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行和香似雪回身一看,就見傅星辰從一輛馬車上下來,在他身後,有一個溫婉美貌的女子也羞羞怯怯的上前,和林鋒行香似雪彼此見過。 香似雪暗暗打量著,心想這大概就是那位對星星不離不棄至死不渝的青青嫂子了,看外貌倒是出色,不過怎麽這麽害羞啊,看這樣子,根本不像星星口中所說的烈性女子呢。 她卻不知青青雖然現在做了探花夫人,卻自感身份低微,再從自家夫君口中聽說香似雪和林鋒行的傳奇事跡,她卻隻是一個鄉下女子,胸無點墨,她怎麽能不緊張害羞。
幾人寒暄了幾句,傅星辰道:“我先去了江公子那裏,聽說你們都在這邊,就又過來了,怎麽樣?不知賢弟和似雪是什麽時候到的京城?我聽說皇上鑾駕回京了,這倒當真是意外之極。 ”一邊說著,就往屋裏走,見過林老爺林夫人,說了幾句話,林夫人便帶著青青去張羅飯菜了,這裏林鋒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傅星辰皺眉沉思道:“如此一來,儲君之爭已經開始,唉,山雨欲來風滿樓,賢弟啊,你既已入了這個圈子,就要全力以赴,方能保自己全家平安啊。 ”
林鋒行笑道:“傅大哥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還沒有自信呢,你就篤定我們隻要全力以赴,便能保全家平安嗎?你要知道,太子可不是前朝那些太子,他聰明沉穩,盡得民心。 朝中大臣多是他的人,想要廢除可不容易,搞不好還會被反咬一口呢。 ”他說完,見傅星辰垂頭沉吟不語,就誠懇道:“傅大哥,我和似雪現在頗有點當局者迷,你是旁觀者清。 替我們分析分析形式,也好讓我們增加點信心嘛。 ”林鋒行一句話逗笑了傅星辰。 他抬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瞞賢弟了,形勢雖然艱難,但隻要小心經營,將來廢太子必然能成功。 不為別地,隻為太子雖然盡得民心,卻不得親心。 ”
“這什麽意思?”林鋒行不解。 香似雪卻了然點頭道:“我明白了,傅大哥你是說太子雖然得民心,但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民心並不是左右登基的籌碼,隻有那些皇室貴族才是決定性的力量,對嗎?”她說完,林鋒行也醒悟過來了,傅星辰點頭道:“沒錯。 太子政績斐然,得民心是必然的,然而此前的皇上,也不比他差到哪裏去,所謂官逼民反官逼民反,可見老百姓不是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他們是不會幹涉皇家之事地,如此一來,關鍵就在於圍繞在皇上身邊的人和那些朝政中心地人,現在後宮妃嬪除了皇後外,多和太子結怨,外麵的軍權牢牢握在皇上手中,幾位皇子如今也都支持慧王爺,差的就是那些依附太子的朝臣們,然而自古以來,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如今皇上將林兄弟放在吏部主事的位子上。 雖然不起眼,但其實就是將一枚刺刀cha在了太子的心髒外。 隨時都可以刺進去,有了皇上支持,林兄弟還有什麽不能做?那些臣子們都是老油條,又怎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賢弟且聽我這番話,不出半年,太子那邊就會有一半的人倒戈相向。 ”
香似雪點頭笑道:“傅大哥既然有這樣分析,現在皇上又正是用人之際,何不留下來助我們一臂之力?”言罷卻見傅星辰搖頭笑道:“我誌不在此,之前和青青商量過了,我們想去一個偏僻地地方任一方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賢弟和似雪若一定要我留下,自然也不是不可,但此間事完,我還是要走的,你們隻要答應了我這個,我便勉為其難幫你們一幫,其實也用不到我,隻要皇上站在你們這邊,基本上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已經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
香似雪和林鋒行是真心希望傅星辰留下來幫助他們,然而見傅星辰的確是不想留在京裏,兩人也就不再強人所難。 於是第二日,林鋒行去吏部述職,林鋒行便“利用職權之便”,將他外放到了一個小縣城做七品縣令,傅星辰非常感激,中午在醉白樓請江雪季林鋒行香似雪等吃了一頓飯,盡歡而散。 他便和青青上車赴任了。 這裏香似雪和林鋒行看著馬車消失的背影,都唏噓道:“像傅大哥這樣的人,真是難得,若是別人知道有這樣的機會,焉能放過,一躍成為皇上的心腹,誰不願意,他卻能毅然遠行,也不為我們所羈絆,如此瀟灑,連你我都難為之,我們若能像他一樣,也就不用非為了小江留在這是非圈子了。 ”一邊說著,都十分感歎。
忽聽身後江雪季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在這裏唉聲歎氣了,星星算是遂心如意,我倒要看看鋒兒你這吏部主事第一天上任就公然徇私舞弊,下午可怎麽向上官交待。 ”言罷卻聽林鋒行笑道:“什麽徇私舞弊?舅舅你說地也太難聽了,傅大哥才高八鬥,殿試之上乃是探花郎,去外放做一個知縣,還有些屈才了呢,我這種徇私舞弊,上官知道了,還不知要多麽欣喜,極天皇朝要都是像傅大哥這樣的官兒,不就天下太平了嗎?”
香似雪笑道:“那也未必,如果誰都不想做大官,隻要去做縣令,那這朝堂上還有人嗎?”說完林鋒行笑著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人人都隻盼著出人頭地,像傅大哥這樣看的通透的人,天地間有幾個?人性本貪,就算幾千幾萬年後,也不會出現似雪你說的這種情況的。 ”幾個人一邊說笑著離去,林鋒行自去吏部當差,香似雪和江雪季就坐著馬車回家。 兩人說著話,就又說到了當前地形勢,江雪季皺眉道:“似雪,你和鋒兒不可太大意了,不知道為什麽,我這幾次見太子,每每提及和你們相鬥之事,我總覺得他似乎有很大的把握,論理來說,他是那樣的聰明人,應該知道形勢對他不利,卻不見他有什麽動作,這不能說是不奇怪,我很害怕他手裏握著你們極大的把柄,隻等到最後一刻給你們致命一擊,所以,你和鋒兒不可不防。 ”
香似雪點頭道:“我平日裏和林鋒行說起這個,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我都細細想過了,我們到現在做的事既簡單又磊落,根本沒有什麽把柄落在他手中,便是那次你被綁架,他即使有心栽贓,但結果在那裏擺著呢,一幹反賊都被拿下,這髒可是無論如何也栽不下去,其他的,委實沒有他的可乘之機。 反正此後我們小心行事便是了,倒是舅舅……”她說到這裏,就住了口,小心看著江雪季的臉色,沉吟著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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