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啊……”白嵐果餓得趴在地上淌口水。宰殺兔子之前抱怨濮陽越這一路少帶了幹糧害大家挨餓。這會子覺著要是幹糧夠多。哪有機會品嚐如此野味。真心感慨就是挨餓也值得。總比啃幹癟的雜糧餅來得實在。“可以吃了嗎。我好餓。”

爪子被濮陽越拍落:“急什麽。要等到外焦裏嫩了才行。這會子吃。裏頭還是帶血的。你要嗎。”故作要給她拔下兔腿的姿態。她已經實相地退卻:“不不不。第一時間更新我等等……我再等等。”

“乖。”濮陽越心滿意足地笑。

白嵐果巴巴地湊過來問:“光有菜沒有飯也不行呀。你看七王爺的糧草車隊就在幾步開外。要不……嘿嘿嘿嘿。”一臉偷糧的奸笑。白嵐果相信接下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濮陽越卻鄙夷地鄙視她:“跟許青竹混久了。便染上了他那股子偷雞摸狗的習氣吧。”

“哪裏的事兒呀。這運糧的人要是餓死了。糧食運不到豈不可惜。”

“你又不是運糧的人。咱們隻是正好路過遇上這才因為你的一句話一道走。你看人家七王爺自己的人。都隻吃野菜不吃糧的。你敢吃。他頂著將軍的頭銜拿軍罰處置你。”

“哇。七王爺是將軍啊。”

“是啊。他手上握有重兵。”

“那你呢。”

“兵不如他多。”

“嘖嘖嘖……”白嵐果當即投來無比同情的目光。“你好悲慘。”

濮陽越不理她。徑自烤兔子。

不多時。香噴噴的兔子外焦裏嫩。開始瓜分。才幾口。就被吃幹抹盡。

濮陽越隻吃到整兔的五分之一。自覺已經啃得飛快。然仍不及白嵐果那速度。第一時間更新才嚼幾下就咽下去。吃得跟後頭有人追似的。

“慢慢來。又沒人跟你搶。”濮陽越不得不提醒道。這種吃法。噎死也不足為奇。

白嵐果卻越吃越快:“不就是你在跟我搶嗎。”

濮陽越幹脆丟了手裏骨頭。去撲滅架起來的火堆:“行了行了。剩下的都是你的。我回去睡覺。等吃午飯吧。”言畢起身走了。不搭理那隻餓了八百年般的吃貨。第一時間更新

吃貨則是吃得幾乎連骨頭渣都不剩。才拍拍肚子回了驛站。一路感慨濮陽越烤野兔的本事可真不小。沒有任何調料。就光在肚子裏塞了一把不知什麽野草。就能把兔子烤得這麽好吃。不從事餐飲業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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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本該愜意地睡到自然醒。然而白嵐果、乃至濮陽越都不曾料到。未至晌午。外頭就起了動靜。一幹人等的驚呼聲伴隨著撲鼻的焦味充斥而來。

白嵐果起身之際。濮陽越已經衝了出去。一打聽方知:糧車失火。

“怎麽會起的火。救得如何了。”喚來幫忙撲火的廖執事。得到的答案卻是:“還不知道為何起火。但發現太晚。恐怕損失嚴重。”

濮陽越心一沉。斜眸望見白嵐果趴在門框邊緣淌口水:“哇。米飯的香味耶。生米煮成熟飯了耶。”

濮陽越真想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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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車內有草。遂一旦燃起來後果不堪設想。驛站一口小井的水壓根不夠撲火。撲了半天不曾撲滅。倒是如白嵐果所說。米飯都熟了。並且熟過頭而焦了。待一盆盆冷水澆上來之後。徹底毀了。

直至火勢全部撲滅。七王爺一統計。說是損失了足足八車的糧。還是兩車。微不足道。

於是這場大火究竟是如何引起的。成了此刻最迫切的問題。損失已經造成。如今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七王爺手下的人勘察現場得出的結論是:“啟稟王爺。第一時間更新在火源附近。有一處燒烤架子。”

白嵐果認得:那是濮陽越為自己烤兔子而用石頭架起來的火堆。

難道是因為烤架中的火星未曾撲滅。以至於星火燎原。

七王爺當即大怒。喝令徹查是誰在烤火。

濮陽越站了出來。淡淡然道:“不用查了。是我。”

白嵐果本欲阻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照理說他完全沒有必要站出來承認。這問題既然已經造成。事後諸葛亮真真的毫無意義。白嵐果覺得眼下補救措施最為重要。比如一位王爺一位太子都權高位重。憑自己財力補齊糧食才是正經事兒。何必要去糾結火的引起。查出來了。敢情是要查辦濮陽越不成。

後來白嵐果才知道:其實糧食毀或不毀壓根不重要。重要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重要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明明記得我們拷完兔子之後。火是撲滅了的。”白嵐果辯駁。

七王爺一臉陰沉地指著滿地的焦灼向她稱述事實:“可是多少災民等著救命的糧食。沒了。”

“那也不帶就非是我們烤兔子造成的。也許是其它原因。也許是有人故意縱火呢。”白嵐果臉紅脖子粗地跟他講理。卻得不到半絲回應。反倒是濮陽越來勸白嵐果:“算了。是我的責任。我認栽。”

他說的是“我認栽”。而非“我知錯”或者“我認罪”。白嵐果一怔之下。突然就恍然大悟了。。這場火。無論是不是濮陽越引起的。其結局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必須承擔責任。因為這場火。還非得是他引起的才行。

是入了七王爺的套。

“七王爺要如何處置。本太子悉聽尊便。”濮陽越譏誚道。

“本王可沒有資格處置太子。還須上報到皇上那兒才行。”七王爺冷哼道。

當天。就有八百裏加急直奔嵩城。七王爺的人將這一情況。連夜上報給了皇帝處理。

次日。皇帝聖旨到。責令濮陽越留守江南半年。救治災民、整頓水利。閉門思悔、將功補過。

於是原本兩個月的視察。如今成了半年的禁足。濮陽越被變相流放江南。長達半年。

在驛站與七王爺的人分道揚鑣。一路往江南。濮陽越的心情。要比他的一幹下屬輕鬆許多。一路仍是有說有笑、吃好喝好。絲毫沒有被冤被罰的委屈和怨念。

“你不難過嗎。”白嵐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