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深的小巷子裏頭,有著非常嘈雜的打鐵的聲音。
這是附近有名的鐵匠巷,因為打鐵的地方通常都會有很大的噪音,而且需要有鑄鐵爐,溫度也高的很。
所以往往有一些人不願意和鐵匠這種人住在同一個地方。
所幸這些鐵匠們就自己搬到了一處集中的地方。
各自憑手藝和口碑攬活。
趙軒來找的不是別人,正是這裏麵最資深的一位鐵匠。
別人叫他鐵師傅。
好像這一片的鐵匠裏麵有一半都是他的徒弟。
隻是是人都傳鐵師傅已經封了爐,不再給人打鐵了。
如今就靠著這些徒弟養著。
這些消息都是王陽他們打探出來的。
趙軒手裏的這份圖紙,要找自然是找技術最好的人做了。
若是隨便一個給錢就能做的人,趙軒反而還不敢用了。
這個巷子的最深處的一座府宅,就是這鐵師傅的。
宅子不大,隻是院子中有很大一片空地,據說是之前鐵師傅煉鐵的時候用的。
“鐵師傅在家嗎?”趙軒笑著說的。
這屋子的門其實一直都是敞開的,看似是來者不拒。
隻是當趙軒他們走進去之後,卻發現一棵枯樹下麵坐著一個拿著斧頭劈柴的老人。
說是老人,可他渾身上下那健碩板正的體格,足以可見其年輕時候的旺盛精力。
“你來找我幹什麽?我一個老頭不接打鐵的活了,你找別人吧。”
“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老頭的眼皮都沒抬一下,就要把趙軒他們往外頭攆。
趙軒也不生氣,有本事的人嘛,脾氣大點也是正常的。
“我這兒有一份東西,鐵師傅,你看完了之後再決定吧。”
趙軒將手中的圖紙放到了鐵師傅的麵前。
沒有任何一個打鐵匠能夠拒絕這樣的圖紙。
這上麵畫著的東西,是這個朝代乃至這個世界都沒有出現過的精妙構造。
這上麵所標注的效果——削鐵如泥,吹發即斷。
即便是打鐵,三四十年的鐵師傅都沒有見過如此狂妄的描述。
“想做出這樣一把武器?做不了,我敢說這世上這六國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會做得出來!”
這已經超出了鐵的範疇了。
趙軒當然知道。
他笑著說:“既然別人都打不出來,但是隻有你鐵師傅打出來了,那不恰恰證明你才是最厲害的嗎?”
鐵師傅的眼神裏頭是有著野心和渴望的,但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的技法和閱曆,根本不可能做得出來這種東西。
“這不是靠努力就能做出來的事情,我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鐵器可以做到這麽薄,而且這圖紙上麵給出來的尺度,即便我再怎麽去錘,也不可能錘出來這麽薄的武器。”
聽到這話,趙軒神秘一笑:“百煉成鋼,若沒有經過百煉,又怎會知道鐵不會變成另一種鋼呢?”
“隻要師傅你給我把這批武器打出來,這背後的技法,我便毫無保留的給你,隻有一點,那就是我一旦把這技法給你了,你便永遠隻能給我打鐵!”
自由和那崇高的技術,鐵師傅隻能選一個。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鐵師傅臉上的神色逐漸從掙紮變成了平靜,最後是一種坦然。
“我也沒有個幾年能好活了,但是我想試試能不能打造出這麽厲害的武器,畢竟這也是我畢生的追求!”
穩了,趙軒笑眯眯的把另外幾張圖紙交給鐵師傅。
這可是煉鋼法,遠超於這個時代的東西,現在,這可就是趙軒獨有的技術了。
“半個月後這批貨能不能給我!”趙軒看著如癡如醉閱讀著圖紙的鐵師傅問道。
鐵師傅頭也不抬:“我那爐子光要重新燃起,就要燒十天十夜,一個月不能再少了!”
“但是我可以做出來一批,就給你交一批的!”
“好成交!”趙軒神清氣爽的離開這裏。
但是他走之前把王陽留在了這裏。
他可以相信鐵師傅作為職業打鐵人的操守,可是這條巷子裏麵有那麽多的打鐵匠,人心難測,留下王陽,既是監督也是保護。
真是不花錢不知道,一花錢才知道,原來做點兵器買點裝備,真是花錢如流水。
“看來賺錢的這事,還真是不能停下來。”
趙軒一邊在河邊邊走邊賞魚,一邊在心中暗自盤算著。
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河水旁邊的幾棟樓,紛紛燃起了燭火。
最明亮的便是趙軒的煙雨閣。
煙雨閣旁邊的那幾條煙花巷子,燭火已經不似當初那般明亮了。
畢竟最近的生意可都是在煙雨閣。
而且煙雨閣的那些所謂的禮物,是趙軒私底下和賣衣服賣胭脂的老板們簽下來的訂單。
一件一百文的衣裳,趙軒轉手就賣十兩,那可真
賺瘋了。
現在趙軒在看煙雨閣的燭火,那簡直就是印鈔機,哐哐哐的往外刷錢。
造勢造到了現在的程度,煙雨閣裏麵的這些姑娘們,已經不去陪客人了,每天就搞一些吸引眼球的表演,還有一些姑娘們已經無師自通的搞了一些人設。
比如什麽柔弱小白花,什麽自立自強的颯爽姑娘。
把這些恩客們迷的不要不要的。
這就是造星的魅力,自己人選拔出來的,即便是別的客人想要上手辱罵毆打,都要被另外的粉絲維護打回去。
不得不說,趙軒這一波營銷是ok的。
所以當深夜,趙軒在踏入青樓的時候,老鴇臉上已經滿是笑容了,畢竟這段時間煙雨閣賣了多少錢,老鴇心裏是有數的。
現在老鴇心裏可沒有之前的主人了。
“哎呀,公子你來了,快喝茶!”
趙軒似笑非笑的拿起茶杯:“最近可有人鬧事?”
老鴇春風滿麵的搖了搖頭:“咱現在樓裏的姑娘可都金貴著呢,哪裏有人敢鬧事!特別是咱知縣大人變著法的寵著瑤瑤姑娘,輕易可沒人敢來觸黴頭。”
煙雨閣生意如此火爆,身為煙雨閣的前老板薛凱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眼瞅著一月之期就要到了,他坐不住,悄悄的來了煙雨閣,一進屋就聽到了老鴇對趙軒諂媚的回話。
當下便覺得膈應,難怪最近這老鴇也不找自己了,合著是攀了高枝,另謀了高就。
薛凱一進來就一個窩心腳,把剛才還跟趙軒說話的老鴇踹到了角落裏。
“下賤的東西,幾天不見,骨頭都軟成這樣!”
薛凱怒氣衝衝話雖是說的老鴇,但趙軒都知道此人是衝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