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想現在就奪了你老爹的龍椅吧?”白嵐果對天發誓,自己說這個話絕對是誠摯的、單純的、隻是問問而已,隻是好奇而已,但實沒想到話音剛落,就有位憤青大叔一提手裏大刀就扛上了自己細嫩的脖子。

大叔呀大叔,您也不看看您那胳膊,壯得都能直接擰斷我的腰了,何需動刀子這麽粗魯,您看,這不嚇得我都不敢動了嘛?

白嵐果在心底汗噠噠地歎著,麵上肌肉卻僵硬著,以至於憋不出半個字來。

虧得濮陽越護食,淡淡然從旁勸道:“蔡校尉莫激動,我這侍衛,素來說話都是這麽直的。”

“再直也不能誹謗太子啊!”這蔡校尉,體型堪比一顆大包菜的蔡校尉,激動得就是不肯放下刀子。

濮陽越卻無所謂,冷笑:“說起誹謗,她誹謗本太子可不是頭一遭了,算了吧,把刀放下。”

既然太子發話,大菜頭也隻好聽命,卻猶自哼唧哼唧警告白嵐果道:“太子爺對皇上一片赤膽忠心,豈會謀反?”

“不謀反,你和文武官員秘密集會做什麽?要知道,太子這般行為,是屬於異動了。”白嵐果仗著濮陽越維護自己,遂不怕死地繼續反問。

“那是因為……”濮陽越不急不緩、娓娓道來,“我不會忠於謀反之人。”

“什麽?”

這一句“什麽”問出之後,這次秘密集會,不幸變成了白嵐果的知識問答課堂,或者說常識補習課,當然,這個所謂“常識”,也隻是慧眼人才看得出來:

原來,一年前,皇帝身邊的人忽然發現皇帝不太對勁,無論是脾性還是品性,都與先前有幾分相差,最關鍵的是,皇帝居然會記不起一些過往的事情來,提及過去的自己,每每啞言甚至搪塞敷衍,不似病痛,卻似偽裝。

然變化終究微妙,也隻有與皇帝親近的人才覺察得出這分變化,這分變化卻決定著一國之君的決策,從前克勤克儉、體恤民情的明君慢慢變成大興土木、驕奢**逸的昏君,漸漸逼得濮陽越等人不得不開始采取行動。

拿從前的事情多次試探,諸如上回白嵐果隨濮陽越進宮,濮陽越就提及皇帝不興壽宴一事,皇帝回得漏洞百出,如是一而再再而三,更加確定了濮陽越心中想法:此皇帝非真皇帝!

“這皇帝還有真假之分?”白嵐果大呼小叫,好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濮陽越頷首:“所以我才與四妹和五弟聯手,私下召集了諸位文武大臣,商榷此事。”

“那……如果這個皇帝是假的,他又是誰呢?而真正的皇帝,又在哪裏呢?”白嵐果繼續填補著她莫大的好奇心,這事兒可真是稀奇了,卻無疑也非常棘手。

濮陽越蹙眉:“我父皇,有個孿生的弟弟。”

“啊?”

“同胎,卻不同命,長子皇孫有兩個,儲君之位卻隻有一個,偏偏被我父皇得手,我二叔自然不甘心,不甘心,卻又不得不認命,於是迷信妖道邪術、修煉魔攻,卻在一次意外中,**葬身宮廷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