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並沒有帶給蕭默任何壓力。
很順利。
他帶著喬聽雪，走過通道。
前方，豁然開朗。
一個漫無邊際的世界。
但，有些冷寂。
一片荒涼。
沒有飛禽走獸，沒有鳥語花香。
視線裏，一片黃色。
不是沙漠，就是，看著像是，都是黃土。
可神奇的是，空氣特別清新，能感覺到，濃鬱的靈氣。
“老公，這是什麽地方啊？”
喬聽雪有些驚奇，“我感覺這裏的靈氣，好濃啊，比我以前待過的地方，都要濃。”
“嗯。”
蕭默點點頭，“因為，這裏就是世界的起點。”
“啊？”
喬聽雪一呆，“老公，你，你知道這是哪裏？你，你以前在這裏待過？”
“嗯，這就是我回到百萬年前的時候，我第一眼見到的畫麵。”
蕭默輕輕吐了口氣，“不過，這是那個地方，又不完全是那個地方。”
“因為，這不隻是世界的起點。”
一個聲音響起，“這裏，還是世界的終點。”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個人緩緩走出。
而看到這個人，喬聽雪頓時就愣住了。
她下意識轉身看看身邊的蕭默，又看看那人。
來回看了幾次，依然懷疑自己看錯了。
因為，那個人，長得跟蕭默一模一樣！
“聽雪，不要驚訝，他隻是故意模擬成我的模樣。”
蕭默開口說道：“他並不是我，甚至，他並不是人。”
“你錯了，我是人，我也是你。”那宛若蕭默的男人，卻接上話。
“某種意義上，我算是你的反麵，至於人……什麽是人呢？”
“如果按照你們那個世界對人的定義，我也可以是人。”
“你也說了，我們這個世界。”
蕭默看著對方，“這說明，你已經明白，這個世界，不屬於你了。”
“而你，現在隻是在垂死掙紮。”
“來吧，堂堂正正，與我一戰！”
蕭默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而這股氣勢，猛然衝向對方。
瞬間就將對方衝散。
但，下一瞬，又一個人形凝聚出來
而這次，赫然是喬聽雪的模樣。
“滾！”
蕭默一聲冷喝，一掌揮出。
身體再次被拍散。
而後，再次凝聚。
但這一次，凝聚成的形狀，很詭異。
看上去，那是個字。
居然是個天字。
但這個字上麵，有眼睛有嘴巴，看著又像是個人。
“好了，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聲音傳來，“在這個世界裏，我原本就是天，你們，就當我叫做天好了。”
“蕭默，你想跟我堂堂正正戰鬥是吧？”
“那好，我就跟你堂堂正正比一次！”
“我會讓你明白一件事！”
“你，永遠鬥不過天！”
天說完這話，他麵前，倏然出現一副棋盤。
用奇異光線組成的圍棋棋盤。
“來吧，跟我下這盤棋！”
“這就是我們的命運棋局！”
“贏者通吃，輸者消失！”
蕭默看著棋盤，棋盤上，一條條線，其實，都是滿滿的規則。
“很好，那就比吧。”
蕭默鬆開喬聽雪，往前走了一步。
很隨意的一揮手，他整個人，就像是融入了棋盤之中。
而與此同時，天也同樣進入了棋盤。
一場棋局，兩個人，一個旁觀者。
喬聽雪是唯一的旁觀者。
在她的眼裏，蕭默和那個天，似乎真的在下圍棋。
當然，她知道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但看著，這就像是真的在下棋。
而對於蕭默來說，他知道，這並不是下棋。
這其實，是一場規則之戰。
而這個棋局，看著隻是個棋盤，但實際上，他和天，已經出於整個世界之中。
不是現在的世界，也不是將來的世界，而是這個世界的一切。
從開始，到結束，從起點，到終點。
一切都在這個棋局之中。
“這個時間的一切，曾經都是我創造的。”
天落下一枚棋子。
“你也說了，是曾經。”
蕭默也落下一枚棋子。
這些棋子，都是他們所掌握的規則。
“蕭默，你苦熬百萬年，就為了一個女人？”
天又落下一枚棋子，“以我們的能力，你即便想創造一萬個喬聽雪出來，也不難，甚至可以比她更漂亮。”
“所以，你根本不是人。”
蕭默也落下棋子，“對我來說，聽雪是唯一的。”
“不，你才不是人！”
天有些惱火，他瞬間又落下一顆棋子，“真正的人，都是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像你這樣，百萬年也隻是為了一個女人的，才不是人！”
“根本就不應該有你這樣的人存在！”
“所以說，你不懂人類。”
蕭默繼續下棋，“我曆經百萬年，見過無數人，人有朝三暮四，也有喜新厭舊，但同樣有始終如一，矢誌不渝。”
“這就是人類的多樣性。”
“人性很複雜，從來不單一。”
“而我，我喜歡的，始終是聽雪，並不是我多麽高尚，而是，真的沒有人比她更漂亮。”
“我就是喜歡最漂亮的她。”
兩人下棋速度越來越快。
而蕭默也發現，他對規則的理解，越來越多。
每一次落子，都像是理解了更多的規則，或者說，掌控了更多的規則。
世界如棋局。
變化莫測。
棋局有始有終，但，下棋的人，隻有兩個。
而最終，贏的人，隻有一個。
這個棋局裏，不存在和棋。
“你已經擁有了喬聽雪，也擁有了這個世界，為什麽還是非要跟我過不去？”
天有些憤怒。
“不是你非要跟我過不去嗎？”
蕭默冷笑，“是你想要毀滅我的世界！”
“不，是你一步步想要徹底將我消滅！”
天繼續落子，“我不會束手待斃！”
“你在這個世界越來越強，你不停探索不該屬於你的規則，你越強大，我就越弱小！”
“我隻能反擊！”
“可你本來可以跟喬聽雪當兩個普通人的，你們活個百年，然後就去死，不行嗎？”
蕭默卻倏然同時落下兩顆棋子。
“我覺得，還是你去死更好！”
棋盤突然開始變幻起來！
“你做了什麽？”
天頓時驚叫，“蕭默，你這是不遵守規則！”
“圍棋不是這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