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城的城主當時正在欣賞新獻上來的美女的歌舞。
“你瞧瞧,誰說咱們北方苦寒之地沒有美女的,這幾個小妞的身段多麽的柔軟呀?天再冷也沒把咱們美人的腰凍硬啊?”
春陽城的城主一邊舉著酒,一邊用眼睛直勾勾地掃描著跳舞的女子。
他旁邊的下屬也是一臉諂媚的笑著:“新找上來的確實是不錯,到時候城主玩完了,若是心情好,也讓下屬喝喝湯!”
春陽城城主眼睛移都沒移,直接大手一揮說道:“放心,我吃肉,你喝湯少不了你的,下次有這等好貨再往上遞!”
那跳舞的美人也聽到了這話,臉上的淚珠要掉不掉,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敢停。
這副美人垂淚的模樣,讓春陽城城主心情大好:“好美人別跳了,讓管家把美人帶到府上,好好的洗漱一下,晚上本場主就臨幸你!”
美人跪在地上,似乎想要哀求,但是下一刻就有幾個膀大腰圓的侍女衝出來,把她的嘴捂住,把人拖了下去。
“城主城主,主城那邊有人送信來了,應當是那個王爺!”
管家手裏頭拿著一封雞毛信,呈上給春陽城城主。
“就是讓李廣死的莫名其妙的那個王爺?”春陽城城主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麗了。
“現在想起我們來了?讓我看看寫的是什麽。”
春陽城城主翹著二郎腿,手撐著胳膊懶洋洋的打開這封信。
“王爺有令,三日後午時前務必到王府議事。”
上麵隻有這麽短短的一行話,春陽城城主冷哼一聲,直接將這信扔到了火盆中。
“做什麽春秋大夢呢,真以為這封地給了他,就是他說了算了?”
旁邊的管家彎頭哈腰:“那城主咱們就不去了?”
春陽城城主剛想點點頭,忽然間腦海中靈光一現,對管家說道:“去問問其他三城城主有沒有收到,再探一探他們的意思。”
另外一邊夏河城,秋月城,臨冬城的城主也都收到了。
他們三人和春陽城城主的態度都差不了多少,第一反應就是對王爺的不屑,緊接著又出於多年的敏銳程度,開始試探其他幾個人的意思。
所以在一日後這四個人,反倒是現在秋悅城的一家酒樓裏麵會麵了。
“此事如何看?”春陽城城主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問道。
那秋月城城主是個身量纖纖的男子,看起來很是瘦弱,可是其他三人卻從沒有瞧不起過他。
因為大家都知道此人雖然外表瘦弱,但內心極其的陰毒。
秋月城的賦稅也是最重的,秋月城城主心也是最狠的。
沉思了片刻,他開口說:“李廣死的不明不白,這個王爺肯定也不是什麽善茬。”
“如今這封地名義上的主人畢竟還是這個王爺,若是咱們都不去的話,反倒是落下了話柄,到時候這王爺隨便找個事,處理起來也不是很輕鬆的。”
臨冬城城主是個彪形大漢,聽到這話把酒杯一扔,冷喝一聲:“那你的意思就是去唄?你們看那信上寫的如此生硬,仿佛是在喚一條狗一般,這語氣當真讓人不舒服!”
“即便去的話,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夏禾城城主看起來最是溫和,一臉笑意:“反正咱們不去的話,更是容易被抓住把柄,所幸咱們四人都收到了邀請,並沒有讓咱們一個一個去。”
“咱們四人好歹也算是有個伴兒。”
四人既然已經商討出了結果,也就不再猶豫了。
都派人回複,趙軒說會按時到達。
這和趙軒預料的也是一樣的。
想來這四人也沒有熊心豹子膽道抗令不尊。
三日後,趙軒的城主府前迎來了四輛奢華無比的馬車。
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這四位城主。
他們可從來沒有來過趙軒的王爺府,所以當他們看到趙軒的王府如此簡陋的時候,一個個都沒有藏住臉上驚訝的神色。
他們在這王府中行走,發現王府裏麵沒有什麽裝飾,甚至連園林藝術都沒有。
主打的就是一個光禿禿節儉的作風。
春陽城城主偏著腦袋跟一旁的夏河城城主小聲嘀咕:“這王爺剛到,是不是城裏頭的富商意思還沒到位,連點像樣的東西都沒有送上門啊,這也太不懂事兒了。”
夏河城城主則是麵不改色地小聲說:“也有可能是在跟咱們哭窮,到時候大不了破財消災讓這王爺別這麽多事兒了。”
走了一會兒,可算是走到了主廳。
他們四人落座後,趙軒的管家隻是上了四杯清水。
這下子可讓這四個城主麵色有些不好了。
如此的操作,無疑就是在給他們下馬威了。
“偌大的王府真是連杯清茶都不上的呢?隻喝白水的話,當真是難以下咽呀!”
臨冬城城主最先沉不住氣,張口就問管家。
管家笑嗬嗬的說:“有客前來實在不應如此,隻是我家王爺向來節儉,府中的茶葉一向都是省了的,實在是沒有東西給諸位衝泡,還請諸位多擔待。”
“畢竟如今大楚正在打仗,王爺心想能省一點是一點,多少也是為前線盡一份力量的。”
這樣無懈可擊的完美借口一說出來,四位城主麵麵相覷,也都閉了嘴了。
畢竟誰還能明麵上說什麽呢。
管家在送上清水之後,隻留下一個啞巴侍女。
讓這侍女時不時的給幾位城主添水。
四位城主在這王府中更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聊天,所以為了緩解尷尬,也隻能一個勁的喝水。
結果喝了一肚子的水,都還沒有看到小寧的身影。
茅房都已經去了三四趟了。
每當城主想要詢問王爺何時會來的時候,一扭頭看到的就是那個啞巴侍女。
那可真是溝通不了一丁點兒。
眼看著太陽都要西下了,還是沒有趙軒的影子。
臨冬城城主是真的做不下去,也喝不進去了。
他怒氣已經積累到了滿格,在又一次詢問無果之後,他直接把杯子砸到了地上,碎片炸飛,還好,啞女躲得快,往後撤了一步,否則的話碎片都能把她的臉刮花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
“把我們叫過來不說現如今還消失不見人影,難不成我們這些人如今隻能是在這裏等著吧?連個傳話的人都不給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