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數秒黑暗之後,林霧眼前一亮,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什麽地方?一個房間,一個洗手間,一張床然後沒有了,廉價的窗簾,廉價的地板,電燈上結了一層灰。身上的物品全部消失,隻保留移民上飛船時一套最普通衣服。

看來自己投胎成為了窮人。

地上放著五個箱子,分別是行李箱,小行李箱,手提箱,背包和登山包。衣櫃敞開,裏麵有各種套裝衣服。還有鞋子等等。而最重要的信封就放在**。

林霧走上前,拿起信封打開:你好,林霧先生……

剛看到這裏,突然後窗玻璃被砸碎,一個罐子扔了進來。林霧低頭看了一眼罐子,心中臥了個槽。罐子爆炸,正門被踹開,窗戶被砸開,兩組全副武裝的警察端槍衝入房間。一名警察把林霧掀翻在**對其展開搜身。其他警察檢查房間內情況。

林霧還處於耳鳴眼瞎狀態,一個頭套套在他的頭上,兩名警察將他押送出門送上車。任憑林霧在車上大喊大叫,左右兩人都不理睬,一直送到警局內。

頭套被拿開,林霧看見了一個地下停車場,到處停著警車。兩名警察將林霧送進電梯,上行到18樓。林霧:“兩位叔叔,什麽情況?”

“我新來的。”

“你們抓錯人了吧?”

任憑林霧怎麽說,兩名警察一聲不吭,到了18樓將林霧推著走,進入一個隻有一張桌子個三張椅子的審訊室。一名警察把林霧摁坐下,另外一名警察這才打開林霧的手銬,隨後兩名警察離開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林霧抬頭看頭頂的兩個監控,都處於工作狀態,說明有人在觀察自己。曙輩,我就奇怪昨天你為什麽那麽和善,是不是見我抽到信封都笑出聲來?現在別說采購物資,就算把自己釋放,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家。

林霧等待一會,決定主動出擊,對著監控亂飛中指。這一招果然奏效,不一會門被打開,兩名便衣男子走進審訊室,一人一個位置坐下,然後就一聲不吭的盯著林霧。

許久,警察A道:“博德先生很不高興,你本不可能活著到這裏。”

博德?林霧係統查詢,係統提示自己不認識博德這個人。

林霧:“我也不高興,我要見律師。”自己的律師:沒有這個人。草了,自己連律師都沒有。女朋友,沒有。那自己有什麽?有前科,我去。三年前因為盜竊罪入獄18個月。自己這麽窮怎麽可能是小偷?

警察B見林霧這麽沉得住氣,道:“我們在房間內發現了你的指紋,在窗台上也發現了你的指紋。現在情況很清楚,你可以選擇配合我們,把黃金交出來,我們將以盜竊罪起訴你。或者我們釋放你,你一走出大門就會消失,徹底的消失。”

林霧:“我選消失。”

警察B頗為驚訝:“你不可能不知道得罪博德先生的下場吧?”

林霧:“我不知道誰是博德先生。”

警察A:“對不起,這是我們失誤。博德先生是本地的大佬,就連市長都是他的朋友,他的生意遍布整個城市。你應該知道他是什麽人了吧?我們後天市很歡迎遊客,但不是你這樣的遊客。”

林霧思考一會:“我要律師。”

“你可以有律師。”警察拿出自己手機:“你說號碼,我來撥號,我想知道哪個人敢和博德先生過不去。”

林霧係統搜索:律師電話。沒有,他的記憶力沒有任何律師電話。表哥,沒有。媽媽,沒有。弟弟,沒有。同夥,沒有。我勒個去。

林霧吐血:“我是被冤枉的。”有沒有搞錯。

兩名警察交頭接耳了一會,一名警察出門,很快兩名製服警察帶走林霧,林霧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麻煩你告訴我在哪抓到的我。”

製服警察沒吭聲,把林霧送到了走廊盡頭,打開一個鐵門,把林霧推了進去。這是一個鐵柵欄圍住的20平米大小的臨時拘留室,靠牆位置有一條長長的水泥椅,一邊有一個蹲坑。拘留室內還有一位老人,一位中年人。

林霧忙對警察道:“我還想和警官談談,給個機會呀。”什麽破遊戲。在這裏會不會更安全呢?警察大樓有火力,自己被關在這裏似乎也挺安全的。當然不是,一兩天安全,三四天未必安全,再說警察最可能接觸喪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霧大呼小叫了一個小時,警察A終於來了:“要招供嗎?”

“請你轉告博德先生,想知道黃金的下落就把我弄出去,然後給我24小時自由活動的時間,否則他這輩子都看不見黃金。”

警察A道:“我們不會讓博德亂來,我們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

林霧:“求你不要保護我的安全,就讓博德亂來好嗎?”

警察A一聲不吭離開,林霧:“拜托,我不回去黃金就徹底沒了,我有很多同夥,都是很厲害的。”

警察根本不理會,氣得林霧踢了一叫柵欄,痛到了自己,目光落在鎖上,鎖頭上竟然出現係統提示:金屬可打開。

臥槽!我真是小偷。林霧摸遍口袋,發現什麽鬼都沒有,想來都被搜走了。要死了要死了,怎麽辦?

林霧看外麵的時鍾,已經是上午十點,自己已經浪費了兩個小時。林霧把目光落在中年人身上,上前開摸,中年人急道:“你要幹嘛?你要幹嘛?”

“有金屬嗎?”

“怎麽可能帶著金屬進入拘留室?”

有道理,林霧問:“犯了什麽事?”

中年人:“殺人。”

林霧心中切了一聲,有必要吹牛嗎?林霧問:“幾個人?”

老年人開口道:“蜂鳥,國際殺手,來後天市兩周,懷疑與6樁命案有關。”

林霧驚,看老頭:“你呢?”

蜂鳥道:“月光,某國劍蝶頭目。”

一個國際殺手,一個劍蝶頭目,那自己是誰?林霧問:“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蜂鳥拿不定,道:“能進這間拘留室的都不簡單,閣下犯了什麽事?”語氣客氣了不少。

老頭審視了林霧一眼:“有可能不是他有資格進拘留室,而是他得罪的人足夠讓他進拘留室。無名小卒而已。”

這時候過道響起高跟鞋的聲音,大家尋聲看去,一名身穿便衣的妖嬈美麗女子走到拘留室外,她胸前還掛著一麵ID牌,靜靜看著林霧。

來人正是血夢,林霧立刻雙時候扒鐵門,喊冤:“姐姐,救我。”

血夢上前兩步,雙指抬起林霧下巴:“你是不是得罪曙光了?”

林霧:“別想那麽多,把我弄出去。”

“憑什麽?”血夢反問。

林霧一怔:“你……”

血夢:“就是這麽巧。”

血夢接到電話,說抓到了偷博德黃金的人。血夢哪管什麽黃金,她正策劃怎麽利用自己身份在警局幹一票,拿一堆武器直接上岸。隨後她就來警局踩點,警察A告訴她,林霧不招。

聽到林霧名字時,血夢驚訝到不能自我,於是立刻翻看卷宗,發現物證盒內有一封信,打開一看,裏麵是空白信件,顯然隻有林霧能閱讀這封信。

在向警察A了解了情況後,血夢就過來看望自己這個倒黴的幹弟弟。

血夢伸手拉林霧耳朵,對其耳輕聲:“你幫我搞槍,我幫你逃出去。”

林霧問:“你知道我在哪被抓的嗎?”這麽扯人家耳朵,怪好受的。

“當然知道。”

林霧問:“我資料怎麽寫的?”

血夢道:“你是大後天市來的遊客,居住在汽車旅館中。卷宗內證據表明,你真的偷了人家的黃金。看什麽看?找死是嗎?”血夢一指蜂鳥。蜂鳥立刻低頭,惹不起。難怪敢動博德的貨,原來和專案警督有勾結。

林霧提醒道:“你現在不是特工,你現在是警察。”

此話一出,老頭也立刻低頭,什麽國家的特工,這麽牛掰?敢這麽囂張,說不定一會就滅自己的口。

有道理,血夢伸手招呼一名製服警察過來:“把他送我到我房間,我要調……審訊,親自審訊。”留下一個勾魂的笑容離開。

拿去拿去,要什麽都拿去,什麽柳暗花明,什麽破遊戲。為了兄弟們利益,自尊算什麽?

……

血夢的辦公室不算大,關上門後,血夢坐在辦公桌上,指指麵前的椅子,林霧乖乖的坐下,笑嗬嗬看血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小東西,不夠我一口吃的。”血夢看夠了,從桌子上下來,道:“二選一,第一條路,跟我混,我已經聯係好了直升機,有專人幫我籌集物資,明早飛50公裏外的一座荒島,讓你在半年時間享受天堂般的生活。你姐姐我可不隻擅長野外生存哦。”

血夢道:“第二條路,幫我偷東西,東西都歸我,我負責把你送回旅館。”

林霧問:“偷什麽?”

血夢:“當然是武器了。”

林霧:“你是警督,你怎麽會沒武器呢?”

血夢拿出手槍:“隻有一把破手槍,你以為警察可以隨便拿什麽槍嗎?”

林霧問:“臨時去軍火庫偷槍?”

“肯定不能。”血夢朝上一指道:“34樓是倉庫,裏麵放了大量收繳的非法物品,我去轉了一圈,衝鋒槍,步槍一應齊全,連火箭彈都有。問題是安保措施非常嚴密,我需要你的幫忙。”

林霧問:“怎麽幫?”

“我引開安保人員,你潛入倉庫,再把武器打包垂降到18樓。”血夢伸手拉出寫字板:“我會把你安排到2號筆錄室,你從筆錄室的窗戶出去,爬到34層,我會在34層接應你。”

“等等,兩個問題。”林霧:“你都要去海島,為什麽還要武器?”

“一個人在海島呆180天,和坐牢有什麽區別?”血夢道:“我的A計劃是拿一批武器,然後飛東二鎮,小鎮有一所廢棄的監獄,我可以用警督身份收攏小鎮警員,將監獄建設成大本營。東二鎮距離後天市一百多公裏,病毒傳導需要數天時間,這數天時間我可以動用人員把小鎮物資轉移到監獄內,最少能先扛過一兩個月。如果情況不對,我還可以駕駛直升機離開。”

血夢道:“自己奮鬥太累,最好的辦法是享受別人冒險的成果。想做到這一點,手上得有槍。”

林霧:“第二個問題,我恐高。我絕對不可能從18樓爬到34樓。”

血夢:“你不恐高。”

林霧:“騙你是姘頭。”

血夢大笑,彎腰從辦公桌下拿出一個大紙盒,打開紙盒,拿出一份卷宗:“林霧,大後天市人,綽號蜘蛛人,曾經是一名極限運動員,因參與盜竊搶劫被判入獄18個月。”

血夢轉電腦屏幕,按播放鍵,隻見林霧在沒有安全措施的情況下,正徒手攀爬一座高樓。林霧瞬間驚呆:“我沒幹過。”自己這麽勇的嗎?我為什麽不知道?

血夢:“你現在就是蜘蛛人。”

林霧淚奔:“可是我不敢。”

血夢:“你肯定敢的。”

林霧:“我知道自己不敢。”曾經和莎娜上山辦事,在通過馬背山時,自己都是騎著石頭,依靠前列腺摩擦力挪過去的。

血夢道:“我不管你敢不敢,你就這兩個選擇,否則你活不了兩天。話說,我也很擔心在海島上你不夠我玩180天的。把頭伸出窗戶。”

林霧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朝下看了一眼,臥槽了!略帶一點眩暈感的同時,林霧看見了很多係統提示。比如17樓的窗台信息:跳落成功率85%,跳落抓取成功率80%,滑落成功率100%。

這個窗台30厘米寬,與18樓窗台高度相差三米。係統沒錯的話,自己直接跳下去,有85%的生還率。扯淡吧?0%好不好?跳下去站得住嗎?就算站住了,肚子一拱,自己朝後摔。

滑落100%更扯,自己抓住18層窗台,垂落身體,可以100%的安全落在17層窗台上。怎麽可能?自己根本抓不住好不好。

林霧抬頭朝上看,係統自動規劃出一條攀爬登頂路線,跳過來,挪過去,跳上去,落下來。

什麽破遊戲。

血夢期待問:“怎麽樣?”

林霧搖頭:“我不信。”

“信什麽?係統提示嗎?”

林霧指17層窗台:“係統說我直接跳到17樓的成功率為85%。”

“胡扯吧?”血夢不信。

“對啊,純粹胡扯。”

“我是說你胡扯,既然是係統說的,那就能跳。”血夢捏林霧下巴:“喂,看著我。二選一,趕緊的,我們都很忙。”

林霧:“肯定選二。”

血夢:“你就這麽嫌棄我嗎?”

“女人隻會耽誤我的攀爬速度。”林霧朝下看一眼,苦笑:“還是暈。”腦海裏不停回放自己墜落的場景。什麽蜘蛛人,自己就不能當鍵人嗎?實在不行,鼠輩也可以。動動鍵盤,按按鼠標就可以搞定的事,為什麽要當蜘蛛人呢?

林霧道:“我不是變逃犯了嗎?”

血夢:“我先送你到我家,半夜你再返回旅館。”

林霧:“可是我要買很多東西。”

血夢:“那你沒機會,不過我可以給你兩把槍。”

林霧:“還有子彈。”

血夢:“成交。”

林霧覺得血夢人真心不錯,自己洗劫她的安全屋隻給她留了一點垃圾,但是她卻並不在意,說起來多少有點內疚。那就幹吧,大不了摔死,絕不能真和女魔頭去海島,到時候渣都不剩事小,書沒了事大。

別人勒緊褲腰帶是因為餓,林霧勒緊褲腰帶是因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