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說著。便微有哽咽。想起錢嬌嬌。總覺得她雖有兩個孩子相伴。這輩子不會孤獨。可內心。終究是傷痛的。

沒想到神與仙緊蹙眉頭。吧唧嘴巴。說出來的居然是這麽一句:“未婚生子。真不檢點。”

白嵐果一愣。有些慍怒:“我們已經登記了。在法律上是合法夫妻。隻要您一句話。我們立馬擺酒。請您做他高堂。”

“他是全穿。又因主動放棄了天子之位。破了他自己的命格。何去何從已經無法改變曆史了。我不過是引他來到你身邊而已。說起來。你們的幸福到底是你們自己爭取來的。你們當然有資格擁有自己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真的。”被神與仙拐彎抹角繞了半天。第一時間更新白嵐果的心情幾度起起伏伏、跌宕不息。方才心沉穀底、現在又熱淚盈眶。委實折騰。

“我騙你幹嘛。”

“那你煞有介事地來找我。我還以為與從前你找到阿楓一樣。是為了提醒我千萬不要孩子的呢。”

“有都已經有了。咋能說不要不要呢。希望生出來的不是個怪胎才好呢。”神與仙調侃她。白嵐果卻當真了:“會是個懷胎嗎。三頭六臂還是怎樣。”

神與仙覺得開她玩笑很是好玩。便去摸她的肚子:“嗯。畢竟那濮陽越是個古人。而且還是一個脾氣不太好的太子。說不定……”

於是某個脾氣不太好的太子。突然就衝了過來。狠狠給了神與仙一拳頭。砸得他瞬間從白嵐果眼前消失。摔到了牆角一身狼狽。

舞池內一陣驚呼和唏噓。

神與仙從地上爬起來。自然是毫發無傷。可是麵子上掛不住。一個神仙。怎麽能毫無征兆地讓一個凡人給打了呢。

濮陽越摟住白嵐果。緊張兮兮又怒氣沉沉地問:“他摸你肚子幹嘛。”

白嵐果快要抓狂了:這廝居然打神仙。要知道他能有今天。全都仰仗這位被他打了的“沈逸仙”。白嵐果不管他多憤怒多吃醋。一把推開他。忙不迭地去攙扶神與仙:“您沒事吧。”

“其實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的塤在許青竹那臭小子手裏。可是他不肯還我。三天兩頭召喚我讓我煩得緊。所以你可不可以替我勸勸他。”

白嵐果微怔。可是才扶起了神與仙。濮陽越又衝了過來。這廝要麽忍住憋死自己。要麽忍不住打死別人。白嵐果不敢與之正麵衝突。虧得神與仙也實相。低聲交代一句:“今晚零點。中央公園”。便一個折身。逃之夭夭了。

“別再讓我見到你。”濮陽越衝著他飛奔出大廳的背影。怒喝道。同時拎起白嵐果。往另一個出口走。“你給我回家。”

為了顧及他和自己的形象。白嵐果不敢忤逆。隻是被如此迷人的他如此霸道地拖著離開。哪怕不解溫柔、哪怕不可理喻。仍是令在場女子豔羨不已。其中一個女孩留著口水拉扯身旁哥哥的衣角:“哥哥哥哥。要不是我還小。我一定要把這麽man的男人給搶到手啦。”

“他們的幸福來之不易。妹妹和哥哥一起祝福他們吧。”

女孩抬頭。似懂非懂地看了眼哥哥的表情。打從五年前。雜技演員的哥哥從鋼索上摔下來變成了植物人。兩年前又複蘇之後。性子就變得柔軟許多。時常多愁善感念叨幾句“有情人終成眷屬”之類的酸話。然這還不是最打緊的。最打緊的是哥哥醒來之後就變得特別喜歡吃原來最不愛的甜食了。尤其是蓮子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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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點。第一時間更新白嵐果悄悄爬出沉睡中的濮陽越的懷抱。趕到中央公園。

月光照耀下的沈逸仙。穿著休閑格子襯衫搭配米白褲子。似乎愈發顯得年輕了。

“您老裝嫩的本事敢情是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白嵐果不忘調侃他。

沈逸仙不說話。隻是遞給她一隻塤。一隻尺寸正常的塤。

白嵐果失笑:“剛才你跟我說。小竹子霸占了您的塤不肯還。我就覺得奇怪。我的塤就算是無意中被小竹子給拾去。可他不過凡人一個。哪有本事霸著神仙的東西不還。”

沈逸仙苦笑。指著塤口:“你往裏看。”

白嵐果一怔。這塤不是吹的嘛。哪能當西洋鏡看。但鑒於神仙的話不可質疑。便仍是把塤口對著一隻眼睛。眯起另一隻眼睛。往裏瞅。瞅到的。居然是許青竹一張放大的臉。

白嵐果嚇了一跳。殊不知彼時。在另一個時空裏。許青竹正捏著那枚鵪鶉蛋大小的塤。放在眼前仔細推敲:“這個東西究竟是幹嘛的呢。藏在小果子的衣兜裏。被我手一滑順手牽羊而來。又不一小心把我自己的名字給刻在了上頭。嘿嘿嘿嘿……倒是能夠吹大吹小。隻是聲音不大好聽。質量也不太好……”

言畢鼓起腮幫子、湊近嘴巴來一吹。低沉的嗡嗡嗡穿越時空貫入了白嵐果拿著的這個大塤裏頭。身旁的神與仙卻抱住了腦門:“哎呦。吵死了。天天吹個不停。吵得我煩。偏偏臭小子還故意把他的名字刻在了上頭。這塤認人。這下可好。非要跟著他而不要我和它的母塤了。”神與仙指著白嵐果托在手裏的塤。“這個是它媽。你給勸勸他。別再吹那個小塤了。”

“我是勸它媽呢。還是勸小竹子。”白嵐果虛心求教。

神與仙一頭黑線:“廢話。當然是勸你的竹子。”

“可我與他相隔兩個時空。怎麽溝通。”

“你隻要對著母塤說話。他在那頭會聽到的。”

“哦……”白嵐果領悟後。奸詐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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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第一時間更新

大卿。

許青竹將小塤舉得高高的。不準湖蝶搶。急得湖蝶在下頭跳啊跳。跳得滿頭大汗:“你不給我。你不讓我跟爹爹說話。我就去找梅哥哥來教訓你。”

“小梅子一天到晚隻知道泡妞。又不讀書又不練功。完全不是我的對手。”許青竹才不怕。趾高氣昂、邪惡囂張。

“那我去把鵝姐姐和劉姐姐都叫來。讓她們纏著你纏死你。”湖蝶威脅道。

“有本事你就去。小綠鵝子最近是越來越乖巧聽話了。雨煙本就識大體不胡鬧。都對我千依百順。豈會陪你個小毛孩胡作非為。”

“我不是小毛孩。我已經九歲了。我快能夠嫁給梅哥哥了。”湖蝶傲然反駁。門口的阿呆聽到這話。無比苦惱地低下了頭。很受傷。

於是許青竹惡狠狠地去戳湖蝶的腦門:“你看看你。又傷了小呆子的心吧。”

聽到這句“小呆子”。阿呆的表情。豈是一個慘絕人寰可以形容。

湖蝶不依不饒:“你到底給不給我。我要和爹爹說話。我要和弟弟說話。”

“滾。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聽說湖蝶的弟弟、白嵐果的娃。許青竹就來氣。“那是他們的孩子。沒你的份。”一如自己心目中永遠愛著的小果子。卻是濮陽越的人。沒自己的份。

這一頭許青竹苛待湖蝶。那一頭。濮陽越捏著個母塤。沒甚好氣:“許青竹。讓蝶兒和瓜瓜說說話。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偏不讓偏不讓。你能拿我怎樣。有本事你回來啊你回來啊……你又回不來。”許青竹對著小塤挑釁濮陽越的底線。態度猖狂。

他說得對。濮陽越即便再怒。也到底是回不去收拾他的。如今能有這個被白嵐果從神與仙那裏拐來的母子塤作為聯係。如長途電話一般。已經是極其不易了。。

一年前某日。午夜零點。中央公園。

白嵐果與神與仙碰麵。第一次見到母塤。聯係到了許青竹。據說塤被覆名之後就會認定主人。於是白嵐果在奉勸許青竹不要動不動就吹塤煩擾人家神仙的時候。悄悄拿鋼筆在母塤上刻了自己的名。從此。她與許青竹。便有了這對母子塤的手機。攜帶便捷。隨時通話。簡直比中國移動還要牛逼。都不帶信號差等問題。還超時空、可視頻……

當然。這件事。神與仙是最大的受害者。他苦大仇深地在白嵐果麵前失了形象地哭。這小老頭再也裝不下去嫩。捶胸頓足地說白嵐果欺負他。說再也不要理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的凡人了。

白嵐果也以為從此要失去神與仙了。不得不說心底是有些忐忑的。畢竟得罪的可是神仙呀。誰想到自己孩子出世的那一天。這小老頭居然又回來了。死纏爛打說要給孩子取名叫“瓜瓜”。否則就把濮陽越給弄回去。

為了將來。為了幸福。濮陽越和白嵐果決定妥協。真的就給兒子取名為“濮陽瓜”。

此事深受許青竹鄙視:“你們幹嘛要聽那小老頭的。我就不怕他。”

白嵐果也相當悔恨。但仍有忌憚:“他到底是神仙啊。”

“叫瓜瓜多難聽呀。”許青竹至今為這事兒憤憤然。“跟青蛙叫似的。”

“神與仙說。我是果子。我和濮陽越終於修得正果。所以得有個瓜才行。”

“那小老頭是個腦殘貨。”許青竹這一年來。倒是學會了許多詞匯。說起來順溜得不得了。“不過小果子啊。我不得不說你也是個二貨。你知道為什麽嗎。啊。……喂。喂。喂喂喂。”

喊了半天。對方卻沒反應。許青竹往塤口裏一瞅。黑壓壓的一片居然看不到任何。剛才那個出生才兩個月就笑得無比奸詐的濮陽瓜還對著自己依依呀呀地叫呢。

殊不知此時此刻。被罵了“腦殘貨”的神與仙正坐在許青竹家裏的房梁上。捧著一籃子桃花往他身上撒:“罵我腦殘。罵我腦殘。我掐了你們通話。我送你一籃桃花。讓你一輩子桃花泛濫朵朵開。就是得不到你要的小果子。哼……想要你家小果子。等下輩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