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城主府。
“陳將軍!你這是做什麽?帶著這麽多人,難道是想逼宮?”
宋墨春詞嚴令色地指著陳勿進說道,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宋墨春也算是和陳勿進經常見麵,時間久了讓他覺得在西北讓人聞風喪膽的人屠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恐怖。
陳勿進隻是有些沉默少語而已,宋墨春駱塵陳勿進,這三個李滅手下的骨幹,沒事的時候甚至還會小酌幾杯。
感情早已處得如生鐵一樣堅硬,隻是此刻的陳勿進卻帶著自己的千騎長衝到了宋墨春的麵前,聽到宋墨春的話,陳勿進卻是油鹽不進的樣子。
“宋先生!你若是不批,我陳勿進就算是違反軍紀也要帶人去!”
宋墨春一愣,隨即皺眉說道。
“不行!沒有王爺的命令,一兵一卒都不準調動,除非你殺了我!”
陳勿進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刀說道。
“既然如此宋先生休怪陳勿進無禮了,來人把宋先生給我關起來”
宋墨春大怒。
“陳勿進,你這是擅離職守,違抗王爺的軍令是造反,是造反!”
陳勿進冷聲道。
“隻要是能夠救王爺,別說是造反,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陳勿進也不會皺眉頭,宋先生陳勿進回來再向你賠罪!”
說著他就對著幾名屠狼軍士兵點頭,後者也是眼神猶豫,不過手上卻不敢停頓,畢竟軍事上陳勿進才是他們的直屬。
“陳將軍!且慢動手!”
這時外麵突然衝進來一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嶽六鳴,隻見嶽六鳴腳步飛快來到大廳前,嶽六鳴看到大廳中正被屠狼軍架起的宋墨春,表情忽然一滯隨即尷尬的說道。
“陳將軍有所不知,你最近監督開荒事宜,所以不知道城中的事情,王爺已經由駱塵大人前去迎接了,馬匹都是我準備的,兩百匹快馬全副武裝經驗十足的老兵!”
陳勿進聽到這裏,忽然一愣然後有些惱怒地說道。
“為何早不稟報!”
嶽六鳴語塞,隻有宋墨春大罵著說道。
“陳勿進你這個渾蛋,可容我說一句話了?進門就是一句我要出兵救王爺!哦!就你知道王爺?就你擔心?我宋墨春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是吧!”
說完陳勿進和手下的屠狼軍士兵麵麵相覷,這是屠狼軍第一次被人這麽罵,最關鍵的是他們還沒有反駁的理由,隻聽陳勿進一聲令下。
“放開宋先生!宋先生,陳勿進違反軍紀,理當受到懲罰,今天我任憑先生處置!”
宋墨春麵帶慍怒,指著桌子上被打翻的東西說道。
“你看看你們做的好事!啊?聽憑處置,我處置你能有什麽好處,是能賠償我損失的東西,這可是上好的毛尖啊!”
宋墨春一邊抱著被打翻的茶壺,一邊心痛不已地喊著暴殄天物!
看到宋墨春的模樣,陳勿進越發的尷尬,他最怕的就是欠別人人情,尤其是理虧的那種,這次李滅失蹤他們每日都是如坐針氈。
陳勿進的命是李滅從囚營救出來的,所以對李滅他是最忠心不二的,李滅失蹤後他也是最著急的人之一,可表麵上卻又不能讓下麵的人看出來有什麽異樣。
蓉城之主他們的最高領導九皇子靖王李滅,因為偷襲瀛洲後不知道被何人擄走至今下落不明,這個消息無疑不會掀起一波驚濤駭浪。
先說帝都若追究下來,李滅可是皇親國戚,貴為當朝皇帝的兒子,王爺身份西北封地之主,他出事下麵的人沒有一個能逃過懲罰!
另外蓉城內平民之間躁動不安,接著就是城中下屬官員互相猜忌,這些都是不穩定的因素。
李滅現在剛到西北根基未穩,好一點就是小規模的混亂,更壞的則是被其他勢力得知並加以利用,直接來一場裏應外合的破壞,這一下很可能讓李滅這段時間的心血付諸東流。
所以經過商議,在沒有弄清楚李滅的下落之前,絕對不能向外透露半分消息,本來就一直心神不寧,卻還要強裝鎮定,就已經讓陳勿進有些不耐。
在陳勿進得知木子將李滅的消息送到宋墨春手裏的時候,快馬加鞭地從營地趕到城主府,看到宋墨春非但不著急,反而還風輕雲淡的坐在這裏喝茶,一時衝動才犯下這種錯誤。
想到這裏,陳勿進有些不甘的說道。
“宋先生,我那裏還有兩壇佳釀是駱塵從帝都帶來,若先生不棄我可以。。”
誰知話還沒有說完,宋墨春就跳了起來。
“杏花村!不棄不棄!就這麽說定了,兩壇杏花村是我的了不準反悔!”
陳勿進不語,顯然他好像真的有些後悔。
在場眾人錯愕,嶽六鳴更像是見鬼了似的,這宋墨春平時在他們的眼中可是相當嚴謹的人,一派城主的儒雅做派,陳勿進也是刻板的厲害,今天兩人卻像是個互相爭搶鬥氣的好友一般。
前一刻還在爭吵,下一刻卻為了幾壇酒就能和好,一個是一城之主,一個是一軍之帥,卻在人後展現出如此童趣的一麵。
“城主大人,將軍!不好了!斥候來報正北方向,有一支隊伍正向蓉城而來,他們盔甲上都有著瀛洲字樣的標識!”
宋墨春陳勿進對視一眼同時說道。
“瀛洲軍!張開!”
蓉城北門城牆之上,遠處的一條黑線出現在視野之中,那黑線後的揚塵綿延不絕,將後方的天空都給遮蓋,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團黃沙組成的雲朵。
宋墨春說道。
“看來人數不少!”
陳勿進神情冷漠。
“斥候偵查說,至少三千騎,另外還有五千的步兵!”
宋墨春錯愕。
“步兵?難道是想攻城?”
陳勿進說道。
“想必可能是他們已經知曉了王爺不在城內,否者縱然是他張開也不敢舉兵來犯!”
宋墨春說道。
“應該不會!若是張開知道了王爺沒有在城內,根本不會派這麽多人來,蓉城城牆本就低矮,加之連年的征戰,城牆多處早已出現崩裂破損的現象,他張開的瀛州軍之前一直負責蓉城守衛,不可能不知道!”
說到這裏宋墨春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自信地說道。
“所以他現在不是要攻城,而是在威懾或者說是在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