尋一處地方,至少要遠離村民,以免傷及無辜。

路上還有熟人跟我打招呼,如果他們知道我現在跟惡髒東西纏身無異,肯定避之不及了。

“劉大爺,給我來幾隻公雞,怎麽沒瞅著你家雞籠子呢!”

我好奇的看著,這個時間怎麽不去集市,反而溜溜達達,劉大爺是養雞大戶,雖說沒有雞場,都是家養的,但數量也挺多的了,有時候還會去鎮裏市裏去賣。

以往見到我劉大爺肯定知道是有生意上門笑臉相迎,如今卻哭喪著臉,就差沒真哭了!

“毛提了,出事了。做害了理了。”

劉大爺以前每天四點起床去喂雞,雷打不動,但今天去的時候發現所有的公雞竟然都悄無聲息的死了,還都沒有了雞頭。

這可嚇壞了劉大爺,重點是夜裏他也沒聽到雞鳴,等到天蒙蒙亮能看清事物的時候,差點被嚇一跳。

“你說誰能這麽幹,喜歡吃雞頭也不能這麽做什事啊!都沒了頭,死的莫名其妙哇,而且雞血也都沒了,跟抽幹了似的,身上幹癟的不像樣,你說我以後怎麽賣……這賣都賣不出去,報警也說這事不管用。這可是要了我老命了,這錢也沒得,這雞也沒得了。”

劉大爺憤憤,這對我來說可真不是個好消息。該不會這事情已經連累到這裏了?

我深知能做到這點的可能不是人幹的,果然,劉大爺勸我這幾天不要出門,“娃子,村裏人他們都再說,這裏要鬧髒東西哩!還是找你奶奶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