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接過湖蝶,見她小臉蒼白毫無血色,牙齒緊咬嘴唇緊抿,一摸腦瓜,後腦有個疙瘩,但血已經自行止住了,倒是她那爪子,滿掌心的殷紅。
梅俊之在旁解釋說她一開始還能活蹦亂跳,摸到自己的血後就不省人事,白嵐果聽此,釋懷一笑,安慰他道:“沒事!隻是暈血而已!”
“暈血?”長居深山的小可憐,居然沒聽說過暈血。
白嵐果無比同情地望著他,摸摸他的腦袋表示憐愛:“沒文化的娃娃傷不起啊!沒事,回去了師姐慢慢教你啊!“
一聽這話,梅俊之就憋屈了,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嗚嗚……師姐,我走不動路了……”
這話倒是不假,白嵐果看著他滿身是傷,也心疼起來:“可是我得抱這個小的,也實在背不動你啊——對了,英雄呢?可以讓英雄好人做到底,讓他背你啊!”
白嵐果興奮得扭過身子去找樹,樹是找到了,但是英雄不見了。
梅俊之汗顏又無奈地提醒她道:“別找了,二師兄早走了。”
白嵐果一愣:“二師兄?”
梅俊之頷首:“對呀!”然後驚訝,“不會吧?師姐,二師兄也就離開才兩年,雖然此前他也不經常和我們待在一處,但你也不至於不認得他吧?”
“二師兄?”白嵐果還是意猶未盡地沉溺在這個問題裏,依自己所知:白岩老叟有四個寶貝徒兒,除了沒甚骨氣和誌氣的自己與梅師弟,還有叱吒風雲的冷麵殺手——大師兄傾一恒外,就是那神秘神秘很神秘的二師兄夕樓月了!
夕樓月,光聽名字就很虛無縹緲,他來無影去無蹤的脾性也確實極好地詮釋了這個名字,據說他入門最晚,卻莫名其妙地排行老二,大約是白岩老叟不走尋常路,喜歡推陳出新,徒弟排序不按入門先後和資質高低,隻簡單遵循年齡法則。
所以僅次於傾一恒最早入門的梅俊之一直對此耿耿於懷,但也隻敢在白嵐果麵前逞逞威風:“其實……你應該叫我師兄的你知不知道?小果果!”
每當這時,梅俊之必然要挨師姐兩拳頭方可安分。
再說回夕樓月,卻說這廝也忒神秘,不像其他三位同門的兄弟姐妹,常年住在快活門服從封閉式管理,傾一恒因為做了殺手,接到任務總歸還有幾次出門機會,而白嵐果和梅俊之簡直就是深閨宅女,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獨獨隻那夕樓月,與他們三個截然相反,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他幾次,儼然不是快活門的人一般,但他一身功夫據說全是師父親自傳授,隻是功夫和人一樣深不可測,今朝梅俊之能夠一眼認出他來,就是憑著他的武器——
小梅同學指著插在地上屍體身上的彎月飛鏢,告訴白嵐果說:“這不就是二師兄的獨家武器——月舞嘛?”
“月舞?”白嵐果表示懵懂。
“對呀,跟你的花枝差不多,是獨立於快活門神劍的個人專屬武器!”梅俊之回答得理所當然。