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可啊!”

一旁的副將再次站了起來,十二副將之中,隻數這名副將的威信最高,也是張開的左膀右臂之一,同時有著不亞於張開的算計,心智也是更加的穩重。

“李滅多少也是大梁朝的王爺,皇帝陛下的九皇子,這樣公然的起兵攻城還是顯得有些唐突,再者現在的局勢對我方並不是有利!”

若是說張開手下的謀士,麵前的副將絕對算得上是第一人,甚至比之前的趙甘更加受寵信。

聽到他的話張開強忍著怒火說道。

“馮良!繼續說!”

被喚作馮良的副將胸前也是千人長的字樣,隻聽他繼續說道。

“將軍,我軍現在連續兩次受挫,軍心已然被波及,士氣也會受到打擊,雖然沒有很大的損傷,可是卻能體現一點,那就是蓉城的軍隊並不是軟柿子,末將並沒有冒犯之意,將軍之前被傷和這次我們的人被擒,都說明了這一點!”

馮良的話讓張開臉上有些不悅,不過他卻沒有衝著馮良發火,而是憤恨地說道。

“那是他們忌憚我張開的威懾,不敢傷我的兵卒性命,最後隻能乖乖地送回來”

張開想著留下趙甘可能也隻是想有個保命符,否則他們為什麽不索性直接殺光還放回來,難道等著他張開重振旗鼓直接殺到李滅的城下!

馮良搖頭。

“非也!他們這樣做隻是告訴將軍你他們不想打,留下將領變相的說明隻要他們想,將領依舊是能抓,士兵他們根本看不上!”

張開一愣,因為馮良說得確實很有道理,他也不是傻子,隻是一時氣急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難道讓本將軍現在撤兵?就這麽灰溜溜地回去,本將軍可是咽不下這口氣,既然來了就要拿點好處,老子什麽時候幹過賠本的買賣,現在不僅是死了人,還有一個副將和十幾個百騎長直接被抓!想善了不可能!”

張開的個性有時候讓馮良非常的頭疼,現在他們明顯已經是劣勢,張開卻死要麵子不肯低頭,不過現在總歸是鬆了口。

“末將倒是有一個辦法,既能夠讓他們賠償,咱們也能風風光光地撤軍回營!”

張開頓時來了精神。

“哦?什麽辦法?”

馮良卻是看向了角落裏的劉茂笑著說道。

“辦法是簡單,隻是老勞煩劉茂城主了!”

片刻之後大帳內傳出了張開的大笑,接著馮良和劉茂並肩走了出來,隻是這兩人一個是麵帶微笑,一個卻是滿臉的苦澀。

至於苦主當然是劉茂,馮良不理會苦著臉離開的劉茂,而是轉身向著自己的帳內走去,前一刻還是笑顏轉瞬就變成了陰鬱的麵孔。

“你過來”

馮良指著一個正在放哨的兵卒說道,待那兵卒跑過來,他卻小聲的說道。

“讓百夫長集合,今天被放回來的趙甘大人手下騎兵,每一個都要詳細的盤查,我總覺這群人被放回來的有些蹊蹺,記住一定不能聲張,查的時候小心一些,有問題立刻匯報給我!”

兵卒聽後轉身離開,而馮良則是看向了劉茂的方向,他和張開手下的副將一樣,都是非常討厭這名襄城城主。

隻是苦於張開欣賞,加之劉茂為人狡猾至極,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將其除掉,但這次他的計策正好能夠將這位城主給拉下水。

“哼哼!這次還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蓉城之內!

李滅正在冷寒月的陪伴之下散部消食,這看似和諧的一幕,卻讓李滅覺得異常的別扭,因為兩人都不是善於言辭的人,而且冷寒月更是那種你不說話,基本上我就不會說的那種。

弄得李滅走了幾圈,非但沒有消食反倒覺得有些脹氣,不過他卻不能衝著冷寒月甩臉子,隻能等路過站在院中的護衛身邊時才覺得好受一些。

總歸是有了第三個人的存在多少能夠緩解一些尷尬的氣氛,雖然屠狼護衛站的像個雕像,一動不動盔甲下的眼神也是目不斜視。

自從李滅被漠北老妖挾持回來之後,陳勿進就加強了李滅的安全保障,無論他走到哪裏至少保證百米內有兩個十人隊護衛。

李滅甚至開始好奇了起來,這陳勿進究竟是怎麽訓練的,屠狼軍士兵從他接觸開始,就像是一個個的血肉機器,並不是不通情理,而是每一個都和陳勿進一樣刻板,幾乎個個撲克臉。

“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冷寒月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李滅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不行!我現在是病人,你不照顧我我死這了怎麽辦?”

冷寒月不語,看了眼麵前的屠狼護衛,李滅跟著她的眼神看去,聳了聳肩說道。

“他是木頭,你指望他能救我?還有我這兩天胸悶得緊,總覺得自己要窒息了似的,你在還能幫我人工呼吸,他是個男的給我呼吸我豈不是當場去世?”

“人工呼吸?這是什麽?”

冷寒月疑惑地問,李滅一愣隨即說道。

“就是女人救男人命的一種手段,不過隻能一對一,比如你和我換做旁人不行”

“為什麽不行?”

“額!會死人!”

冷寒月被李滅一番歪理說得懵懵懂懂,看她的表情李滅心中就是一陣竊喜:

【就是這個表情!原來古時的女人這麽容易被騙嗎?】

腦海中畫麵一閃,李滅的思緒也回到了受傷的那一晚,他在最後一刻使用出了古武碎龍訣的招式和上官水同歸於盡,雖然隻是第一式可是幾乎也是要了他的命。

等李滅醒來的時候,並沒看到上官水,隻有冷寒月守在他的身邊,冷寒月不會武功,留下來雖然沒有用處,卻也是讓李滅心中一暖,至少瀕死之際有人陪伴即使是最討厭的人。

隻是從那天之後冷寒月卻像是變了一個人,李滅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冷寒月在刻意的回避他,甚至承擔起了李滅的膳食和日常照料。

連頂嘴都很少了,之前的吵吵鬧鬧忽然歸於平靜讓李滅卻有些不適應。

“坐一會吧!”

李滅指著池塘邊的石凳說道,冷寒月卻快走兩步,將懷裏的一個墊子放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