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林鋒行不明所以,撓著頭道:“真是的,這慘事的始作俑者是太子,對我們發泄什麽不滿呢。 ”話音剛落,脖領子忽然被李江揪住,聽他大吼道:“是你……都是你,你到底過來幹什麽?你就是為了將我四哥送上斷頭台嗎?到底是誰請你們過來的?你們一來,四哥就走了,都是你……啊啊啊……”他雙目發紅手上用力,頭發都披散下來,顯然情緒已經瀕臨崩潰狀態,嚇得林鋒行沒命大叫起來:“似雪啊,小江他要勒死我啊,你……你趕緊阻止他啊,不然我真要死不瞑目了,啊啊啊……”
“小江,你真的認為,就算我們不來,你也能保住四皇子嗎?”香似雪上前一步,在李江的肘彎上啪啪兩掌,登時就讓他的胳膊拖了一下力。 林鋒行趁著這時候掙拖出來,憤憤道:“哼,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你小子是好樣兒的,早知道我和似雪趕過來幹什麽?媽的,竟然要殺我,你這個兄弟我不認了……”他說完轉身就要拂袖離去,卻被香似雪拽住道:“你和他認什麽真,剛剛那一幕難道沒感動你嗎?還怨小江這副樣子,若是你,你隻怕還不如人家呢。 ”
“對不起林大哥,是我失態了,我……我……我一想到四哥,我就……我就……”李江流下淚來,喃喃道:“我現在後悔了,後悔我為什麽要去練什麽武功,追求什麽武道的最高境界。 就算我成為天下無敵地高手又有什麽用?我連自己的哥哥都保不住,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哥哥被另一個殺,我卻根本無力阻止,早知道這樣……早知道這樣,不如……不如由我來爭權奪位,那樣……那樣他們沒有了希望,也許反而能和平相處……”他一邊哭著。 就一邊拿頭去撞柱子,額頭上鮮血淋漓。 他卻恍若未覺。
香似雪歎道:是了,就是這樣的心理。 小江現在還隻是悲憤之下隨口說說,然而隨著這件事情越來越激化,再加上有人攛掇,遲早有一天,他會踏上奪謫之位的。 她上前拍了拍李江,微笑道:“不要著急。 難道你真以為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將四皇子送給太子,為了讓你明哲保身的嗎?若沒有幾分把握,我們也不會攪和這趟渾水,你林大哥剛剛也不會那樣氣憤了,走,我們先去你的書房,再慢慢商量。 隻是剛剛那樣的話,萬萬不可再說出來,聽到有心人地耳中,便是天大的禍事了。 ”
李江驚疑不定地看著她,目中射出狂喜之色,待聽到她最後一句話。 他本來張嘴想要反駁的,但細想想,不由得苦笑道:“是了,我記著了,我對太子哥哥,真是敬他愛他,原本以為他就算是對所有兄弟下手,也仍然會將我當做親弟弟一樣的疼愛,然而隻怕經曆了今天一事,我也不能善了了。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 淚水又流下來。 卻被他一把抹去,抬頭強笑道:“與其在這裏自怨自艾。 又有什麽用,似雪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我們這就去我的書房吧。 ”
幾個人一起來到書房,待奉茶點的下人們都退下,香似雪便開門見山道:“小江,我本來是想著過來後就說四王爺得了癆病地,不過後來一想,那麽多禦醫不是吃幹飯的,在這方麵,太子不會相信我,於是我又想著讓太子當場賜下毒酒,我這裏正好有幾味鶴頂紅和鴆酒的解藥,等到他離開後,立刻給四皇子服下,或還有一線生機,但這個辦法也不能以策萬全。 還是你林大哥這回動了腦子,他出了個計策,就是讓我唱白臉,他唱黑臉,假裝為了自己的前途而倒向太子,這樣一來,我幫你,他為前途和身家性命幫太子,看起來十分合理,太子不會起太大的疑心。 等到他把四皇子帶走後,再由我過去東宮,就說你還在傷心當中,求我去給他帶個話,就說和四皇子兄弟一場,讓他給你們一頓送行宴的時間。 不管太子是否已經猜忌了你,就衝著這麽多年的感情,他不會不同意你這個要求的,何況我相信四皇子最後說地那番話,對他肯定也有觸動,總之,隻要能讓你們在死前見一麵,吃這頓飯,一切就容易了。 我們可以將那幾味藥材熬成汁倒在湯中,讓四皇子喝下,這樣鴆酒和鶴頂紅即便下肚,也毒不死他,同時我再給他一種厲害的麻藥,讓他在服毒酒後服下,便可以陷入假死狀態。 你可以在吃完飯後去東宮,就說一定要親自斂葬四哥的屍體,殿下這時候對你必定百依百順,何況這個也不是什麽大事,隻要他驗過屍體確實死亡之後,自然就會讓你將他領回來了,於是一切就都可以瞞天過海。 這計策豈不是好?”
李江聽香似雪說完,不由得大喜過望,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拉著他的手欣喜道:“似雪,真是要多謝你,原來你是想出了這樣的萬全之計,虧我之前還那樣對你,難怪林大哥罵我,這……這讓我怎麽感激你才好……”話音未落,就聽林鋒行咳了一聲,回頭一看,隻見他地目光盯在那兩隻拉著的手上,不悅道:“這計策是我想出來的,這話你怎麽不拉著我的手和我說,卻去拉似雪的幹什麽?還不放開呢?”他說完,李江也有些愣住了,訕訕的笑了笑,放開了香似雪的手,強詞奪理道:“雖然……雖然計策是林大哥想出來的,但沒有似雪的醫術和草藥,誰敢用這種計策,就算太子哥哥再高明一萬倍,他也萬萬想不到鶴頂紅和鴆酒會有解藥的。 ”
計議已定,香似雪便來到了東宮太子那裏,出乎意料地,卻見江雪季也在那兒。 她於是便把李江地話說了,心裏一邊忐忑,暗道老天不會和我們開這種玩笑吧,若舅舅是太子的人,這謊言非被揭穿不可。 正覺無措地時候,卻聽江雪季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你已經將四王爺抓了起來,便讓六王爺來見最後一麵,也是沒有什麽妨礙的,你總歸和他們也是兄弟一場。 ”他這樣一說,李經本還在猶豫,此時卻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也好,便讓他們見一麵吧,不然小江該恨我一輩子,隻是香姑娘,你告訴他,不要耽誤的時間長了,更不要玩些什麽暗度陳倉的小把戲,否則讓我知道了,是不會讓他給對方收屍的。 ”他對四王爺,連弟弟都不稱呼了,可見是心中恨極。 香似雪心中搖頭,暗道這太子對於權力,實在是太執著了,這世間恐怕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讓他放下這名利之心。
於是告辭出來,回去和李江說了,李江自然高興,心裏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卻聽香似雪又道:“小江啊,這計策看起來是可行的,然而時機稍微差了一些,便前功盡棄了,所以……恩,怎麽說好呢,我不是想打擊你,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要做好準備,萬一四王爺就錯過了這機會,那便是老天爺要收他,我們是沒有辦法的。 當然,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盡力而為,但我必須要給你打打預防針,省的你抱了必成的希望,結果卻發現結果不如人意,那份失望就會更大的。 ”他說完,李江便鄭重點頭道:“似雪,你放心吧,我是知道的,這事兒本來就十分的凶險,四哥本來必死無疑,如今卻有了一線生機,哪怕最終不能成事,我也總是要盡量爭取,若……若上蒼不願讓我如意,那……那也隻能徒呼無可奈何了。 ”
香似雪點了點頭,與林鋒行告辭回家,路上便說起在東宮遇到江雪季的事情。 林鋒行也十分驚訝,詫異道:“舅舅不是說他回府了嗎?怎麽卻……卻跑到太子那裏?難道又是太子把他給宣召過去說話了嗎?”話音剛落,香似雪就搖頭道:“不一定,你想啊,這時候太子還有心思和誰說話嗎?但舅舅剛才,的確像是對你有些意見的,我看他瞪了你一眼……”不等說完,就聽林鋒行嘿嘿笑道:“咦,你也叫舅舅了?嗬嗬嗬,看來我要抓緊時間娶你過門了,不然這稱呼就lou了馬腳……”一語未完,肩膀上已經挨了一拳,聽香似雪怒道:“這時候還有心思去想這些,我叫舅舅是誰逼得?還不是舅舅當日在人家麵前撒了謊,後來又把傅星辰留在家中,害得我都不能改口,這不是叫順了嗎?對了,這事兒別和傅星辰說,我們相處時日畢竟還短,不能盡信於他。 ”
林鋒行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呢。 ”一邊說著,已經到了江府,傅星辰正在大門口來回踱著步子,看見他們過來,不由得大喜道:“哎呀,你們可總算是回來了,我這心都提了半天,如何?太子沒有為難你們吧?”說完,林鋒行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傅星辰點頭歎道:“本該如此,所謂孰輕孰重,一定要分清楚,我先前隻怕你們衝動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如今看來你們處理的不錯。 對了,你們家裏來信了,我放在堂屋中,過去看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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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滾要票,淚水,那個數字啊,太打擊人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