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縣標處分開,林霧和莎娜前往超市基地附近的小溪,目的是幫莎娜找一根魚竿。早先林霧就在小溪處找到的魚竿。不過冬日的小溪不僅已經結冰,還覆蓋了沒膝的積雪,隻能依靠挖掘尋找被大雪掩埋的帳篷。
“你會釣魚嗎?”
莎娜邊用手刨雪邊回答:“會。”
林霧:“你會的東西真多。”
莎娜想了好久:“很少不會的。”
林霧不滿道:“嗨,姑娘。我誇你是讓你謝謝我,不是讓你自己誇自己。”
莎娜無奈道:“我說的是事實。我母親為了尋找我的興趣,讓我接觸了很多很多東西,滑雪,釣魚,瑜伽,芭蕾舞,鋼琴,小提琴,繪畫,探險,攝影,演講,公益,動物,天文……好多好多。”
林霧問:“最後找到了嗎?”
莎娜回答:“三分鍾熱度,在掌握技巧後,我就失去了興趣。我母親說我以後十有八九會離婚。我問為什麽。她說,當你對你丈夫失去興趣後,就會離婚。我最大的缺點就是缺乏毅力,對任何事情都無法持之以恒。”
林霧有些明白:“所以你選擇意誌為主屬性。”
莎娜點頭。
林霧道:“可你的本質就是喜新厭舊,和意誌有什麽關係?”
莎娜臉帶微笑靠近林霧,本想就地修理一頓,但剛才的話讓她想起了母親。莎娜停步,呆呆看向蒼穹,許久後道:“我媽說,她說她得多賺錢,給我多湊幾份嫁妝。”
雖然有笑容,但眼角卻有淚水,林霧知道她又想父母了。林霧隨之也看向蒼穹醞釀感情,不一會他決定繼續刨地:你好歹還有想的,勞資連個參照物都沒有。
莎娜好久才收回情緒:“我媽開玩笑的,她說她遇見我爸是她人生幸運的事之一,我很羨慕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始終如一。”
“之一?”林霧找到一個最合適交談的話題。
莎娜看林霧:“對啊,最幸運當然是生了我。”
忍無可忍,林霧:“打一架吧。”
莎娜擺架勢:“我學過截拳道。”
林霧從雪中抽出一根魚竿,劈頭蓋臉的打的莎娜抱頭鼠竄:“截拳道,截拳道!”
“輕點,輕點,不要打斷了。”接過魚竿,莎娜檢查魚竿完整性,回頭看見林霧站到了小溪邊的一塊石頭上。莎娜疑問:“你在做什麽?”完全想不明白。
林霧一聲不吭,雙臂張開自由落地,正麵砸在積雪上,砸出了一個人型深坑。林霧小心翼翼的跪著再站起來,看著深坑得意道:“連砸出來的坑都這麽帥。”
“你好幼稚。”莎娜無語,又禁不住好奇問:“你為什麽經常會做出這樣抽風的舉動?”
林霧解釋道:“刨雪時我就覺得雪層很厚……日魔。”
莎娜看過去,隻見十米外出現腳印,踩的還很深,走的很慢,並且還發出‘鴿子’的踩雪聲。莎娜拿出球棍,上前道:“日魔的戰鬥力和夜魔完全不能比。”
林霧同意,目前所有變異喪屍中,林霧對夜魔還是相當忌憚,可以說夜魔是林霧第二大敵。諸如麵對狂猛和巨無霸,林霧能打能跑。盲蝠雖然也強,但是會發出聲源。日魔雖有隱身能力,本身戰鬥能力弱。夜魔防禦能力較差,但神出鬼沒,攻擊力高,一口下去能咬掉玩家半條命。
見有日魔林霧就放飛了無人機,發現超市基地內有玩家。是一個被鎖了武器和技能,沒有破壞力和攻擊力的玩家,玩家就在基地電台附近。
在打死日魔之後,林霧和莎娜趕回了超市,見到了闖入基地的噩夢。噩夢見到兩人後沒有敘舊,沒有磨嘰,遞過來一本製衣技能書,道:“我需要幫手。”
……
噩夢找到了A5實驗室,實驗室在下農場鐵道邊山脈中的一處廢棄鐵礦場。
噩夢道:“一旦觸發警報,實驗室將在一個小時內自毀。”
噩夢畫了地形圖,一個三四千米的平地,周邊堆積了很多石頭,還有一些報廢的卡車。噩夢所說的A5在正麵的礦坑內。噩夢需要到達A5核心位置,取走總工程師私人筆記本電腦。
這裏的安保力量有兩類,一類是喪屍,一類是自動炮台。自動炮台會持續掃描空地,一旦發現人類形體的熱源,不僅會開槍,而且還會拉響警報。觸動警報,任務進入一小時倒計時。
林霧問:“你要我潛行進入礦坑?”
“不,我需要你的槍。”噩夢道:“隻有我能關閉兩台自動炮台,但是空地的喪屍數量很多,我需要你幫我開出一條路。”
莎娜道:“先把喪屍全部打死不行嗎?”
“打死當然可以,不過我已經說了喪屍數量非常多。這片空地有不少石頭堆積的小山,此外報廢卡車內和卡車附近可能藏匿有喪屍。”
林霧理解了,這其實是一個人可以解決的任務,隻要子彈夠多就可以殺光空地的所有喪屍,然後解除炮台警報,進入礦坑拿走筆記本電腦。噩夢不想浪費太多子彈,加之她有己方想要的製衣技能,於是提出了協助潛入。
林霧沒意見,道:“但你現在不是超市基地成員,無法使用耳麥。”
噩夢回答:“不需要交流。”
林霧問:“時間,地點。”
噩夢回答:“明天上午九點,鐵軌附近的基地見。就是我加入超市基地前的那個基地。”
林霧點頭:“好。”
噩夢站起來:“明天見。”
“明天見。”
莎娜叫停:“等會,我聽了半天沒聽明白,你是需要林霧幫忙,還是我們兩個人?”
噩夢看了莎娜一會:“你想去也可以,但請不要拖後腿。”說罷走人。
林霧忙攔住抽棍子的莎娜:“冷靜,冷靜。”
莎娜哼了一聲放下棍子,道:“我想起來,你上次和瑪雅去了A6實驗室,你們有一個任務叫秘密,完成10%。是不是考慮明天讓瑪雅和你一起去?”
林霧忙跑到超市門口:“噩夢。”
噩夢剛穿上滑板:“什麽事?”
林霧問:“瑪雅可以去嗎?”
噩夢回答:“那最好。”
林霧揮手:“再見。”
噩夢看了林霧身後的莎娜:“那她就不用去了。”
莎娜雙手叉腰,想罵人但詞窮,氣的原地跺了一腳,招呼林霧:“過來。”
林霧過來,莎娜輕輕一拍林霧的腦袋,頓時舒服多了。
林霧鄙夷:“你的減壓方式很溫柔也很奇怪。”
莎娜回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能為了懲罰噩夢而懲罰你和我自己。火鍋?”
“烤肉。”
吃吃喝喝看看睡睡,13個小時也不是那麽難熬。
……
在山脈邊的鐵軌附近曾經發生一起山體滑坡。土石沒有掩埋鐵軌,但是掩埋了這裏一個小型貨運中轉站,也掩埋了部分中轉站進山之路。順著這條路盤旋而上,3公裏後到達鐵礦場。
鐵礦場三麵山石峭壁,一麵是道路,北麵是斜坡礦坑,礦坑的軌道環繞中間的空地。從這些信息可以推測出當時鐵礦場運作的過程。
工人們從西麵的宿舍起床,在一樓餐廳吃了早餐後前往礦坑,進入斜坡電梯一路而下到達挖掘地。他們把開采出來的鐵礦石送上礦車,通過電力和軌道將礦車送到地麵,礦車按照要求將鐵礦石卸在指定地點。大卡車運走鐵礦石,將鐵礦石送到山腳的中轉站,最後通過火車運輸煉鐵廠。
曙光把遊戲做的很認真,信號塔,生活垃圾堆,發電站,辦公宿舍樓都安排上了。甚至連宿舍內私人更衣櫃內的衣物和私人物品都不盡相同,一個更衣櫃就是一個人故事。即使沒有玩家有興趣去了解虛構的故事,但曙光仍舊事無巨細。
畢竟AI不計算不舒服,閑著也是閑著。人類閑下來可以什麽都不想,完全放空自己。而AI沒有休息這個概念。否則哪會抽時間去和林霧吵架。
如噩夢所言,喪屍很多,觀察喪屍發現這裏不是普通的采石場。喪屍內有士兵喪屍,白大褂喪屍。因此可以推測出另外一個故事版本,老板通過轉運站拉來鐵礦石,通過卡車運輸到平地,將鐵礦石倒成一座座小山,偽造出一個采石場的樣子。斜坡電梯到達的終點根本不是開采地,而是一個實驗室。
綜合所有信息又是另外一個版本,某集團買下鐵礦場後稍加改造,設立了A5實驗室,由此可見這個實驗室建的很隨意,或者是趕時間。
噩夢提醒道:“正北方向有兩門自動炮台。”
林霧拿沉默者看向北麵的坑道入口,在入口上方五米,左右兩側各有一座雙槍管圓形炮台,炮台上方有一個光源,如同手電筒一般散射。兩道光如同探照燈一樣掃描整片空地。
林霧問:“為什麽不會攻擊喪屍呢?”
瑪雅道:“紅外加熱感與智能人型判斷係統,喪屍沒有體溫或者體溫遠低於人類,所以不會啟動警報。動物不符合人型。我不確定熱感係統有多強,如果足夠厲害的話,即使我們躲在卡車後麵,躲藏在礦石堆後麵,也會被自動炮台發現。”
噩夢問:“有什麽想法嗎?”
瑪雅沒吭聲,觀察了一會道:“林霧,你能摸到西北位置,就是三層宿舍樓的樓頂嗎?”
林霧朝側麵走到更高的位置,查看了一會道:“應該可以,樓頂不在自動炮台掃描範圍內。”
“是的。”瑪雅道:“我要到正北那輛卡車車頭頂部。噩夢,你繞道西北,我和林霧負責掩護你,至於怎麽穿過炮台封鎖區,就看你自己的判斷了。從炮台掃描的速度來看,有3-5秒的空檔時間。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熱感無法穿透障礙物的基礎上,所以林霧應該先出發,以確定熱感是否能穿透掩體。”
噩夢忙道:“萬一能穿透掩體就會觸發警報,1個小時後A5實驗室就會自毀。這樣不如我們殺光所有的喪屍,然後趁炮台掃描空擋進入礦坑。”
瑪雅道:“沒那麽簡單。礦石堆,宿舍等掩體,並不全是為了方便玩家,還有一個目的是藏匿喪屍。我們目前所處的南麵,視界隻有35%左右,你不可能消滅全部喪屍,甚至難以消滅超過50%的喪屍。”
林霧一邊道:“難怪堡壘特工會被護衛軍打到娘都不認識。”
兩人一起看林霧,林霧尷尬一笑,問:“沒打過嗎?”
瑪雅道:“護衛軍工作是處理軍閥,控製各大區、各宗教、各組織和私人武裝規模。堡壘特工的工作是通過合法或者非法手段獲取信息。”
噩夢糾正:“我們還負責重要人員安保和保護商業機密等工作。”
林霧恍然:“原來如此,我去了?”
瑪雅看噩夢,噩夢猶豫片刻點頭:“好。”
目送林霧潛行進入礦場,噩夢道:“似乎很多人都認為堡壘和曙光是敵對關係。”
瑪雅回答:“不可否認,隻有堡壘有能力建立軍閥體係。”
噩夢看瑪雅:“這句話有很多信息,似乎林霧說的也不全錯。”
瑪雅道:“你不是堡壘的老板,何必操這心呢?不過……”
“不過?”
“不過如果有需要,護衛軍很樂意發展線人。”
“嗬嗬,我們聊的內容已經超過了我們工作的基本道德底線。”
瑪雅沒接話,道:“我猜的沒錯,光束無法穿透障礙。”
……
在林霧占據宿舍樓天台後,瑪雅開始繞西北方向朝藍色卡車所在方向出發,期間瑪雅不僅觀察四周情況,還不時的看向林霧。即將經過一輛報廢卡車附近時,林霧舉起左手,瑪雅停步朝卡車一指,林霧將左手變成腦袋上下點:沒錯,有怪。瑪雅第一次見到這麽滑稽的姿勢,忍笑指車底,林霧擺手,手指畫了一個圈。
換了別人一定懵圈,但瑪雅了解林霧知識儲備,瞬間明白林霧擺手表示他也不知道,隻是從無人機處獲知卡車有喪屍。畫圈意思是繞路,繞開卡車。
瑪雅用連弩加潛伏慢慢推進,繞開了危險卡車,麵前是一隻士兵喪屍。弩箭有個不是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穿透力不足,無法秒殺戴鋼盔和戴戰術頭盔的喪屍。即使如此瑪雅也不擔心,因為下一秒林霧就處理掉士兵喪屍。
瑪雅順利的到達卡車位置,攀爬上車頂後對南麵的噩夢舉起拳頭,噩夢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