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寧凡一開口,就要給沈夢溪封個侯,頓時讓沈夢溪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臉色酡紅,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寧凡。

“不要以為朕是開玩笑的,君無戲言,朕既然說了,就可以做到。”

寧凡的表情重新又凝重了下來。

“好!半年的時間,如果做不到,到時候我提頭來見。”

沈夢溪咬了咬牙朝著寧凡說道。

花開花落,人來人往,眨眼間半年的時間過去了。

就在一個月之前,蒸汽機車徹底完成了所有實驗。

在寧凡的主持之下,那蒸汽火車發出嗚鳴鳴的汽笛聲,噴著白煙,吭哧吭哧吭哧沿著鐵軌往前行進,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官員們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因為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大鐵家夥,竟然可以以如此快的速度運行。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但是寧凡想到那種激動人心的場麵,仍是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陛下,外麵下雪了,冷,您還是進屋裏來吧。”

蕭鈴汐拿來了鵝毛大氅給寧凡披上,但是寧凡卻搖了搖頭,他此時熱血沸騰,渾身都是熱氣騰騰的,根本不覺得冷,此時抬起頭才發現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飄起了雪花了。

那洋洋灑灑的雪花,看起來格外的美麗。

寧凡一伸手,幾朵雪花就落在了掌心,隻不過因為掌心的溫度,這些雪花迅速地融化了。

“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怎麽還沒有秦英船隊的消息呢?”

寧凡戳著眉頭,心裏麵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

茫茫的大海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尤其是在巨大的風浪之下,在這個時代的木船也許根本無法扛住那麽大的風浪。

除了風浪這種意外之外,在海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意外,比如碰上暗礁,比如糧食短缺,比如彈藥短缺,又比如疾病等等。

“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啊,陛下。”

遠處有小太監邊喊邊跑,而站在院子裏的寧凡則是驚訝地抬起了眼光看了過去。

他看到那小太監手中拿著紙張,趴在了地上又重新爬起來繼續跑,神情興奮自己。

“慌裏慌張的成什麽體統,就是天大的事情也要慢慢地走,慢慢地說,不要失了皇家威儀。”

二狗攔住小太監,一通訓斥順勢從對方手中抽走了這份奏折。

那小太監眼看著到手的功勞就要不翼而飛了,頓時滿臉的沮喪,哪知道二狗卻轉過頭冷冷的說道:“你跟著我來吧,待會兒你親自向陛下說說情況。”

那小太監愣了一下,倒沒想到二狗如此大度,不但沒搶了自己的功勞,而且還要讓自己親自麵見陛下,要知道雖然在宮廷裏,但是能夠親自見到陛下的宮裏人可不多。

“謝謝大總管。”

小太監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位太監總管二狗在小太監的眼中,那也是如同泰山一般的巍峨高大,要知道這二狗不但掌握著宮廷裏的大大小小事物,而且還掌管著令人恐怖的西廠。

這半年的時間內,西廠做的很多事情都足以讓人膽寒,因為西廠掀起了各種各樣的血腥活動,在官場進行了一場又一場的血腥清洗。

在偌大一個京都,沒有人提起西廠能夠不害怕的,除非那些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但是這些人聽到西場恐怕也要打一個寒顫。

“你沒做什麽虧心事兒,見了咱家你怕什麽怕?”

二狗也許是感受到這個俊俏的小太監心中的恐懼,就忍不住冷聲說道。

“狗總管,他們都說您挺厲害的,說你殺人跟吃菜一樣,一口氣能殺十幾個人。”

小太監雖然害怕,但仍然是唯唯諾諾的說道。

二狗聽到小太監如此說,不由得忍不住笑了,他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想太多了,我不去平白無故地殺人,隻有讓陛下讓我殺人的時候我才會殺人,而且我殺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壞人。”

“絕大多數都是壞人,那您也承認,其中有一部分是好人了?”

小太監抓住二狗話裏的漏洞,一邊趟著小碎步,緊緊的跟在二狗的身後,一邊低聲說道。

“沒什麽好人,你說的這一部分人是屬於極壞的壞人,罪大惡極,當然也該死。”

二狗理所當然地說道。

兩人談著話,眨眼間就來到了寧凡的跟前。

“陛下,這小春子有事要向您說。”

二狗朝著寧凡說道。

寧凡點了點頭看向二狗身後那俊俏的小太監,這小太監大約隻有十四五歲,和當年的二狗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有什麽事要向朕說?不要怕,慢慢說,朕不是老虎也不吃人。”

寧凡感覺到這小太監有些害怕,就主動出言安慰。

那小太監想了想之後,這才慌裏慌張地朝著寧凡說道:“陛下,剛剛宮門外有人匯報說,是有個乞丐想見您。”

聽到這太監小春子的話,二狗頓時怒急了。

他也不好發作,就瞪了小春子一眼,又轉身朝著寧凡說道:“陛下,這小春子不懂事兒,還是第一次犯你就饒過他吧。”

寧凡抬了一頭,看了二狗一眼,他笑了笑說道:“是什麽乞丐要想見皇帝,這樣的乞丐倒不多見呢。”

小春子此時已經被嚇傻了,結結巴巴地告訴寧凡,說是那乞丐遞了一張紙,就是二狗手的那張紙。

這個時候二狗趕緊把手中髒兮兮的紙拿起來,看了一眼之後麵色就有些變了。

這件這張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兩個字,隱隱約約是張建兩個字。

而當寧凡看到紙上這兩個字的時候,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初派遣張劍去海外尋找造船術,這已經過去接近一年的時間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張建卻有了消息了。

“快!快去請這個乞丐進宮裏來,朕要親自見他。”

寧凡顧不得換衣服了,轉身就要朝著宮外走去。

寧凡慌裏慌張地往宮外跑,小春子跑得要比寧凡更快,不多時雙方就在宮門口相遇了,看著衣衫襤褸的張建,寧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