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行見她那般英姿颯爽因而更顯得風情萬種的模樣,心裏登時雪亮,對這獎勵是什麽東西已經有點譜兒了,嘿嘿癡笑了一陣,他忽然驚訝道:“等等,你剛才說什麽?”他向後看了一眼,然後又回過頭來壓低聲音道:“你……難道你……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怎麽知道的?你之前不隻是懷疑嗎?而且這些天下來,你似乎也不懷疑了啊。似雪,你不是神仙吧?可如果不是神仙,怎麽你卻能事事明白?怎麽看怎麽像未卜先知呢?”話音剛落,忽聽香似雪開心叫道:“啊,魚,魚上鉤了。”接著她把魚竿一甩,立刻,一條尺許長的大魚被甩上岸來,猶自在草叢裏跳躍不停。

香似雪又往魚鉤上穿魚餌,見胡夫還是在原地,估計他是到了自己的地盤,因此放下心來,何況自己和林鋒行這麽大的目標,也不用一眨不眨的盯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所以並不是十分的在意他們。於是她又往林鋒行身邊坐了坐,小聲笑道:“其實這些也沒什麽,所謂的未卜先知,不過是仔細的觀察加上推理分析罷了。恩,你想啊,當初我們遇到了劫匪的時候,本來是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的,但是就因為他,我們功虧一簣,雖然當時我看到他的刀口,不是他自己砍的,排除了他的懷疑,但後來想一想,我總覺得這些事太湊巧了,你想啊,那些匪徒明顯就是目標明確,衝著我們來的,如果沒有內應,他們怎麽知道我們身攜巨款。而且我問過小江,他趕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匪徒的背影遠遠遁走,就那麽巧?匪徒知道我們的馬夫在遠處喂馬,所以特地分了一個人過去,這個人一直沒有動手,就在咱們製住了所有匪徒的時候,他動手了,一刀就砍中了胡夫的胳膊,如果雙方武功相差這麽懸殊的話,怎麽不砍頭,最起碼也要砍胸和肚子吧?”

林鋒行點頭道:“恩恩恩,所以你就懷疑是胡夫和其他人串通的是嗎?”他說完,香似雪點點頭,繼續道:“所以我當時就懷疑他了,不過讓我確定了他肯定是內jian的時間,卻是在剛才。”她看了眼林鋒行:“你發現了嗎?在響箭射到車上的時候,胡夫的眼裏並沒有太多驚異的神色,他甚至都沒有害怕,這應該是一個車夫的表現嗎?然後我故意在車裏和你們大聲的分析,斷定綁架你舅舅的人是謀反的前朝餘孽,如果是別人的話,早就嚇得大叫,哪有不趕緊進來探問的道理。可是結果呢,連馬車都沒有顛簸一下,那就說明他即使有些吃驚於我會識破他們的身份,卻因為早就知道那幫人的身份,所以並沒有覺得驚訝害怕,他剛剛對我眼lou殺機,就是因為發現我是你們倆的主心骨,隻要除掉我,那麽控製你們倆會很容易的緣故。”她說到這裏,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頭也昂了起來。

林鋒行歎了口氣,由衷的拍著香似雪,感佩道:“似雪,我真是服了你,雖然是女兒身,卻比我們這兩個大男人加起來都強,現在我是真心的佩服你,和你一比,我就如同那坐在井底的青蛙,簡直無知自大之極,你放心吧,這一次若能救了舅舅,活命回去,我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發奮圖強,學文習武,將來定要得到功名,方有資格迎娶你回家,否則我如何還有臉麵和你在一起,不但我自己無地自容,也是褻瀆了你。”

香似雪高興的道:“不錯啊,這一次能讓你明白發奮圖強的重要,就算不虛此行,不要說配不配的話,隻要你真心努力,不管將來如何,我總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你,夫妻兩個在一起,重要的是能否情投意合,我並不愛金銀珠寶,也不喜歡功名利祿,俗話說的好,悔教夫婿覓封侯。我之所以督促你,是我總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應該頂天立地,怎能容你那樣紈絝浪蕩下去呢?如今我們在一起了,我更不能讓你消極玩樂下去,至於將來是否出將入相,我們順其自然,做成了,我自然竭盡全力的輔助你,做不成,咱們便寄情山水,做一對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豈不好?”

林鋒行動情的看著香似雪,握著她的手感動道:“似雪,你……我……我真沒想到世間能有你這樣的奇女子,女人有哪一個不願意自己的丈夫功成名就,給自己數不盡的金銀珠寶,給自己一品誥命的鳳冠霞帔的,隻有你……隻有你能說出這番話。我之前都誤會了你,以為以你的才學容貌,也定要找一個配的上你的郎君,最起碼也要是名門子弟功名在身,所以才那樣督促我,原來……原來你督促我學習,隻是為了不讓我虛度年華,似雪……我……我從此後定要好好待你,不然就讓我天打雷劈死無葬身……”

“住嘴,說什麽傻話呢。”香似雪低叱一聲:“你是否好好對我,隻看你的心裏有沒有我,如果你心裏沒了我,就算感念我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情意,用金山銀山供著我,那便是對我好了嗎?別傻了,假若真有一天,你心裏有了別的女子,便來告訴我,我自會瀟灑離去,絕不拖泥帶水,我是什麽樣的人,才不會婆婆媽媽糾纏不休呢。”她這樣說了,一語未完,林鋒行反而氣鼓鼓道:“你心裏沒有我,我喜歡你,簡直就不知道該怎麽喜歡你才好,恨不得把心都扒給你,想著如果你喜歡上了別的男人,我便是頭破血流,也要把你爭回來,絕不放手,可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