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點頭。她不否認。人家趙玉兒打小就宣告天下她喜歡濮陽越。自己也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人中龍鳳。誰人不愛。”

“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不是你一人可以獨占。往後他若登基成帝。以大卿王朝的慣例。哪一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鶯鶯燕燕繞不停。”

白嵐果扁嘴:“這也是我最痛苦的心結之一。”

“之一。還有其它心結嗎。”在辰十三看來。她單純。或者說沒心沒肺。很少有愁緒鬱結心頭惹她不快的。

“嗯。還有。”白嵐果承認。卻不細說。誠然。穿越身份一事。也是不能與外人道的。且不知年後回到嵩城。楚晴楓的孩子即將出世。對於他的害怕。白嵐果不是沒有三分擔心的。

她既然不肯說。辰十三也不多問。隻淡淡然客套道:“如若這次。月亮島能回歸我西海。我代表我西海諸島的百姓。且先在此重謝於你。”

白嵐果嗤笑:“得了吧。十三。我又不是功臣。我隻是利用了我自己。騙了濮陽越而已。”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話也別說太早了。萬一他不肯呢。”

“看這半個月裏的情形。他早已被逼急。為你的安危**不安。我不信他不肯。”

白嵐果淺淺地笑。雖然二人如是自我寬慰。第一時間更新可不到翌日辰時。真真是誰也不敢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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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求父皇釋放月亮島的管轄權。他還沒做出回應嗎。”翌日。辰時。濮陽越手底下的人已經整裝待發。他卻忽然喚來廖遠問道。

早前就猜到海魔王要什麽。濮陽越早已派人快馬加鞭將一封陳情遞到了皇帝手中。請求皇帝應允放棄月亮島一事。信中所言的個中原因盡是為百姓謀福祉。避免更多的生靈塗炭。更是列舉海魔王早已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長此下去隻會拖累大卿民生。因小失大。總之。斷不會提及白嵐果這個女人。

可是書信去了七天。卻至今杳無音信。這件事。是交托給廖遠辦的。

“屬下……屬下還未曾收到皇上的旨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廖遠遲疑的回稟。出賣了心虛。

濮陽越也不責怒於他。隻是伸出手來。淡淡然命令他:“把父皇的回信。給我吧。”

皇帝必是已經回了書信。皇帝的書信便是聖旨。廖遠敢壓下。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一日。當即跪下。懇求道:“聖上的旨意是不肯。但屬下以為不可置白姑娘的生死於不顧。所以……”

“所以你就壓下了回信。”

“抗旨不尊之罪。屬下願意一力承擔。是屬下當職疏忽。而未曾及時收到回信。與太子無關。”廖遠將所有自責扛上了肩。就是希望濮陽越可以義無反顧拿月亮島去換回白嵐果再說。往後的。自己以死謝罪便是。

“你說得輕鬆。我遞信之前。就早料到父皇不肯。”

“那太子還……。”廖遠就不懂了。既然明知聖上心意。何苦還要一問。先斬後奏。總好過抗旨不尊。

可是濮陽越居然淡淡然冷笑道:“父皇不肯。第一時間更新我自也不肯。”

廖遠大驚失色:“太子難道不想救白姑娘了。”

濮陽越不回答。隻斜眸投來戲謔譏誚之光:“你倒是很在意她。”

廖遠還想說些什麽。濮陽越卻沒了耐心:“時辰到了吧。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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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濮陽越等人來到月滿樓。第一時間更新卻隻有辰十三手下一名小廝還在。致歉言太子誤了時辰。海王已將地點移到百果園。

“哼。本太子就是來準了時辰。也料他會改地點。”這樣防範自己的招數。早在濮陽越意料之內。是以他壓根就沒在月滿樓附近安插自己的人。跟著那小廝。到了百果園。

辰十三已經在百果園涼亭內。喝了兩壺龍井。見濮陽越終於來到。便命人將茶水換成了酒:“太子貴人事多。姍姍來遲。需自罰三杯才好。”

他想以遲到顯示他的不在意。辰十三可不吃這一套。

濮陽越並不推辭。漠然自斟自飲了三杯。才緩緩開口:“不知海魔王約我前來所為何事。本太子巳時還有要事要忙。不便在此耽擱太久。”

他若無其事的態度。第一時間更新連在旁的廖遠都為之鬱悶:太子爺不是等今朝的談判等了許久嘛。怎來了卻反急著要走呢。

“太子方才所飲。乃是我西海最名貴的女兒酒。三杯入腹。太子感覺如何。”

“甚好。”

“既如此。我看這湖上風光極好。不知太子可有興致與小王泛舟暢飲一番。”

“也可。”

“請。”

於是這談判之地。再度改成了百果園邊的百花湖上。

說是百花湖。自是兩岸花樹綿延不斷。哪怕在這蕭瑟的秋日。也有桂香飄逸、海棠妖嬈。湖上景色。真真是美不勝收。

誠然兩人皆沒有看風光的興致。

“太子方才問小王。何以約太子至此。太子自然也心知肚明。本王不是單單為了這一湖風光、一盞美酒。”

“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太子可還記得。半月之前。離了太子身邊的那名女侍衛。”辰十三故意將這件事。描得雲淡風輕。“想來太子該不會忘記她的名字。白、嵐、果。”

濮陽越輕笑頷首:“自是的。海王要她的人。她便成全自己換了我家蝶兒。本太子自當不忘她的恩惠。”

“可太子又知否。本太子不是要她的人。而是要那本屬我西海的領土。月亮島。”

“本太子可從不知。那月亮島。竟是你西海之地。”

“月亮島。自古以來便是我西海領土。還望大卿歸還。”

“若是。不還呢。不。不是不還。而是不送。月亮島是我大卿國土。自然不會因你海王一壺酒。便能收買了去的。”

談笑間。真真是檣櫓灰飛煙滅。再也不存酒意微醺的友好。而徒添了七分冷冽的殺氣。

“還與不還。還請太子三思。再下論斷。”辰十三忽然拍掌。隨即遙指湖麵。但見一汪小舟。從分流中緩緩駛出。舟上。是一名被捆綁的女子被押在船頭。另有劉大泉。和一幹子西海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