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蒙河平均水深1.5米,石頭他們選的位置是兩個深超過三米的水潭,打上八個洞。釣組都已經準備好了。沒有電鑽,打孔的難度還是比較高的,蘇十和雪蛋設計出一個類似紅酒開瓶器的東西,用手搖的方式朝下鑽。
鋼鐵女俠瑪雅隨意一坐,看著莎娜在冰麵上翩翩起舞,身後小跟班小刀是她的學生。站在岸邊看了一會,林霧想明白兩個道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
小刀滑冰沒問題,但完全沒有藝術細胞。同樣的動作,莎娜是踏雪無痕,她是泰山壓頂。
不過喜歡就可以了,快樂是最重要的。
石頭使用耳麥公共頻道:“暗影第一次冰釣活動即將開始,請所有人員到冰麵上集合。”
林霧在耳麥中回應:“林夢說……”
“我來了。”林夢元氣滿滿的回答。
嗬!回頭得找個理由給她一指彈。
所有人先選好釣洞。
石頭道:“獎勵是安全屋消費兩桶燃油,懲罰是在四個小時時間內不得浪費木材,不得進去安全屋。此外,倒數第二名負責將今晚要用的柴火搬運到篝火房。倒數第一名處理魚獲。”
蘇十問:“按條算?還是按重量算?”
“重量。”石頭道:“電子秤我都拿來了。”說著從背包中拿出電子秤。
石頭道:“有誰害怕,不敢參與本活動的,現在就請舉手。”
雪蛋道:“都這麽無聊了,誰還會怕活動呢?”
石頭道:“好,請大家自行尋找誘餌,現在是上午九點,截止時間為中午十二點。等我說完。”石頭攔住林夢。
石頭道:“今天中午是雙林組下廚,考慮到他們幸苦了一個上午,所以午飯取消,今晚我們吃烤魚大餐。如果有人餓了,可以先吃罐頭。”
石頭:“各就各位,預備,活動開始。”
林夢跑的最快,邊跑邊滑,看得出她非常有興致。反麵教材是林霧,他慢吞吞的朝基地走,不過不是他懶,他在尋找誘餌。看來看去隻有雪和冰,直覺魚是不吃這東西的。接著林霧開始回憶有關河中魚的信息。
莎娜曾經說過,萊蒙河有很多虹鱒魚,可以生吃。不過當時大家對吃生魚興趣不大。林霧有一定釣魚經驗,日常在圖書館偶爾也翻看這方麵的書,他知道虹鱒魚吃食凶狠,用蚯蚓等傳統誘餌,反不如用亮片。亮片可以吸引魚的注意,蚯蚓的香味難以在流水中傳達到魚的腦部信息中。要麽隻能用最鮮活的蟲子,通過它的掙紮來吸引魚的注意。
十分鍾左右,所有人都進入了釣位,林霧和雪蛋用的是在製作間打磨的亮片。石頭等人用的是蟲子,日常幫牧場的雞刨蟲,他們已經很有經驗。林夢用的是麵粉,和上一點水,把麵粉捏在魚鉤上。唯獨是瑪雅空手,學起了薑太公。
瑪雅不著急,就在一邊看著大家下勾。不一會石頭先中了一條小銀魚,他當即無比後悔:“應該比條數。”
瑪雅上前:“石頭,這魚借我。”
“拿去。”
瑪雅接過魚,掏出匕首,用匕首柄敲擊魚的腦袋致其死亡,而後割下一小塊魚肉,連同魚的一部分內髒掛在魚鉤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知道是陳年釣魚的老師傅。
林霧問:“常去釣魚嗎?”
瑪雅:“曾經在一個水庫訓練新兵,玩過幾次。”
第二個中魚的是林夢,把魚拖拽到冰上,她開心笑到合不攏嘴。這不是一條小魚,而是足足有半公斤重的中魚。
林霧問:“你怎麽想到用麵粉?”
林夢道:“我在科技市經常釣魚。”
林霧:“你喜歡釣魚?”
林夢搖頭:“隻是不喜歡餓肚子。”
這話說的人聽憐之,林霧卻道:“你如果能少吃點小蝦餅幹,就不至於連飯都吃不起。”
林夢笑嘻嘻拿出小蝦餅幹,當著林霧麵吃了一塊,還舔了舔手指。
林霧冷眼看完,道:“第一,你剛抓過魚沒洗手。第二,你手上有一片魚鱗,現在不見了。”
林夢當即咳了起來,幹嘔了半天,但哪有什麽魚鱗。壞人作惡多端,自己完全防不住。
莎娜突然問道:“你們吃過炒魚鱗嗎?”
大家紛紛道:“不聽不聽。”最慘的不是要吃什麽黑暗料理,而是提前知道要吃什麽黑暗料理。
“來了。”林霧手一緊,開始拖魚。
同樣雪蛋也中魚,兩人各收獲一條虹鱒。
魚剛出水,莎娜已經拿好匕首,還從背包掏出了醬料包和一個小碗,期待看著。石頭做主:“點心時間。”
“不要吧。”林霧和雪蛋無力的反抗一句後,魚被送到了莎娜麵前。
莎娜的刀工很爛,不過野生虹鱒的肉質確實鮮美,一眨眼功夫,兩條虹鱒就被吃幹淨。莎娜友情提示:“隻有水質好的野生虹鱒可以生吃。”
接下去瑪雅連續中魚,並且都是大家夥,每隻超過半公斤。瑪雅在林霧身邊釣洞,見林霧有些毛躁,道:“水流不急,光線偏暗,亮片很難反射亮光。你要多放快收,不要讓亮片沉底,而讓它靠近冰麵,並且快速轉動。”
林霧問:“太快了魚會不會跟不上?”
“不會,能用亮片釣著的魚,通常都是一口死鉤。”瑪雅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換餌,冰麵下的光線太差。”
瑪雅切了一段小銀魚給林霧,林霧換上了帶血腥味的魚餌,果不其然很快中魚。於是除了林夢外,大家都開始換餌料。林夢位置是靜水處,她的麵粉不停的發散,形成了打窩效果,魚群慢慢聚集到她的位置。前期瑪雅發威,中期林夢奮起直追。
最終林夢以八公斤的魚獲成為冠軍,瑪雅以六公斤區居亞軍,林霧以三公斤拿到第三名,其他人魚獲都在1.5公斤到3公斤之間。排名墊底的是雪蛋,倒二為蘇十,兩位鑽洞者承認了失敗,雪蛋負責處理所有魚獲,蘇十負責搬運柴火。其他人可以到溫暖的安全屋自由活動。
晚上七點,烤魚大會在小廣場進行,這時大家第一次感覺到極晝。太陽靠近西麵,但並沒有落山的打算。看向遠處,天空的灰雲開始匯集,預示著第二波寒潮即將來臨。
“還有八個月。”石頭鼓勁道:“還有八個月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林霧道:“冬季真無聊。”
“無聊就是曙光給的挑戰。”瑪雅道:“我相信存活下來的一千人都具備很強的實力,這次冬季考的不是硬件,而是軟件。”
莎娜接口道:“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在這樣的環境下,大家會慢慢失去耐心,變得易怒和暴躁。我也會,如果我無緣無故的發脾氣,請大家多多包涵。”
林霧道:“我覺得還好。”
林夢點頭。
石頭道:“你們經常打副本,一出去就是幾個小時。這情況就和上班一樣,讓你天天呆在家裏,看你瘋不瘋?”
難熬的極晝開始,寒潮也隨之而來,其目的就是困住玩家,減少玩家的活動區域。如此一來,在一個狹小空間內長時間的接觸,會讓人慢慢產生一些額外的情緒,比如看誰都不順眼,比如就是不想動,比如感覺沒意思等等。
就如同大學生回家過年,雙方倍感家庭溫暖。而一過初三感覺有些不對味,初七還不走就會討人嫌。想你確實是想你,煩你也確實煩你。這時候需要一點額外的因素來調劑氣氛,比如孩子的孩子。養雞都能幾個月不膩,何況是一個小鬼呢。
暗影沒有小鬼這個調劑物,但是能整活。最大的功勞當屬牧場的那群雞,特別是孵蛋過程給大家帶來很多快樂,看著一群毛茸茸的東西出生,有人覺得可愛,有人則期待公雞的數量爆表,以便改善夥食。
諸如瑪雅這類狠人竟然去上課了,正經八百的學起了醫學。
除此之外,林夢的防禦任務也成為大家休閑的樂趣。由於防禦任務難度較低,林霧和瑪雅壓陣,把快樂交給其他人。小打兩枚火箭彈一出,基本上就沒有太大的壓力和危險。
麻將成為大家度過艱難歲月的最重要娛樂工具,此前說麻將缺乏賭注,但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暗影麻將的賭注是下廚,贏家擁有輸家簽名的籌碼,當有需要時就可以將輸家籌碼還給輸家,讓輸家代替自己下廚煮一餐飯。
冬季的第二個月,暗影始終保持和諧穩定。
冬季第二個月最後一天晚餐時間,莎娜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因為極晝連續嚴寒,還有我們舉辦了多次烤魚和燒烤晚會,庫存的柴火僅剩十天的量。一個辦法是出小鎮砍伐樹木。”
石頭道:“大雪封路,汽車能運動的範圍有限。即使有每日鏟雪車的幫助,汽車也隻能到達鎮外。距離養殖場的樹林還有十幾公裏。”
莎娜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重新開始搜刮,把能拆的都拆了,桌子等都可以變成劈柴。不能搬的物品就破拆成碎木等其他基礎物資。”
瑪雅道:“我觀察過,建築內每平米的喪屍數量約為1.0隻,極容易產生聯動。我更擔心的是極晝期間,夜魔將變得肆無忌憚。我反對這個提議,太危險了。能不能通過節能的方法度過冬天。”
莎娜道:“節能唯一方式是隻在夜間休息時間供暖。除了你和林霧,還有林夢之外,其他人離開寢具就可能被凍傷,此外前兩個月最低溫度是零下55度,71.2度的最低溫顯然是為這個月準備的。我說柴火還有10天,已經有所高估。”
林霧道:“燃燒彈。”一顆燒一個房間,清理喪屍不要太快。
瑪雅:“燃燒彈不僅燒喪屍,還會燒毀室內的家具和物品。”
“我和林夢去砍柴火。”林霧道:“林夢可以騎乘沙暴,她的臉被記錄進入係統,能安全離開萊蒙小鎮。我通過小打協助,借用幻影的全地形能力,應該可以順利逃出小鎮。”
瑪雅道:“我建議請蘇十打造一些弩箭,我們通過遠程清理的方式來占領建築。”
莎娜提醒:“極夜,視線很差。”
瑪雅道:“最少安全有一定的保障。”
石頭見兩位副統領各執一詞,拍板道:“瑪雅的方法比較安全,有事大家還可以照應,就這麽定了吧。”
莎娜點頭:“好。”
瑪雅從背包拿出圖紙:“左上路我們已經清理幹淨,美食街、小超市,商場都已經被我們物盡其用。我們的目標是橋頭十字路口,也就是小超市邊的一棟5層寫字樓。寫字樓隻有兩道門,一道正門在轉角過去,監控的眼皮底下。一道後門在側麵。難點在盲區。”
莎娜和瑪雅配合無間,拿起筆在紙上畫:“唯一能利用就是汽車,還有林夢。”示意林夢可以把手放下來。
莎娜道:“汽車先開到這個位置,林夢下車,打開後備箱,弩手在後座射殺正門內的喪屍。位置的容錯率非常低,車太靠近正門,會引出喪屍。車不能離太遠,否則一來射擊精度大大降低,二來這個角度監控可以拍到弩手。還要注意50米外的第二個360度攝像頭。因此車必須是斜,就是這樣。”
說到開車,石頭當仁不讓,看著圖道:“太抽象了一些。”
瑪雅道:“林夢一會出門,小打升空,通過圖像比較,莎娜來確定車停的位置。這隻是第一步,完成第一步工作,我們才能進入寫字樓,我們不清楚公司內的地形。”
瑪雅道:“我們要在這裏寫字樓正門建立橋頭堡,也就說需要兩個班次,一是盡可能的射殺喪屍,二是搬運不方便現場破拆的家具。司機和車必須在正門口外隨時待命,一旦引發屍潮,成員立刻上車逃離。”
瑪雅道:“照明設備隻有手電。”雖然不是核能手電,但基地有充電設備,輪流使用完全可保障一定的光源。
瑪雅道:“清理正門的任務由我、小刀與林夢負責,石頭開車。”
石頭:“沒問題。”
瑪雅道:“林霧,節約火箭彈,說不定需要它來阻擊無人機。”
林霧:“明白。”
蘇十補充道:“什麽垃圾能搬都搬回來,我早已經手癢難耐。”
瑪雅點下頭:“特別注意一點,極夜的白天雖然和夜晚一樣,但是白天沒有路燈。石頭開車小心一點,不要誤入了血霧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