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濮陽越一邊說著。一邊往海邊的村落走去。專挑富足的人家。尋問有沒有多餘的糧食和船。

那農家自然要問:“你們是……”

“跟隨父母親出海捕魚。遇上風暴船翻了。隻有我帶著內人和妹子逃了出來。內人不善言辭。妹子撞壞了腦袋成了半個傻子。唉……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身上也就這些值錢的東西。還望能換點吃的。如果可以的話。再給我們一條船。讓我們回大陸投親去吧。”

白嵐果簡直無法想象。平日裏看似一本正經、威震嚴肅的濮陽越。說起慌來、演起苦情戲來居然一套一套的。那真是天花亂墜、感人肺腑呀。唯獨有一點白嵐果不甚苟同:那就是他說自己傻。

剛到岸的時候也這麽跟人家介紹自己。可那時候自己眼珠抽抽看似的確有三分傻勁。這會子都好了。眼珠子咕嚕嚕亂轉。要多靈動有多靈動。怎麽會是傻子呢。

所以說嘛。也難怪人家老婦人不信了。巴巴瞅著自己和濮陽越看了老半天。問道:“二位看上去怎麽如此麵善呢。”

沉魚被自動忽略了。

白嵐果卻暗暗嚇了一跳。這老婦人該不會是看了通緝令上的畫像而認出了兩人吧。

然而事實證明白嵐果的擔心是多餘的。

老婦人很快慈祥地笑了。引二人進入家中。親自沏茶。尤其是殷勤地握住了濮陽越的手:“麵相和善。你們一看就是老實人家的孩子。既然父母不在。投親也多無用。不如。就留在我們琥珀島上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原來這個小島有如此靈動的一個名字:琥珀。

可比那什麽月亮島呀太陽島丫的好聽多了。

白嵐果正感慨著。突然覺悟老婦人這句話不太對呀。

當即在濮陽越也未曾反應過來之際。老婦人樂嗬嗬地推銷起她的女兒來:“我家寶珠雖然生得壯。但至少證明她能吃健康不是。幹活有力氣。好幾袋子大米從島東運到島西氣也不喘一下。海裏的大魚吃了鉤子。也隻有她能拉得起來。”

“嗬……嗬嗬。”濮陽越這廝居然就光知道在那裏笑。白白喝了人家的茶水。也不懂得感恩一下。至少客氣地問一下您閨女芳名芳齡啊啥的。

於是白嵐果好心問了句:“阿姨您的意思是啥。”附帶一句。“俺哥哥有媳婦了您沒看到嗎。”順勢把縮在角落裏的沉魚給拖了出來。

一句“阿姨”。生生把濮陽越雷得一口茶哽在喉間。而沉魚更是一直低著頭。儼然被介紹的人是她一般。聽到這話。腦袋垂得更低了。白嵐果真替她擔心會掉下來。

那位“阿姨”則很熱情。哈哈笑著牽過沉魚的手。風涼話說得一溜一溜:“這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嘛。”

“但俺哥很專一的。”

“唉。我瞧二位是新婚燕爾吧。新婚燕爾誰對誰說不是個山盟海誓的專一和衷情呀。可到最後。又有幾個男人能守得住呢。”

“阿姨看得好通透呦。敢問叔叔有幾房妻室。”

老婦人誇誇其談。白嵐果問問題也是一個比一個順溜。一下子問得老婦人啞口無言。半晌才黑著臉幹幹回道:“她爹當兵去了。常年不在家。沒空納妾。”

“當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濮陽越對這兩個字眼來了興致。

白嵐果緊接著問:“哎呀。叔叔一大把年紀還去當兵呀。”

老婦人一說起這個。當即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上來:“可不是嘛。唉……你們外來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琥珀島呀。如今是半個男人也找不著了。就是那老態龍鍾的。也被抓去當兵。何況那些個小的。更是一生下來就要抓抓去訓練。”

“抓去哪裏訓練。”濮陽越問。

“不知道呀。”

“誰抓去的。”

“海王。”

“海魔王。”

“你們外人都是這麽稱呼他的。可你們算是叫對了。除了他。還能有誰。我看我們西海其它幾個島嶼丫。也都是這個情況。他隻維持最大的太陽島的繁衍生息。卻不顧我們的死活。男丁。無論老少。都被抓去當兵。說什麽要訓練一支所向無敵的海軍。到時候跟他們大卿王朝打仗去。”

濮陽越劍眉緊蹙。看來。他司徒振早就做好準備要大動幹戈了。

連幼小的男娃都不放過。想必這場仗。得打上好一陣子。

念及此。濮陽越的心情是超級不爽。偏偏那老婦人在惆悵了一番後。很快轉移注意力。又將對男人的領悟和對丈夫的思念。溜回到女兒的終生大事上來了:“但是我們海王呀。他不抓外來人。怕不忠、怕倒戈。所以我們島上的女孩子呀。都喜歡外來的男子。但凡是外來的。一概都想納為己用。前兩天咱島上就就來了一個俊小子。可惜被島西的麻田家先一步搶走了。藏在屋裏。不敢帶出來招搖。那小子實在是生得太俊俏了。當然。比起這位公子。還是稍稍遜色幾分的。嘿嘿嘿嘿……”

“阿姨”衝著濮陽越**笑。笑得濮陽越一抖一抖。臉色都白了。

“阿姨”續道:“所以呀。這位公子娶了我家閨女後。我們也一定把你藏得好好的。不讓你輕易出門。免得出去後遭人輕薄。”

濮陽越狠狠抖了一陣。

白嵐果頗遭冷落地在旁叫囂:“那我們怎麽辦呀。”

濮陽越真相抽她:這丫怎麽就光知道為她自身考慮呢。也不想想眼下最淒慘的莫過於正被像商品一樣挑來揀去的自己了。

好在老婦人十分熱情且慷慨大方。表示:“隻要你哥哥留下。你們兩個。自然也留下。我們家富足。養得起閑人。”

“哦。”白嵐果聽說人家要白白養自己。居然屁顛屁顛地應了下來。

濮陽越已經無力抽她了。正待說明自己的意思。屋子的大堂陡然一暗。門未曾關上。門口的光線卻被隔斷。緊接著是老婦人咧嘴笑得無比驕傲:“哎。瞧。我家寶珠回來了。“

濮陽越、白嵐果和沉魚同時向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