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呢?”白嵐果衝到濮陽越的書房,看到春華守在門外,便巴巴地問。
“噓——”春華朝她作噤聲狀,“太子剛罵走了一名下屬,這會子恐怕還在氣頭上呢,你若沒什麽急事,還是莫去惹他為好。”
“怎麽會沒有急事呢?我有天大的事啊!”白嵐果不顧阻攔,冒冒失失衝了進去。
衝進去,不忘乖乖帶上門,因為濮陽越似乎真的在生氣,一個人坐在窗前,不喝茶不看書,隻發呆,生悶氣。
“咳……咳咳……”白嵐果到底還是忌憚他的威嚴的,遂不敢張口就提師弟的毒,隻好試探性地清了清嗓子,企圖惹起他的注意,他卻視而不見、置若罔聞,讓白嵐果很受傷。
躊躇了片刻,不得不到一旁泡了一杯茶,忖著是否該端過去對他一番阿諛奉承,可躊躇半天的結果終是沒膽往火坑裏跳,咕嚕一下,自己喝光了茶。
低頭一看,咋水沒了?隻好又泡了一杯,再三猶豫,又盡數喝下。
真惱恨自己的不爭氣,於是提起茶壺,將裏頭僅剩的茶,全部倒空,這一杯,是該他喝呢,還是自己喝?
正在糾結,連續聽到兩聲咕嚕咕嚕的濮陽越,倒是先發話了:“來我這裏,又是渴了想喝茶,還是冷了想泡澡?”
“呃……我……那個啥?”白嵐果恍惚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頭一回來他這裏蹭茶水喝了,可此非我所願、亦非你所想,事事還不是為了梅師弟?
於是鼓起勇氣走近去,義正言辭質問他:“假如屬下沒有記錯的話,太子爺曾答應解我師弟的毒,可一天過去了,太子爺為何沒有動靜?太子爺是想見死不救嗎?如果是這樣,我就準備帶師弟回山求師父幫忙了……”
“誰說我要見死不救?”她話音未落,他冷然打斷。
她乖乖閉嘴,垂首緘默。
濮陽越輕歎:“這毒,不好解。”
“我知道!”白嵐果道,“可不能因為這毒不好解就放棄吧?不好解送好過沒得解,我不能沒有我梅師弟的,求太子救命!”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白嵐果覺得自己真有夠誠意了。
濮陽越看她一眼,輕歎:“起來吧,蝶兒為此已經跪在我門口一天了。”
“啊?”白嵐果起身,回眸,大驚——這小小一團身子縮在濮陽越房門後麵,麵上還掛著淚痕的小破孩,不是湖蝶還有誰?
可這丫忒小了,自己剛推門進來、繼而喝茶、繼而發問,咋都不知道這娃就在身後?
被忽略的湖蝶這才巴巴地抬起腦袋來,楚楚可憐地哭道:“爹爹!白果!嗚嗚嗚……我不能沒有梅哥哥的,求你們救救他!”
白嵐果有些心疼,枉梅師弟先前還死活不願留在太子府,可如今有這麽個好主子委實難得,急忙走過去將她抱起,寬慰道:“要跪也是我來跪,郡主快回去吧。”
濮陽越心緒煩亂,卻又哭笑不得:“一個個的還真當我見死不救了?不出去找解藥,跪在我這裏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